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驴
作者:蓬州吹取三山去   快穿系统:路人甲只想寿终正寝最新章节     
    “东家你咋了?”拴柱看向范殿元问了句,见他没事,便继续说:

    “土匪杀了老葛一家,抢走了马车、粮食和钱财,旁边围观的灾民,等土匪走了,一窝蜂的把老葛一家给扒了,扒的光溜溜的啥也不剩了,他们抱走了老葛的两个孙,其他的都被野狗啃食了。”

    范殿元坐在马扎上,崩溃大哭:“老天爷呀,真是不给人留一点活路了呀,我的老哥儿啊!那么大家业的财主,咋能就这样没了。”

    村西的东家老葛,和范殿元所在的庄子,离得不远。

    当初灾民来范家吃大户的时候,范王氏将家小、细软,一部分粮食,转移到了老葛家,才得以保存。

    他们两家关系很不错。

    此刻,猛然听到老葛家的噩耗,范殿元感同身受,在毛骨悚然和难过中,眼泪鼻涕直流。

    范王氏在一旁,也擦拭起了泪水。

    “oKoK,别跟着了,别跟着了。”一个老外的声音传了过来。

    “东家,来了个洋人,还有驴!”栓柱跑过去看了一眼,惊喜道。

    范殿元停止了痛苦,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抬头望去。

    一个洋人,带着相机和毛驴,被一群难民小孩团团围住要吃的。

    那些难民小孩瘦的只剩骨架,不停的作揖乞讨,洋人只好拿出不多的食物分给他们一点,才得以脱身。

    陈安猜测,那应该是采写了大量华国战场报道的记者,白修德。

    历史上,他应该是明年二月才会到这里来,在这个衍生世界中,时间线发生了一点改变。

    白修德从河南传教士的信件中,得知了这里的农民正在遭遇一场饥荒,饿的只能吃草根、树皮,甚至易子而食。

    而正面披露这场灾难的大公报,却被国民政府勒令停刊三天,并严厉处罚。

    政府这样的举措,让白修德和另一个记者,决定带着相机,深入河南灾区,一探虚实。

    在这里,白修德看到了不为人知的真相,和孤立无援、惨不忍睹的灾民。

    他在《时代周刊》上,图文并茂的报道了河南灾民的疾苦。

    这场造成三百万人死亡,一千多万人流离失所的灾难,让白修德对蒋光头的看法,从仰慕变成唾弃。

    而他惨烈真实的报道,同样也扭转了很多人对蒋光头的态度,从尊敬变成愤怒。

    ...

    这天夜里,范殿元叫醒栓柱,他们和瞎鹿一起,悄悄离开窝棚,前去偷驴。

    偷白修德的驴。

    “瞎鹿,你去牵驴,”范殿元安排好瞎鹿,又对栓柱说:“栓柱,你去看住他,轻点,别给他弄醒了。”

    “瞎鹿,你牵了驴,就跑,跑远点,待会儿咱们宰了吃了。”

    范殿元又嘱咐了一句,瞎鹿点着头应了。

    虽然分工明确,但三个人的行动并不顺利。

    瞎鹿刚牵走驴,栓柱就惊醒了白修德。

    原来是他没见过相机,很好奇,从白修德枕头底下抽走了相机。

    白修德追上去,压住拴柱,慌张道:“相机,给我,饼干和驴,给你!”

    驴和食物没了,对白修德来说不算什么,可相机没了,就要他的命了。

    范殿元急的直跺脚,“栓柱,给他,赶紧给他!”

    栓柱拿了饼干,把相机还给了白修德。

    范殿元啧了一声道:“栓柱,你还愣着干啥来,赶紧去追瞎鹿呀!”

    说罢,两个人慌慌张张去找了瞎鹿。

    栓柱见瞎鹿一个人站在荒地里,便问道:“瞎鹿,驴呢?”

    “驴跑了...”瞎鹿支支吾吾说了一句,他冻得直打哆嗦,双手揣在袖子里。

    栓柱听完气炸了,上去就一脚,骂道:“你个傻球,连个驴都牵不住。”

    “行啦,别打了,咱们赶紧分开去找吧!”范殿元心急如焚,迫切的说。

    “他们三个,咋还没回来。”范王氏半躺在窝棚里,等几个人等的心焦,嘀咕了一句。

    陈安睡在稻草和破烂被子里,睡得不踏实,被这句嘀咕声吵醒。

    她突然想起了某个情节,惊得坐了起来,拾起乌黑的围巾,套到脖子上,跑出了窝棚。

    范王氏问:“安妮儿,你去哪?”

    陈安:“我去找俺舅。”

    “不行,安妮儿,你一个妮儿,这么黑了,你莫要乱跑。”范王氏吓了一下,急忙下去拉陈安。

    可陈安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夜里黑,范王氏眼睛不好,也不敢追了,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

    陈安一边跑,一边打开神识,差点没吐出来。

    瞎鹿在找驴的路上,发现驴被溃兵杀了,他上前争抢,被打进了锅里,这时已经死无全尸了...

    陈安摸到了溃兵的帐篷后面,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跳到了嗓子眼,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贴上隐身符,拿出匕首,捂住一个落单的溃兵,悄无声息割了他的喉咙。

    然后,慢慢的将溃兵放倒在地,卸了他的枪,陈安别在腰后,又故技重施,将帐篷附近的溃兵,一个一个的放倒,收缴枪支。

    枪是挺多,但子弹很少,陈安把所有的子弹集中在两个弹夹里。

    十二个溃兵,还剩八个,正在大快朵颐中。

    陈安撕掉隐身符,双手拿枪,一枪一个,将八个溃兵撂倒了。

    枪声在空旷的黄土地中蔓延,范殿元和栓柱闻着枪声跑了过来。

    二人来到溃兵营地,在火把的照耀下,依稀认出正在翻找东西的是陈安。

    “安妮儿,你咋在这,这这这,是咋回事?”范殿元疑惑的看着满地的鲜血、锅里的肉和溃兵的尸体,声音急促。

    陈安从一个溃兵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元,装在一个袋子里,头也不抬道:“舅,瞎鹿找驴,被他们杀了,我用刀捅死了两个落单的,趁着这几个溃兵大吃大喝的时候,拿枪打死了他们。”

    范殿元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妮儿,这些兵,都是你打死的?”

    陈安抬头看着范殿元,掂了掂手上的枪,“舅,你忘了,我爹祖上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老陈家的人,哪个不会打枪。”

    这点儿,陈安还真没说错,原主太爷爷是个神枪手,有些拳脚功夫,靠着当镖师挣下一大份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