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进李承宗的卧室,让小泽一郎和吉田茂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李承宗的财物和衣柜里的衣物都被带走了,南云雅子心中再无疑问,这个李承宗必定是军统的人,已经在军统杀手的接应下逃之夭夭了。
南云雅子心中有了结论,再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马上回到特高课向武宫义夫进行了汇报,武宫义夫也很惊讶,军统难道有这么厉害的杀手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这里,也想不出有其它合理的解释,不由得他不相信。
武宫义夫感叹道:
“军统来了一个狙击高手,刺杀了陈禄,现在又冒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杀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南云雅子点点头道:
“课长,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杀手和那个狙击高手很可能是一个人。”
“是吗?”
武宫义夫有些怀疑。他马上又说道:
“不过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太可怕了。
我倒希望他们是一个人,我们的猎人计划正好可以杀了他。”
“是啊,说实话,我真希望能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
南云雅子一副期待的样子说道。
“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李承宗应该就是军统安插在市政府的内鬼了,陈禄和两任顾问的被杀一定和他有关系了。
雅子小姐,你和我一起去向调查组汇报吧。”
武宫义夫觉得应该尽快向调查组汇报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再调查下去,意义也不大了。
他不想让特高课再继续掺合进去,应该把精力放在猎人计划上,他觉得这才是关键所在,尤其是当他脑海里浮现那个军统厉害的杀手身影时。
“好,课长,虽然事情也差不多清楚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市政府看看。
你昨天说的那个叫袁时凯的人,我想去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南云雅子说道。
“你去一下也好,如果没有问题,就不要过多纠缠了,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猎人计划上,山下隆志少佐明天就要来上海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武宫义夫点点头道。
“好的。”
………
调查组的驻地在宪兵司令部里,组长坂田荣男和副组长岩井雄一、张士城等人听取了武宫义夫和南云雅子的汇报,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好在事情也已经清楚了,李承宗就是军统的内鬼,三起刺杀案都与他有关系,情报都是他事先传递给军统的,警卫大队的那个杀手也是他安排进来的。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抓住李承宗了。
不过岩井雄一还有疑问,他说道:
“他的同伙钱浩提前跑了,为什么李承宗不提前跑了,非要等到调查组要来了才想起来要跑呢?”
武宫义夫点点头说道:
“岩井副组长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起初我也有这个疑问。
我思考以后得出结论,应该是李承宗还想继续潜伏。
所以让钱浩提前逃跑,故意让钱浩暴露,让我们认为钱浩是内鬼,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但是他没想到我们对他进行了监视,他可能察觉了,加上调查组又要进驻市政府,他认为自己危险了,所以决定在军统杀手的接应下逃跑。
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想,只有抓到了李承宗后才能得到证实。
现在各出口关卡都已经在严加盘察,也已经在挨家挨户进行搜查,只能等结果了。”
坂田荣男点点头道:
“武宫课长分析的有道理,措施也采取得很及时,我认为调查组还是要去一下市政府,看能不能找到李承宗的线索。
刚刚我接到矶谷司令官的电话,要我回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我等下就要动身出发,就麻烦岩井副组长辛苦一下,带队去市政府吧。”
坂田荣男说完,就带人离开了会议室,出发去南京了。
岩井雄一就带着调查组和南云雅子等人来到了市政府。
……
袁野一早就到了市政府,进了办公室,发现柴如海和同事们也都早早到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调查组要来,所以来得都比较早。
而且袁野发现傅全庵也来了,袁野倒并不觉得意外,调查组肯定通知了他今天要来市政府,他做为一市之长,怎么能不出面接待调查组呢?
何况这个调查组是矶谷司令官亲自派过来的,组长就是他的亲信坂田荣男少将,他怎么敢慢怠,所以尽管他身体还有些不舒服,还是一早就赶到了市政府。
他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警察局局长周森的电话,告诉了他前湾街李承宗家门前有四个日本人被杀的消息。
傅全庵大吃一惊,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急忙问周森,李承宗怎么样了。
周森告诉他,李承宗不在家,家里的钱和衣物都带走了,应该是已经逃跑了。而且那四个日本人被杀可能跟他也有关系。
傅全庵一听,差点昏倒,一旁的余德海赶紧扶住了他。
傅全庵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里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虽然李承宗给他惹了一些麻烦,但傅全庵认为只是李承宗疏忽大意了,做事不严谨造成的。
李承宗毕竟跟了他多年,自认还是了解李承宗的,李承宗对自己的忠心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所以那次佐佐木顾问被杀,余德海想要把李承宗的警卫大队长之职撤掉,他都没有同意。
他认为李承宗不可能会背叛自己,可是如今看来,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他竟然是军统的人?或者是被军统收买了?这三起刺杀案竟然都和他有关?
傅全庵想到这里,不寒而栗,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如此小心谨慎,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亲信居然背叛了自己,弄得自己差点丢掉了性命。
最要命的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做为自己的亲信,李承宗和陈禄以及两任日本顾问的被杀都有关系,如果坐实的话,自己该如何解释。
这个责任怎么负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