离州是韩玉的根据地,今后许多改革措施,都会首先选择在离州进行。
所以,若是当地的官员执行力不够,那也是非常麻烦的。
因此韩玉决定,这件事处理完,马上将离州的主要官员进行一个大换血。
他要找一些敢做事,肯做事的强硬派过来。
按照韩玉的部署,三子和强子两家人尸体,很快就被抬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韩玉命令仵作直接当街验尸。
对此命令仵作不敢违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百姓们看到。
古代不像现代,许多人对死人避之不及,大多数人对此毫无惧怕。
只有一些孩子,被家里大人强行捂住了眼睛。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仵作完成了验尸。
“王爷,这些人的确是被淹死的。”
“什么?你可看清楚了?不说三子和强子,连他们的孩子都会水,怎么会被淹死?”
闻言葛家庄和马家庄的人先炸了。
韩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你可要仔细验清楚,九人都是会水之人,怎会全部被淹死?这不符合常理。”
仵作马上给韩玉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
“王爷,他们的口鼻中皆有泥沙,双目红肿,肚子肿大,绝不会错,就是活活被淹死。
但是并不代表就不是谋杀。”
“哦?仔细说说。”
“小人家里三代都是仵作,当年小人父亲曾遇见过一桩案子。
也是两个渔户淹死在水中,后来家父在他们胃中发现皆是中毒。
有几种药物,如果人吃了后,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浑身会酸软无力,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那二人当初就是中了此毒,虽然水性极好,可一旦落入水中还是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淹死。
这些死者的情况应当差之不多,不过具体如何,还需要开膛破肚作进一步检查。”
这一幕太过血腥,就不适合在街上做了。
韩玉询问了一番葛大鱼他们,是否同意这么做。
“王爷,你们尽管动手,就算是三子和强子,一定也想死个明明白白。”
葛家庄和马家庄的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虽然还没有得到结果,不过韩玉可以断定,他们两家人一定如仵作所说,是中了毒后被丢入河中。
全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活活被淹死的。
动手之人无疑就是江家那些商贾。
“范涛。”
“下官在。”
范涛往前一步大声应下,自他进入司狱丞做事以来,从没遇见过像韩玉这等雷厉风行之人。
久违的热情也被彻底调动,眼下韩玉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即刻带人去一趟江府,把那个江林给我带到这里,除此之外,严查昨日葛三,马强去讨要工钱的具体情况。
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吃过饭,买过什么东西,接触了什么人,全部给我带回来。”
“下官遵命!”
范涛随即点了几个人,迅速的往徐府而去。
紧接着, 韩玉扫了一眼地下的一片狼藉,看向葛大鱼。
“刚才的粪水确定不是你们所泼吗?”
“王爷,小人敢用人头担保,绝对与我们无关,我等只是想讨个公道,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韩玉点了点头,旋即目光看向周围的人,大声问道。
“诸位乡亲父老,刚才可有人看到粪水是何人所丢?凡是提供消息者,赏银十两。”
对于老百姓而言,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最关键的是,韩玉是在帮他们老百姓解决问题,就算没有银子,也要全力相助。
所以百姓们闻言,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人群当中,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听到此言下意识的开始往后退。
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转身要走。
“王爷,我家孩子看到了,就是这个妇人所为,不好,她要跑。”
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迅速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妇人见此情形拔腿狂奔,一边大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将她给本王拿下!”
不用韩玉提醒,周围的百姓们已经将她堵住。
“没听见王爷的话吗?你跑什么?”
百姓们说着,一起将她押到了韩玉跟前。
妇人一下就跪了,不停给韩玉磕头,满脸泪水。
“王爷,民妇知错了,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们抓了我的孩子,逼我这么做的。”
“咦?这不是庆嫂子吗?”
人群中马上有人将之认了出来。
“别急,把情况和本王说清楚,本王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韩玉一看对方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个普通妇人,若非受了什么人指使,是绝对不敢如此做的。
面对韩玉的威严,还有周围的百姓目光,她很快就把情况全部告诉了韩玉。
她名叫李庆芳,男人张河,就是安和府人。
李庆芳在安和府做炸豆糕的生意,她丈夫张河,却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混蛋。
认识他们的人,都称呼她为庆嫂子。
就在昨日,张河在高家开的赌场输了十多两银子,在此情况下,张河丧心病狂的竟然将自己九岁的女儿,卖给了赌场。
李庆芳知道此事后,拿出家里的所有存钱,又变卖了一些东西前去赎人。
但是赌场那边拿了钱却不放人,说产生了利息,并且指使她,今天如果有人去官府闹事。
就让她想办法将事情搅和的更大,李庆芳女儿还在他们手上只能照做。
所以在刚刚双方争吵之时,将那袋准备好的粪水抛了过去。
“高家赌场?看来这果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好,很好!”
韩玉冷冷的笑着,眼中的杀意已经沸腾。
高家在安和府,经营着两家青楼和三家赌场,是江家忠实的狗腿子。
“刘丈,你带领衙役跑一趟,去把高雄给我带到这来,另外再去几个人,去高家的城西赌场,将他们的负责人抓来,把孩子救了。”
“遵命!”
刘丈又点了几个衙役,往高家而去。
恰在这时,劳工局的人也终于姗姗来迟,他们都是从当地选的。
面对此种情况也不知该怎么做,战战兢兢的过来和韩玉行礼。
韩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