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乐抓好药时间还早,便就朝着田大夫说的柳巷而去,一路走,一路问柳巷在何处,可是没一个回答的,皆是用审视的眼光看她。
唐昭乐也不气馁,自己胡乱走,午时,随便买了馒头对付,终于在馒头铺子老板娘这里问到了柳巷,在青楼边上,楼装点的五颜六色,很好认。
唐昭乐便顺着老板娘说的楼找去,长水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唐昭乐已经走了一大圈,五颜六色的楼还是有点印象,很快找到花楼,看到门口花枝招展个个美艳的女子也是新鲜,就见她们对着门口的男子招手,笑着招客,有男子犹豫,姑娘不等他犹豫,挽着人便就拉进了楼里。
唐昭乐不是不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只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未见识过,自然一知半解。
之后寻到柳巷,再朝里头走,还真看到了花巷,里头有个中年男子从巷子里出来,满脸横肉,大腹便便,见到唐朝乐都走不动道了,主要唐昭乐面容娇好,白静清纯,亭亭玉立,此人吃惯了老肉,瞧见这般鲜肉,又在这等腌臜之地,习惯把人想龌蹉,便就上前拦住唐昭乐。
唐昭乐疑惑看着眼前满脸横肉的男子,只觉油水都要从他脸上溢出来,叫人恶心。
“小娘子是来找谁?”男子搭讪道。
唐昭乐道:“我不找谁,就来看看。”
“看看?”男子笑了,看着眼前姑娘道:“若是有难处,不如做我的姨太太,我给你解了难处。”
唐昭乐莫名,什么姨太太?道:“我成亲了。”
“成亲了有什么关系,来这里卖,不如跟了老爷我。”
“谁来这里卖了!”唐昭乐气呼呼道。
她就是来探个路。
“不买卖来这里做什么。”说着就要上手摸她。
唐昭乐眼眸一冷,趁机就给人吃了一记银针,男子顿时浑身发麻,继而软倒在地。
“姑娘饶命。”
唐昭乐拔出银针,没把此人当回事,朝花巷里看了看,就看到一小间一小间的屋子,偶尔有几个花哨的妇人站在门口,走动的都是男子,再不敢踏入,转身就走。
田大夫说的对,还得买个面巾遮着才是,不然下次指不定遇到什么人,以为她来卖就不好了。
地上的胖子缓过来,爬起身,道:“嘿,好看的小娘子会扎人,够劲儿,别叫老子再瞧见,不然定抓回去,好好玩玩。”
唐昭乐回去时买了祭品和一块白色面巾,还有一个小箱子,下次出诊用,东西不少,刚好把零散的东西放箱子,多余的祭品提着。
银子花的七七八八,说出来都没人信,她就剩下十文钱,这日子,要是再不来钱,得要饭了。
村里的牛车回程没生意,守了半天就唐昭乐一个人,便就回去了。
过了初六,初七就开始陆续有人,到时候牛车都得赶趟坐。
刘余水边驾牛车边问:“阿乐可有找到活计?”
唐昭月点头,道:“不算活计,想到路子了,也不知行不行的通。”
“什么路子?”
“给女子看诊,我年纪轻,想是没人会信服我,便就义诊试试,也是历练。”
“阿乐出息,从小学本事,又识字,村里谁也及不上你。”
“以后,我时常出门,多照顾余水叔生意。”她说话声音好听,甜甜的,倒是叫同村人心情都好了几分。
刘余水笑着道:“好嘞,有你这话,我也不愁没生意。”
两人笑,一路又说了春种之事,没多久就到了刘家村。
唐昭乐提着东西回村,自然要路过村长家。
被村长叫住,“阿乐回来啦,你来,到爷爷家坐坐。”
唐昭乐道:“村长爷爷有事?”
村长点头道:“有。”
唐昭乐想了想,村长是不是说教书的事?若是,那是最好了,她快穷死了,便就进了村长家。
五嫂子给端了水,唐昭乐渴死了,几口喝完。“多谢五婶子。”
“客气什么。我再给你倒。”
这时候刘卫成过来,坐唐昭乐对面,显然,是刘卫成来说话,唐昭乐一时迷糊,莫不是说税收之事?这,她没钱了……
心里呐喊,面上不显。
就听刘卫成开口,“阿乐啊,有件事叫我们为难,我得跟你说说。”
唐昭乐心一提,为难?什么事会叫村长家为难,忙道:“五叔快说。”
刘卫成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你大伯和二伯来我这儿了,说你不敬长辈,把你奶奶说成阿猫阿狗,都把你奶气病了。”
唐昭乐皱眉,继而气愤道:“我何时说阿奶是阿猫阿狗了,奶叫我养鸡鸭,我家的情况五叔也知道,我叫阿奶直接叫大伯养就成,我要养就养阿猫阿狗,哪都没说阿奶是阿猫阿狗的话。大伯他们也太过分了,歪曲事实抹黑我。”
村长开口道:“我就说,阿乐哪里是这样的人。”
唐昭乐气愤起身道:“我找他们说理去。”
刘卫成道:“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五叔你说。”
“你大伯的意思,他家人口多,孩子长大了,也住不开了,想叫老太太住你这里,说这也是你阿奶的意思,叫我说和。这种事哪里是我好说和的,自是你们几家自己商量。”
“大伯从来没跟我提过,哪里来的商量。”
“没跟您说过?”
“没啊。”
“他们说你不同意。”
“哼!”唐昭乐小脸气得直接哼出声。
什么事全凭他们一张嘴说去了。
刘卫成道:“叔知道,你家就你不惯着你奶,我们也看在眼里,养老的事你们自家去商量,只一点,别叫传出对村子不好的事,叫人看笑话。”
“是,五叔,我知道。”
“嗯,叔这儿就这点事,别的没了。”
唐昭乐站起身道:“叔,我走了。”
“嗯。”
唐昭乐提着东西,哪次都没有这次来的生气,同样是亲人,她的亲人怎么就这么气人。
回到家也像受了气的小媳妇。
小脸都是板着的。
气的这么明显,赵瑾砚还是第一次见,生疏的褪着手里的鸽子毛,他闲来无事,做点事,越做越烦躁,没想到弄点吃的,这么麻烦。这会儿见着人都没好意思开口。
唐昭乐放好东西,出来,见着木盆里乱七八糟褪毛褪得七七八八的鸽子,道:“我来吧。”
赵瑾砚忙让开,以后就是吃咸菜也不干这活了。
唐昭乐摸着水都凉了,道:“你弄了多久了?”
赵瑾砚伸了伸腰,扭了扭脖子,道:“很久了,感觉有一下午。”
“这么久。”
“嗯。”赵瑾砚难得的有些委屈之色。
唐昭乐想笑,心情都好几分,道:“再帮我烧点水来。”
“好。”
赵瑾砚立即去厨房干活。
“唉。”
赵瑾砚转头。
“给自己煎药了吗?”
赵瑾砚摇头,道:“忘了。”
唐昭乐不免道:“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心上,先把自己药煎上,嗯~~”
唐昭乐的嗯~~特别好听,像是哄人,又像是叫他乖乖听话。
赵瑾砚“哦。”一声,乖乖照做。
于过日子,赵瑾砚明显是个弱者,什么都得听唐昭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