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哥哥,你要不要在我家用晚膳啊?”
两人聊了许久,爹没来叫人,沈沅就当不知道了。
谢回微笑道:“我该回去了,在这儿用晚膳,伯父可能会将我赶出去。”
“那好吧,你去青州要小心。你什么时候走,要不我去送你吧?”
“不用,我会很早就走,你好好睡觉。近日城中在查逍遥丸的事儿,还有一些人没抓到,城中可能不太平,你要出门记得多带几个人。”
“好,我知道。有期哥哥,你早点儿回来,我会在家许愿,你青州之行一切顺利,圆满解决问题。”
“好,谢谢满满。”
沈沅起身,将谢回送到前院,谢回还得去书房跟沈耘道个别。
在书房时,谢回第一次觉得,沈大人的眼神如此犀利,都快将他烧出一个洞来了。
谢回到家的时候,爹娘已经在用膳了。康乐郡主看到儿子回来,还挺惊讶。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的好舅舅不给你管饭?”
康乐郡主看到谢回手上拿着东西,以为他是从宫里拿回来的。
谢回直接坐下,还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刚才不在宫里,在沈家。”
一句话,让夫妇俩都放下了筷子。
“昨天才当面撬人家闺女,今天你就敢上门?你未免也太猖狂了吧,沈兄没揍你?”
郡主则是注意到儿子带回来的东西,忍不住道,“你这拿的什么东西?你空手上人家门,还往回拿东西?有点不要脸了儿子。”
谢回对父母很无奈,一个说他猖狂,一个说他不要脸,“母亲,这是满满送我的生辰礼。我马上要去一趟青州去办一个案子,生辰不能在家过了,满满就提前将生辰礼给我了。”
“满满送的生辰礼啊?快给娘瞧瞧!”
谢回:“……”
他还以为母亲会先问他去青州的事儿。
“这是怎么做的?太像了。”康乐郡主一见到那羊毛毡就移不开眼了。
“用羊毛做的。”谢回不错眼地盯着他母亲,生怕这东西到了母亲那儿就回不来了。
谢渊则是对那幅画更感兴趣,“有期啊,这画也是满满画的?给爹看看。”
谢回在父亲伸手前,将画挪远了些,“这个不能给您看。”
“小气,我是你爹!一幅画都不给看,不看就不看。”
谢渊收回手,跟郡主一起看起那羊毛毡来。
结果就是,等谢回吃完了饭要回屋去准备去青州的东西,夫妇俩这才想起来问他青州的事。
“你刚刚说你要去哪儿来着?去多久,有危险吗?”
面对母亲的问题,谢回老实答道,“不一定。”这回答听着敷衍,其实是实话,青州那边的情况不明,去多久不能确定,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危险。
看到母亲眉头皱起,谢回赶紧解释道:“那边情况不明朗,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要在那边多久,至于危险,皇上挑了护卫给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母亲放心。”
“你这次去,是为了逍遥丸一事?”
谢渊今日在翰林院,都听人说起这事儿了。虽然没有上头大肆宣扬,但是朝中各部,有点风吹草动,都有消息。更何况京兆尹和皇城司那边动静不小,想瞒都瞒不住。
“逍遥丸?这可是害人的东西,竟然又出现了。”
康乐郡主今日一直在家中,倒是没有听说什么消息,但是对二十年前的事儿,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当年有期才出生不久,她月子里憋坏了就想上街逛逛,结果就在街上都见到了因为吸食了逍遥丸当街发狂之人。
并且康乐郡主也知道当年为了彻底肃清这逍遥丸有多不容易。
想到这儿,她怒瞪一眼儿子,“就知道骗我,这事儿能不危险吗?这事儿抓到最轻也是个流放,人家能老老实实给你抓不成?”
“母亲放心,我定会注意自身,到哪儿都带着护卫,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看母亲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谢回只好给父亲使个眼色,让他安慰母亲。
第二日一早,夜色还未完全散去,谢回就带着皇上给的令牌和五个护卫,快马出了城。
从京城到青州,一路快马,晚间在驿站休整,一共只需三日。
谢回一行人,轻骑简从,路上走得也快,在第三日的下午,便到了青州城外。
青州知府接到的消息是,刑部会派人来巡查各个州府,但并不知道还有谢回一行人过来。
刑部一行人动静不小,各个州府都提前得知了消息。但是谢回相信,其他州府,肯定也不止刑部的人会来,皇上定然也暗中派了人,赶在刑部到来之前,进入州府。
谢回此次来,还带着皇上的圣旨,准他在青州府内便宜行事。
“先找地方住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了隐藏身份,他们这次来甚至都没有骑宫中的马。
住店时,谢回假称自己家中有生意在青州府,他是来盘账的。这样的身份出来,多带几个护卫也属正常。
青州府靠海,交通颇为便利,因此发展很是不错,从繁荣的街巷就可以看出来,百姓们安居乐业。
就是不知道,这繁荣之下,隐藏着什么。
谢回离开以后,京城中大理寺、京兆府、皇城司的人也都各司其职忙了起来。
沈沅从连着三日没有等到她爹回来一块儿用晚膳,就知道如今大理寺的情况了。
听府中外出采买的下人说,外头如今也不怎么太平,街上巡逻的皇城司的人,都比先前多了几倍。
何瑛也是到现在才知道挟持沈沅的是什么人。
“满满,近日京城也不太平,咱们还是先不出门的好。”
沈沅知道嫂子被上次的事儿吓坏了,况且她现在也不想出门去,便笑着答应了。
“嫂子放心,我不出去。”
脖子上的痕迹才刚刚消掉,她还没那么容易就忘掉呢,而且因为前段日子忙碌而停掉的画画课,这两天也重新开始了。
谢回到青州半个月后,从青州寄出了两封信和一份奏报,一封寄到家中,一封寄到沈家给沈沅,奏报送到宫里。
青黛将信拿回来的时候,沈沅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如今已是九月,天气转凉,日头好的时候,沈沅便喜欢到外面儿晒会太阳。
“姑娘,小谢大人的信!”
沈沅原本半躺着,听到这话赶紧坐起,伸手接过信件。
谢回这信写得不长,只有一页纸。信中他说自己在青州一切安好,案子也查出了不少东西,可能再有半月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再见。
沈沅看着信末尾的:“满满,吾念”四个字笑得开心,青黛在一旁见了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于是她故意问道:“小谢大人写什么了,让您这么高兴呀?”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说想我了呗。”沈沅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再小心收进信封。
此时的宫中,皇上也收到了谢回写来的奏报。他在奏报中言明,青州知府是可信之人,但是下面有官员参与到了逍遥丸一案中,他已经整理了证据,只等刑部官员到达时,交给他们处理。
至于洪大林供述中提到的那个主子,也被捉拿归案,但他在整个贩卖逍遥丸的组织中,不算是很重要的人。
谢回留下,还要一边继续审这些人,一边帮着官府清剿逍遥丸。
而且在调查中,他还发现,这幕后之人,不止参与逍遥丸一事,同时也涉及到买卖人口,在青州,他们就捣毁了一个买卖人口的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