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便时不时邀请宁宇泽带朋友来观看她的比赛。
宁宇泽很有眼力见,知道这是时晚在变相护着他们,便成了时晚的小跟班。
江逸风一向心高气傲,不愿被人嘲笑,所以便沦为了他们班唯一被欺负的对象。
时间久了,江逸风也学乖了,会在时晚比赛时主动送水递毛巾。
一开始时晚还不愿接他的东西,毕竟接战旭的水和毛巾可是能体验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那种目光可把时晚傲娇坏了。
但宁宇泽总在她面前说江逸风有多可怜,被欺负的连读书的时间都没有,成绩下滑的厉害,他本就是孤儿,现在连奖学金都没了,悄悄去打工,可怜死了。
时晚便心软了,给了江逸风献殷勤的机会。
江逸风那个时候还懂感恩,会主动给时晚画考试重点,帮她提高成绩。
但……人心真的是善变的。
时晚和战旭走在高中部的走廊上,她没有再回忆过去。
战旭低头看着她,观察着她眼里的变化。
“为什么不说了?”
时晚浅浅扯起嘴角:“高中不太好,我都快记不起有什么辉煌了。”
“宁宇泽拿住了你什么把柄?让你当初对江逸风那么好。”
时晚一惊,讪讪笑着问:“战旭,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
“那我就不说了。”
战旭狐疑打量着她:“那个把柄和我有关?”
时晚抿唇不答。
“你突然不粘着我后,我才意识到的。”战旭答了时晚的问题。
时晚回忆,“我什么时候不粘着你了?”
“你迷上网球的时候。”
时晚倒吸一口凉气:“你情窦初开的挺早啊!”
“或许更早。”
“嗯?”
“我知道你看过我日记。”
时晚被吓得停下了脚步。
战旭也停下脚步,倚在墙上,浅笑着看她:“我在钓鱼执法。”
“啊?”
“看过那篇日记的人都消失了。”
时晚惊恐:“你干嘛了?”
她爱上了一个变态?
战旭盯着她:“害怕了?”
时晚点头,“我想给你生孩子。”
战旭懵了,眼里的阴冷一扫而光:“然后呢?”
“我不想我孩子的爸爸手上沾血。”
战旭一阵无奈,笑容也很无奈:“只是把他们赶出了京市,而你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
“你吓死我,我还以为……”时晚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战旭抓住了她的手腕,深深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怕?”
所有看了那篇日记的人都生怕碰到他了,曾经第一个看到日记的人怀疑那个不洁之物是艾滋,便四处宣扬。
所有人都远离了战旭,直到二年级时,时晚回到他们班,她一年级的时候出了水痘,又借着这个借口生生拖了一年才来上学。
一无所知的她主动当了战旭的同桌,一来就邀请他加入她那个美出天界的组合,上课传小纸条,下课语言撒娇。
一开始还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战旭烦她,便把那本日记拿了出来,放在了显眼处,想着这就有借口让战家出面赶她走,并对付他们家了。
时晚不出所料地翻开了。
却又出乎战旭所料的,她开始动手动脚,十分厚脸皮地摸他的手,眼睛亮晶晶地夸他:“你看你的手……不弹钢琴浪费了。”
她也会摸他的脸,夸他:“你看你的脸……怎么能不加入我这个组合呢?简直暴物天天!”
她那个时候还不懂成语,暴殄天物念的乱七八糟。
她见他不反抗,更加变本加厉,搂搂抱抱简直不成体统!
但战旭却一次都没推开过她,因为她是他打记事以来,第一个愿意和他有肌肤之亲的人。
战旭深深看着时晚,重复道:“你为什么不怕?”
“因为你不脏啊!”
战旭失笑,她的蠢救了他们全家,不然京市早就不会有傅氏,更不会有时氏。
战旭把她揽在怀里。
时晚明朗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宁宇泽那里的把柄是什么?”
战旭的唇落在时晚头顶,柔声问:“是什么?”
“我亲过你,被他看到了。”
“什么时候?”
“就我开始护着他前不久。”
战旭唇角微扬,“既然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敢说?”
“我不喜欢你啊!我就是想亲你。”
战旭满脸黑线:“还亲过谁?”
“没,那一次都吓死我了,我还敢亲谁?”
“你还想亲谁?”
“你。”
战旭正要落下一吻。
时晚的手机响起,是摄影师到了。
时晚没有理会,在曾经的班级走廊外,与战旭相拥深吻。
良久,时晚先退出,她眼神迷离,面带红润的娇羞,看了眼监控所在的位置,低声道:“你去处理监控。”
“好。”
战旭应着,又低头吻了上去。
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终于打断了两人,时晚退了出去,轻咳两声才接起电话。
战旭抬手摩挲着她湿润的唇瓣。
时晚说话瞬间不利索了,抬手打开他碍事的手。
战旭笑着看她,仿佛他的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
时晚让他们准备了三套衣服,一组是校服,一组是常服,一组是婚纱。
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就拍完了所有照片。
拍摄很顺利,两人随意的状态都能构图,摄影师拍的特别轻松,还不忘连连感慨:“要是所有人都有你们这么深情的眼神,我也不用害怕他们拍出来看不出相爱了。”
时晚笑:“挺会说话的,多说说!战总加钱!”
战旭也笑。
摄影师更加卖力地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你就笑!”
时晚笑得心花怒放,花枝招展。
战旭眼底宠溺越浓,却不经意间流淌过了丝丝遗憾。
“你在闹,他在笑,简直神仙眷侣啊!”
拍完后,战旭额外给了摄影师五万块,奖励他把时晚逗的很开心。
摄影师喜滋滋的,时晚美滋滋的,战旭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战旭又安排了一辆新的房车,多安排了几个保镖,毕竟山高路远,是真怕裴冽又找她麻烦。
临别前,时晚一声不吭把战旭紧紧抱住。
战旭失笑,“一周的时间都受不了?”
时晚没有说话。
战旭轻叹口气,柔声轻哄:“也该给心脏一点休息的时间。”
时晚深深叹了口气,借着叹气的瞬间,又在战旭身上做了个深呼吸,想记住,属于他的味道,她钟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