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牡丹从来不是我的人
作者:月非绯   编外衙役她终于转正了最新章节     
    怀郡王问郑豆豆:“小姑娘,你看出什么来了?”

    郑豆豆尴尬地抠了抠脸颊:“我连顾恺之是谁也不知道,更别说懂画。”

    “没关系,你就说你的直观感受是什么?”

    郑豆豆指着画上的怪诞神兽和装饰道:

    “我喜欢这些神兽和装饰,觉得极其生动鲜活,觉得正是因为有了它们才使得整幅画更加生动有趣。

    比如曹子建头上似伞非伞的遮挡物、长着一对长长的鹿角的龙等。”

    怀郡王的神情有了一些讶异,再仔细盯着画看了一会,然后眼神灼灼看向郑豆豆:“你叫什么名字?”

    怀郡王态度的突然转变吓了郑豆豆一跳,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尴尬站定。

    景奕行往郑豆豆前面移了两步,遮挡了郑豆豆大半身形:“她不过识得几个字罢,不当郡王相问。”

    怀郡王指着景奕行:“你往旁边让点,我与这小姑娘说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景奕行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往旁边让了几步。

    景奕行看向乔墨,乔墨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经过景奕行的打岔,郑豆豆的心已静了下来。

    “我叫郑豆豆,豆子的豆。”

    怀郡王默念了两遍“郑豆豆”,“这明明是人物传记画,为什么你的视线却看着那些装饰和神兽?”

    “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人物传记画,所以什么最能吸引我我就看什么。”

    听郑豆豆这样说完后,怀郡王又转身看向《洛神赋图》,好一会才转过身对郑豆豆道:“小姑娘不错,眼纯心净。”

    有着这一插曲,怀郡王对景奕行说了一句:“牡丹从头至尾都不是我的人。”

    景奕行朝怀郡王行了一礼:“多谢郡王。”

    “今日我也乏了,你们告退吧。”

    景奕行不再废话,带着郑豆豆告辞。

    乔墨却说了一句:“我想临摹《洛神赋图》,方便吗?”

    “可以,正好我也想临摹,到时我们两人比试谁画得更好。”

    出了怀郡王府后,郑豆豆问景奕行:“大人,怀郡王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牡丹身份有问题,也知道我们去的目的。”

    郑豆豆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他知道神秘组织的存在?”

    “那倒不至于。

    他应该是察觉到牡丹背后有人、牡丹行事受人指使。而我们想调查的并不是牡丹的死因、而是牡丹背后的组织。

    所以他才明确告诉我们他不是我们要调查的人。”

    “那怀郡王到底是不是神秘组织的人?”

    景奕行沉思起来。

    乔墨接话:“我觉得不是。怀郡王对牡丹非常冷漠。”

    郑豆豆有些愤愤不平:

    “他以前还带着牡丹外出、让牡丹承受那些非人折磨,如今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景奕行沉声道:

    “或许牡丹当初那样做是受神秘组织指使,她向怀郡王示好只是顺便。

    只是她没想到怀郡王什么都知道,顺便利用了她。”

    “我赞成奕行的说法。我认识怀郡王许久,他的品行不至于这样低劣。”

    郑豆豆并不了解怀郡王,见乔墨和景奕行都这样说,便不再纠结怀郡王人品问题。不过,她仍有好奇。

    “牡丹到底是不是真心倾慕怀郡王?”

    “这就不清楚了。

    不过像牡丹这种接受过训练的人,就算有也做不到纯粹,会有许多权衡和算计。”

    郑豆豆思考起来:觉得景奕行这话是对的。

    比如她:就算没接受过训练,面对感情和婚事也会有许多权衡。

    当然,算计是没有。

    默默想了一会后,郑豆豆将思绪拉回来:“大人,你好像很忌惮怀郡王?”

    景奕行看向乔墨。

    乔墨默默看着郑豆豆与景奕行两人互动。

    景奕行对郑豆豆是温和、耐心与包容,而景奕行只要不与郑豆豆谈论感情,郑豆豆还是信赖且依赖景奕行。

    见景奕行征求自己的意见,乔墨表示随意。

    见乔墨没有反对,景奕行便对郑豆豆道:

    “我们列为神秘人的名单中就有怀郡王。不过小墨调查过他,目前基本可以排除。”

    郑豆豆想了想:“神秘组织的势力很大,你们将怀郡王列为神秘人说明怀郡王本身的势力也不弱。”

    “没错,当初有不少拥护太祖皇帝儿子登基的势力,只是后来太宗皇帝登了基。

    太宗皇帝登基后,那些曾经拥护过太祖皇帝儿子的势力消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

    “这么说,那些势力或许还存在,只是隐藏于世间?”

    “是”。

    话已说到这里,景奕行干脆将话说明:

    “我怀疑我爹伤亡的那次刺杀有可能是太祖皇帝儿子这一支势力所为、也有可能是神秘组织所为。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

    这么复杂?!

    郑豆豆的头都大了!

    ……

    怀郡王府内

    景奕行他们离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怀郡王身侧。

    “顾先生,你说他们多久能查出来?”

    “郡王查了这么多年也只锁定目标、并无真凭实据,更不知道他们的全部势力,乔公子他们想要查出真相只怕没那么容易。”

    “没那么容易么?”怀郡王喃喃自语:“可他们这么快就将蛇蟠岛端了,我查了几年才查到蛇蟠岛。”

    “郡王打算帮他们吗?”

    怀郡王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如今朝廷又不是我当家,为何要帮他们?”

    “那为何要将牡丹不是郡王的人告诉他们?”

    “他们将我列入了怀疑名单,我不想当今的视线盯着我不放。”

    “所以郡王是故意借着欣赏那个小姑娘将消息放出去?”

    怀郡王不置可否。

    顾先生忖度了一下怀郡王的心思:“郡王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怀郡王看着虚空,眼神一片迷茫:“坐收渔翁之利?只怕未必!”

    谁是鹬谁是蚌都说不准!

    ……

    回到家后,郑豆豆先是将张家医馆的诊断记录给路十三看:“大夫说是急性传染病,你看是吗?”

    路十三想了想道:

    “这上面只记载了脉象,其他的诊断记录无,所以我不好判定。

    从诊断记录看,判断其是急性传染病也没错,但是我知道有毒药也可以让人产生如此症状。”

    “什么毒药?”

    “以鼠须草为主要原料制成的毒药便可。或许还有其他我未知的毒药。”

    “那以鼠须草制成的毒药难制吗?”

    “如果知道配方倒也不难,但是鼠须草生长在乌蒙部、南疆和妙香国一带。”

    余下的话路十三没说,但郑豆豆已明白路十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