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两人都起晚了,唐昭乐起身,将脏衣服捡了,之后先做饭。
吃饭时,唐昭乐问:“你今日可有事?”
赵瑾砚道:“今日去后山,把重新陷阱布置好,顺便打猎。”
“好吧。”语气有些失落。
“怎么?”赵瑾砚听着语气不对,问。
“我要去镇上试试。”
赵瑾砚想一下道:“明日可以。”
“明日是爹爹的三七。”
“不着急就后日。”
唐昭乐点头,道:“一会儿我跟你去后山,顺便寻些草药,再捡些柴火。”
“好。”
吃过早饭,唐昭乐洗衣,赵瑾砚自觉煎自己的药,空闲时顺便擦弓箭,箭头只有三支了,还得去做些箭矢来。
等唐昭乐洗过衣服,晒好之后,赵瑾砚也喝过了药。
两人各有分工,各自拿各自的东西,唐昭乐将昨天准备的薄饼带上,又带了水壶。赵瑾砚背背篓,准备了小锄头和斧子,唐昭乐背樵架。
出门已经不晚,这时候也相当于过了年,好些人闲不住开始劳作,有些人去镇上买种子。
两人一道出门,村里人也开始不稀奇,乡邻间打过招呼,便就朝着后山而去。
俊男靓女也是村里的风景线。毫无疑问,唐昭乐是村里的村花,而赵瑾砚自不用说,这等俊朗的男子,村里没有可以比拟的。
齐宿看着,憋着心里的不甘。
“阿宿啊,阿乐跟你无缘,娘给你找个比阿乐还漂亮的。”齐母瞧见心疼道。
齐宿转头,一脸的丧和失落,没应声。
齐母叹气,看一眼走在乡间的男女,啐道:“呸,狗男女,刚死了爹就找男人,不知廉耻。”
齐母也是刻薄的,家中老大媳妇便是受她磋磨,投了河,好在被自己儿子给救了回来,齐母这才态度好些,毕竟娶媳妇不容易。
她不过在村子里人缘不好,人品差,此刻自己儿子不开心,便就看那田间的男女眼神就跟啐了毒一样。
赵瑾砚和唐昭乐走去后山,此时还不是毒蛇出没的时候,唐昭乐单独走林子也无碍,她背着樵架,本要跟赵瑾砚分开走,赵瑾砚不放心,有野猪,就不知道是否有别的的,道:“跟我一起,要捡柴,里面更多。”
“哦。”
唐昭乐以前不敢往深处走,这会儿有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朝着野猪陷阱走去。
赵瑾砚叫她小心,因着有何胡元放的捕兽夹,不小心踩到可不是闹着玩的,跟着跟着到了斜坡,赵瑾砚伸手,示意拉着唐昭乐走。
于牵手,唐昭月没有给人牵过,自然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顿了一瞬,之后,将手缓缓放到赵瑾砚手中,冰凉的触感,没有男子的阳刚气,半点不暖和,手被握紧,她眉目低垂,有些不好意思。
赵瑾砚好笑,不禁道:“我以为你不懂男女大防的。”
“什么意思?”她抬眸。
“主动喂药都不介意,介意自己的烂手不成。”
唐昭乐气,要收回自己的手,被一股大力拉着向前。
“走了。”
唐昭乐又羞又气,那次确实是她冲动,可那时候,跟这时候哪里一样。
烂手?
疮好一点了,结痂的疤也确实难看,也不至于叫烂手吧。
顺着斜坡,踩到最高点,再朝着后山背面看去,这里人烟走动少,灌木也不多,倒是杂草不少,定睛一看是一片野生艾草,这个她可以拔些回去。还有山下,有什么野鸡野鸽一目了然。难怪他每次回来没有空手而归过。
就见身边的赵瑾砚拿弓提箭,朝着没有防备的野鸡而去。比起鸽子,野鸡更大一些。
只听“咻”一声,箭羽离弓,正中野鸡,而被惊到的鸽子迅速飞走,惊起一片。
唐昭乐忍不住拍手,“阿砚,你好厉害!”
上次只听声音,没见到他拉弓,今日见到,不免觉得此人多才多艺。
赵瑾砚朝着野鸡的方向而去,唐昭乐跟上,路过艾草边就伸手拔一点,顺便找找草药。
赵瑾砚放慢脚步。
何胡元听到动静,带着刘翠宁往这边走。
山间于女子也就这几天走动了,等惊蛰之后,这山间女子就不能再走动了,便是他都得小心。
果然,猜到他来了,来就见到了人。
“阿乐。”刘翠宁高兴的在山头叫着。
“阿宁。”唐昭乐闻声挥手。
人多热闹。
赵瑾砚朝着陷阱的地方走去。
何胡元牵着刘翠宁朝着山下走。
没多久几人聚拢在一起,陷阱边上好多枯枝,还有砍伐过的痕迹,唐昭乐只管捡就行。
“阿乐,你今日怎么进山了。”刘翠宁帮着捡道。
唐昭乐看着柴火道:“喏,这不家里柴火不多了。你呢?”
“阿元带我玩儿,我就进山了。”
两个女子走在一处,两个男子就开始修补陷阱。
好大的坑,里面有血迹,赵瑾砚拿着斧头,找着合适的树枝,何胡元也一样。
因着卖了野猪,刘翠宁很高兴,小声道:“阿元叫我管家,把昨日的银子都给了我。”
于女子,男人有这点觉悟,自然叫女子更安心,若是不给,女子一般也不会开口,日子照样过的,只不过,这样更叫女子舒心,也会为了家多考量七八分。
唐昭乐道:“阿元是个过日子的,你爹娘的眼光不错。”
“你呢?”
唐昭乐知道刘翠宁要问什么,闺友之间聊的就是这点。她弯唇道:“也一样。”
刘翠宁弯唇道:“我没见过这么大银子,阿元也没有,以往他有银子都给她娘了,这次他主动给了我。”
唐昭乐问:“那她娘可有不高兴?”
刘翠宁道:“自然有不高兴,那能怎么样,他都成家了。我们要花钱,总不好伸手问长辈要。”
唐昭乐点头,这么看小夫妻俩要与长辈有嫌隙了。
刘翠宁道:“我都想好了,家里养鸡养鸭,再养头猪崽子。养来阿元也不用如此辛苦,时常出来打猎。”
唐昭乐点头,她就没有余钱养这些,还愁药钱呢。
“你呢,要不要一起?”
唐昭乐摇头道:“我要去街上义诊,历练,时常不在家,就不养了。”
“义诊?阿月,你好厉害。”
唐昭乐摇头,“没有那么简单,哪都没见过女大夫,我这还不知道行不行。”
“行的,阿月,你从小有股韧劲儿,做什么都成,我信你能行的。”
“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