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钟的时候,清扫街道的一个工人,当清扫到李承宗家附近的时候,发现了四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吓得半死,半晌才缓过神来,连忙向警察局报告。
警察赶到现场,勘查后发现,四具尸体身上都有一把王八橹子,估计死者都是日本人,马上向警察局局长周森汇报,周森一听,死的都是日本人,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这个案件自己根本处理不了,需要由日本人自己去处理,得赶紧向特高课报告,让特高课派人来现场。
六点多钟的时候,武宫义夫办公室桌上响起了刺耳的电话声,武宫义夫此时正在办公室里间的卧室里,还没有起床,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奇怪,这么早,谁打电话来呢?
他起身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办公室,接了电话,电话是值班室的值班军官打来的。
“课长,刚才警察局打来电话,说前湾街发现四具尸体,怀疑是我们的人,请我们赶紧派人去现场看。”
武宫义夫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面如死灰。
他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李承宗家就在前湾街,特高课派了四个人去监视他,这样看来,一定是这四个人出事了,李承宗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是跑了。
怎么四个特工都对付不了一个李承宗?或者是说李承宗有同伙接应?这么说来,李承宗真的是军统安插在市政府里的内线吗?
武宫义夫暗骂自己还是大意了,为什么不早点把李承宗抓起来呢。
现在这都是自己的猜测,得赶紧派人去现场看看,尤其是要到李承宗家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马上说道:
“你去通知南云课长,让她马上到我这里来。”
十分钟后,南云雅子匆匆地赶到了武宫义夫办公室,她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很奇怪,武宫课长这么早就把她叫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是出事了。
当武宫义夫把警察局在前湾街发现四具尸体的事情说了一下后,南云雅子还是吃了一惊,也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武宫义夫让她接手了监视李承宗的事,晚上监视的人还给她打了电话,说一切正常,最后还是出事了。
四个人都被杀了,看来对敌人还是低估了,南云雅子隐约觉得她一来就面对的是一个强劲而又狡猾的对手。
南云雅子说道:
“课长,之前我就有不好的感觉,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看来我对对手的认识还是不足,今后要引起高度的重视,绝不能吊以轻心。”
武宫义夫有点后悔地说道:
“雅子小姐,这不怪你,你才初来乍到。我应该听你的建议,把李承宗抓起来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个李承宗应该是跑了。”
“课长,我还是去现场看看吧,另外要通知虹口各个出口的关卡,严加盘查,再安排人挨家挨户搜查,希望李承宗还在虹口。”
南云雅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这个希望不太大,但总归还是要试试,万一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呢。
武宫义夫点点头,说道:
“好,你马上去现场调查,调查的结果立刻向我报告,我好向调查组汇报。”
“好的,课长。”
南云雅子答应一声,就匆匆走出了办公室,她叫上了小泽一郎和吉田茂,开车去奔前湾街而去。
当他们来到前湾街李承宗家的街道时,已经七点了,天已大亮,行人也多起来了,李承宗家门前的这段街道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封锁起来了,但是两头还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南云雅子三人挤开了人群,进入了警戒线里,只见李承宗家院子外两头,分别倒着两具尸体,两者相距二十多米,都是额头和眉心中弹,而且是一枪毙命。
南云雅子不觉心中暗叹,这个杀手枪法极准,而且做的干净利落,这四个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死前连枪都没有时间拔出来。
小泽一郎和吉田茂看了也是心中胆寒,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个人的面前各散落着一颗弹壳,南云雅子捡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她认出了这是大口径勃朗宁手枪的子弹,这个杀手八成应该是军统特工。
这四颗弹壳是袁野故意留下不捡走的,就是要让日本人认为是军统特工干的,坐实李承宗是军统的人。
南云雅子心里有个疑问,这四个特高课行动组的特工,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如此近距离被射杀,为什么都没有做出反应?
她马上想到了答案,杀手是不可能走到自己的特工面前进行刺杀的,如果是这样,特工应该有时间反应,就算前面两个没有,后面两个也应该有时间反应。
杀手应该是坐在车上,在车辆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的时候,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开枪射击,弹无虚发,都是直接射中要害,这杀手的枪法高得令人无法想象!
南云雅子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厉害的杀手,简直是无法想象一样的存在。
没想到军统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她不禁联想到那个一千米之外精准狙杀陈禄的那个军统神枪手,难道说两个人是一个人吗?有这个可能。
她更加感觉到猎人计划的重要性,这个军统杀手不除,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愿猎人计划能成功,铲除这个威胁。
南云雅子又把目光转向了李承宗的家,上前推了一下李承宗的院门,院门没有上锁,轻推一下就开了。
走进了院子里,看到李承宗家的大门是半开的,她没有感到意外,她知道此时李承宗家里一定是空无一人,门外的四个监视他的人都被杀了,他还会等着这里被抓吗?
她知道李承宗绝不可能是杀死四名特高课特工的杀手,他是被那个军统杀手消除了外面的障碍后救走的,走得很匆忙,连门都来不及关,而接应他的汽车就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