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和两位副局长不在,这件事还怪不到他们头上,等这次的事情解决完,韩玉会好好整顿一下劳工局。
不觉之中过去了半个时辰,范涛和刘丈他们双双赶回,一起的还有安和府江家的家主江林。
高家的家主高雄,他们衣着华贵,脸上带着不解。
二人一到就马上给韩玉下跪行礼。
“王爷,此事与我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知王爷叫小人过来所为何事?”
江林内心当中很慌,但表面却不表露出丝毫,满脸无辜的看着韩玉询问。
“和你们江家没有任何关系?据本王所知,葛家庄和马家庄的不少渔户,前段时间都被你江家雇去运盐了吧。
为何该有的工钱不给?活活将他们逼死?你还敢说和你江家没关系吗?”
江林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不假思索的高呼冤枉。
“王爷,不久前,我江家的确雇了这两个庄子的渔户帮忙干活,但是该给的工钱,都一分不少的付了。
可是因为他们办事不力,在中途导致盐掉入水中,路上又延误了时间,难道这些损失不该算在他们头上吗?”
江林此话一出,葛大鱼马上情绪激动的反驳。
“你胡说,明明是那几天下了雨,水位上涨不适合行船,我们如实告知,可却被你们骂了一顿。
是你们一定要求上路的,途中遇到水浪,若不是我们拼死护船,一船的盐都没了。
船身不稳掉了两袋盐到了水中,难道这也能怪我们吗?
最后不得已歇了一天,就算延误了时间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庄子,当初参与这一趟运输的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说着当时情况。
“王爷,既然我们请了他们上船帮忙,所有的问题就应该他们负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所以我江家扣他们钱,完全合情合理。”
江林看着这些人,恨不得将他们都给宰了。
索性也不解释那么多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不仅仅是运盐,包括其他任何东西,但凡是中途造成损失,或者延误了时间。
最后的过错,都会算上一部分在这些人身上。
在韩玉看来这是非常不合理的,要真是他们偷懒,故意所为,扣钱自是应该。
可像葛大鱼所言,纯粹是因为天灾,却还要让他们来承担损失,就没有任何道理了。
但是自古,船工苦力就是最底层,雇主们和当地官员多有勾结, 明知不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正是因为长期如此,才让江林这些人,产生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
可是在韩玉这,此招可行不通。
“什么叫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莫非我大武律法中有言明吗?说出来给本王听听。”
江林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韩玉。
“王爷,这种事还要说?”
“为何不要?为何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在遇到天灾等情况下,造成的损失和这些船工有什么关系?
本王的意思很简单,这次的损失和他们无关,所以需要你们自己承担,该有的银子立刻给我补上。
相关方面,本王会立刻具折给朝廷,形成一道律法,就从你江家开始。”
“凭什么?王爷,这不公平!”
江林听到韩玉的话,顿时愤怒至极。
“哼!你一个区区商贾,也配和本王说三道四?什么叫公平?这么多年来,你们用这些方法,扣了他们多少钱?
难道这就公平了?比起你现在的委屈,船工苦力要比你们多上十倍百倍!”
江林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在接触到韩玉的目光时,只能全部憋了回去。
他只是江家在安和府分支的负责人,身份地位和韩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这么点银子彻底激怒韩玉,实在是不理智。
“王爷教训的是,小人知错了,会立刻将工钱补给他们,若是没什么的事的话,小人就先告辞了。”
“站住!谁说没事了?”
韩玉话音刚落,仵作从府衙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
“王爷,已经验过了,他们的胃中都有尾巴花,此物便是小人先前说的那几种毒药之一。
此物形似野菜,若是不认识误食,一两个时辰便会发作,浑身酸软无力。
但也不会伤及人性命,只要多喝一些水,睡上一晚基本就会没事了。”
韩玉注意到,高雄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变的极为难看。
抬头看了一眼仵作,又似乎发现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转头一看竟然是韩玉,吓的马上垂下脑袋。
韩玉嘴角一勾。
“如此说来,葛三和马强他们两家,的确是被人先下毒,然后推入水中溺死无疑了。
这是谋杀,根据大武律需要以命偿命。”
说完,韩玉看向了李庆芳。
“高雄。”
“草民在。”
“庆嫂子,将你家的情况如实说来给他听。”
李庆芳用手擦了擦眼泪,马上把自家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高雄,本王且问你,谁允许尔等私自扣下她孩子的?
另外,你又是如何得知,今日可能会出现官服被围的情况?莫非你是仙人转世,能掐会算不成?”
高雄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林,立马解释道。
“启禀王爷,小人对此事一无所知啊,小人已经很久没有去城西的赌场那边。
一直都是我的小舅子在负责,此事与小人,与高家毫无关系啊。”
“姐夫!你怎么能如此胡说,明明都是你指使我做的。”
又是一伙人走来,正是高家城西赌场那边的人。
说话之人三十来岁,身体瘦弱,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快步走来看着高雄,根本不顾后者给他打眼色。
转身就对韩玉跪下。
“王爷,小人常四,我姐姐是他的小妾,虽然我一直负责城西赌场,但我就是他们高家的一条狗而已。
是他,告诉我今天官府这边可能会有大事发生,让我 找人将事情闹大,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自己。
正好张河去赌钱,所以我就设了个局,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常四对高雄这便宜姐夫,本身就没有任何好感。
而且来的路上,他已经从衙役那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闹不好可能要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