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景奕行忌惮怀郡王
作者:月非绯   编外衙役她终于转正了最新章节     
    郑豆豆暂时不明白怀郡王为什么一定会见乔墨,不过张家医馆那并没有问出有用的情况。

    一般大夫都不愿意去青楼出诊,可张家医馆本着都是病人的理念例外。

    当然,去芙蓉阁的出诊费也比去其他平常地方高出一倍。

    一个多月前,牡丹确实差人来张氏医馆请大夫出诊替服侍她的婢女迎春看病,可大夫替迎春诊断的结果是急性传染病,因此牡丹便通知迎春的家人将她抬了出去。

    “你确定是急性传染病?有没有可能是中毒的反应?”

    “不可能”。

    大夫信誓旦旦:“我不可能连中毒与急性传染病也分不清。”

    说完出诊大夫还将出诊记录翻出来给景奕行看。

    景奕行不置可否,让大夫抄录一份病情记录。

    “接走迎春的时候你在吗?”

    “不在,只是在我诊断出病情时听到牡丹姑娘让人去通知迎春的家人。”

    “牡丹吩咐的谁?”

    “这我就没注意。”

    从张家医馆出来后,景奕行对郑豆豆道:

    “你将这份病情记录给路十三过目,看其中有无破绽。”

    郑豆豆应了。

    “大人,接下来去哪?”

    “找小墨去,让他带我们去见怀郡王。”

    “为什么怀郡王一定会见小乔大人?”

    “怀郡王喜好丹青,小墨不仅绘画技艺了得、鉴赏画作更是一绝,因此他们二人素日常有来往。”

    郑豆豆撇了撇嘴:“怀郡王这样的人品,小乔大人还是少和他来往的好。”

    见郑豆豆一脸嫌弃,景奕行露出无声的微笑:

    “都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那大人你呢?平时面对不喜欢的人也要做表面功夫吗?”

    “那是自然,谁都免不了。你不也一样?”

    郑豆豆想了想也是。

    刚认识景奕行时她对他的印象也不好,可为了韩三花,她不也照样讨好景奕行?

    ……

    当乔墨带着穿着常服的景奕行与郑豆豆来到怀郡王府时,门房都没禀报就直接让他们三人进了府。

    看到景奕行的时候怀郡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荡开一个笑容:“真是稀客。”

    景奕行朝着怀郡王揖了一礼:“郡王。”

    “别这样见外,说起来你还要唤我一声表舅。”

    乔墨笑道:“奕行性子古板无趣,与谁都这样守礼,你别理他。”

    “他小时候可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怀郡王没有往下说。

    在三人寒喧时,郑豆豆打量着怀郡王。

    如果不是知道一些怀郡王的事情,郑豆豆绝难对眼前之人产生恶感。

    怀郡王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说不上特别好看,但整个人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任谁都不会将他与“恶人”联系到一起。

    这种气质的人极少,怪不得牡丹会对怀郡王那般上心!

    与景奕行乔墨寒暄完,怀郡王的目光落在郑豆豆身上,“这是……”

    郑豆豆的穿着打扮有些不男不女,举止行为一看就不是大家闺秀,但也不是婢女的打扮,怀郡王一时之间把不准郑豆豆的身份。

    “她是我的属下。”

    怀郡王略有些吃惊,但没说什么。

    几人坐定、上了茶水后,景奕行说话了:“郡王,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怀郡王将茶杯放下,“我猜到了。有什么话尽管问。”

    “芙蓉阁的牡丹姑娘死了,她的死有些蹊跷,听闻她曾与郡王交往甚密,所以特意过来问问。”

    “那都是年少时的事情,我早已淡忘。”

    怀郡王重新将茶杯端起在手中转圈:“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

    “奕行不敢”。

    景奕行站起身朝着怀郡王行了个赔罪礼:

    “我绝无此意,只是一直服侍牡丹姑娘的迎春一个月前突患疾病被送走,我想要调查牡丹无从下手,所以才冒昧登门。”

    “那恐怕要令你失望,我与她早就没了来往,对于她的情况我一无所知。”

    郑豆豆正想开口,景奕行淡淡地扫了她一下,郑豆豆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景奕行与怀郡王说话的时候,乔墨在观察怀郡王的微表情和动作,得出结论:

    怀郡王对牡丹的死非常漠然,就像是一粒草芥消失在泥土中般,没引起他任何波动。

    到底是怀郡王冷情至此还是他擅长掩饰?乔墨不能判定。

    乔墨适时解围:“听闻郡王前些日子得了一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我特意过来瞻仰。”

    怀郡王的神色和缓过来:

    “我是偶然得到这幅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迹?原本正想差人请你鉴赏,没想到你主动上门了。”

    “我那半桶水的鉴赏水平怎及得上郡王,就算我说了结果只怕郡王也不敢相信。”

    “吴大师都说你的鉴赏水平已超过他,有你在他不敢持不同意见。这样谦虚可不像你。”

    “和别人我自不会谦虚,可在郡王面前还是谦虚点好,以免被打脸。”

    两人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走,乔墨示意景奕行跟上。

    郑豆豆默默跟在几人身后。

    她虽然不明白景奕行为什么这般忌惮怀郡王,但既然一向肆意的小乔大人也这般做作,定有缘由。

    郑豆豆不懂画,但是当一卷近两丈长的画铺展在她面前时,她也知道此画必定名贵。

    乔墨细细看起画卷来,郑豆豆也看向画卷。

    画上有男有女、有山川树石、还有车船以及怪诞神兽。

    乔墨一边看一边议论:

    “用笔细劲古朴、如春蚕吐丝、轻盈流畅,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是顾恺之的真迹。”

    得了乔墨这句点评,怀郡王的神色更和煦,也有心情和景奕行说笑。

    “奕行,你也评点两句。”

    “我不懂画。”

    “我知道你懂,你只是心思不在这些风雅之物上。”

    推却不过,景奕行也认真看起画作来。

    “画中洛神体态消瘦飘逸,眼神更是描绘得含情脉脉、生动传神。

    而岸上的曹子建明显较簇拥他的侍从高大而引人注目,他生动的表情跟侍从呆滞的面部也形成鲜明对照。

    其人物构图、对照、意境,无一不是妙到极至,顾恺之不愧是人物画的鼻祖。

    不足之处是山川树石没有人物灵动。”

    怀郡王笑出声来:“没想到奕行如今说话竟是这般一板一眼。”

    乔墨也附和:“就是,无趣得很。如果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才不愿搭理他。”

    怀郡王笑完后,见到一旁瞪着澄澈大眼睛看画的郑豆豆,心思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