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见周聿桉不搭理自己,黎初主动出声。
小姑娘娇软清透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稳稳传到周聿桉耳骨里。
男人这才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指尖的香烟被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周聿桉淡声开口让黎初等着随后进了旁边的厕所。
两分钟后,洗过手的男人重新出来,身上的烟味已经淡了许多。
周聿桉朝黎初走过来:“走吧,回酒店。”
他并不打算让黎初住在这医院里,即使现在住院的是她的亲侄女。
闻言,黎初皱眉。
贺司宴她管不着,但是周聿桉为什么对周漾的遭遇也无动于衷。
黎初知道她不是周聿桉,也没有把自己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的道理,她只是不解。
“可以住在医院里吗,这样照顾周漾更方便一点。”
“不能。”
听得出周聿桉语气的不容拒绝,黎初只好按捺下想要住在医院照顾周漾的想法。
主动上前牵起周聿桉垂在腰腹边的大掌:“好。”
电梯内,黎初看着镜子里周聿桉冷隽的侧脸:“哥哥,贺司宴是你兄弟。”
“以你的了解,你觉得他这几个月里,他有喜欢过周漾吗?”
黎初知道,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绝对不会碰感情,就算要碰也是碰和自己实力相当的,生活里有交集的。
而周漾跟贺司宴身份悬殊太大,或许如果不是周时庚,周漾在国内,连见到贺司宴的机会,都不会有。
更别提现在还因为他而住院。
“没有。”贺司宴是个冷血怪物,根本不会动情。
他跟周聿桉不一样,他是从小被路西法当成接班人来教育的,不像周聿桉,是十几岁才进去暗影。
一个合格的组织接班人,根本不会被允许有爱情这种情况发生在他身上,据周聿桉所知,路西法从小就对他进行杜绝爱情的教育。
恪守在内心将近三十年的规则,怎么可能单单靠着周漾几个月的死缠烂打就软化。
他或许会对某个女人感兴趣,但是绝对不会动情,这是周聿桉肯定的一点。
周聿桉的答案在黎初预料之中,但真正听到,还是会为周漾感到遗憾。
只希望漾漾能挺过这一次,贺司宴这类人,无情惯了,怎么可能会爱人。
察觉到黎初低落的情绪,周聿桉皱眉,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黎初感受得到,周聿桉不爽了,不爽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跟他相处得越久,黎初越发觉,周聿桉对她有一种隐藏得很好很可怕的占有欲。
跟来时一样,黎初被周聿桉一路牵着下楼。
回酒店的路上,黎初一上车就被周聿桉掌?着腰身坐在他腿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凶狠的被撬开嘴角,紧接着开始失陷城池。
入口是极淡的烟丝味,但更多的还是周聿桉身上的冷香,他那股不容侵犯的气息此刻把黎初紧紧包围着,根本没法逃。
“宝贝,你这两天不是很乖。”一吻毕,男人沙哑的嗓音在黎初耳边响起。
女孩已经被作弄的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反抗,只能让周聿桉把她抱着她才不至于倒下去。
原本漂亮白皙的眼尾也泛了红,隐隐湿润。
如是平时,周聿桉早就软下来哄人了,但是今天他好像真的很不开心。
即使黎初被蹂躏成这副模样也只是抬手轻轻擦拭掉那两滴鳄鱼泪。
“我哪里不乖了?”或许受惯了周聿桉面对她独有的温和,一下子看见周聿桉的冷淡,黎初竟觉得有点委屈。
连开口都是满满的控诉。
听得出小姑娘的反抗,周聿桉把她从身上放了下来。
放在自己身边,让她稳稳坐着。
抽了旁边储物柜的消毒湿巾,捏着黎初的手掌给人细细擦着。
这双手,刚刚都在照顾着别人。
黎初不明所以,只能任由周聿桉把自己是两只爪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这两天,你虽然人在我这,但心都在周漾那里。”等待垃圾桶里被丢了两张消毒湿巾后,才听到周聿桉的声音。
黎初自从清醒过来之后,一心一意都在周漾身上,更别提没被商七掳走之前,也是一个劲在担心别人。
经常对周聿桉的吩咐听一半漏一半。
原本以为带着她见到人了,这种情况会缓和一点,不成想,是越来越放肆了。
刚刚在病房,就为了周漾,还阻止自己靠近上了。
这不是周聿桉想要的结果。
“因为漾漾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呀,我很担心她。”黎初试图跟周聿桉讲道理。
周聿桉听到从小到大这四个字时,眉头微蹙。
这意味着周漾与她的情感,比她跟自己之间还要浓烈,他并不喜欢听到黎初提起“漾漾”这个名字,尤其是当这个名字与“从小到大”四个字联系在一起时。
难道那个什么商七,也是被她这样看作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吗?
所以面对他的背叛,黎初才没有表现得他想象中的抗拒和伤心。
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燥气再次翻腾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想要将所有与“从小到大”相关的东西都驱除出黎初的世界。
只想要她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
不想吓到她,周聿桉克制地压下内心的不舒服,语气尽量缓和开口:“那个商七...也是你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吗?”
周聿桉话题讨论对象跳脱太快,他们原本不是在说自己怎么不乖的问题上吗?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商七身上去了。
黎初怔愣了一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黎初。”见她迟迟不回应,周聿桉催促道。
“是,他是。”在她心里,商七一直都是自己的好朋友。
商七在她还未出国之前就待在自己身边了,对自己的照顾,黎初能分辨的出来不是假的。
黎初不想欺骗周聿桉,在她生命里,有很多人都是她的好朋友。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周聿桉描述她和商七之间的感情,她怕越描越黑。
后车厢的氛围原本就不是很好,在黎初回答完周聿桉的问题之后,车内温度直接降到了最低温。
空气只寂静了许久。
“黎初,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才忍着没把你关起来吗?”
如暗夜撒旦般的声音缓缓响起,像凛冬中的利剑,劈开周聿桉一直以来的伪装。
黎初被周聿桉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从未想过周聿桉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的印象中,周聿桉虽然霸道,但总是很尊重她,从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不像现在,此刻的周聿桉像只恶魔。
“黎初,你在京都那个包厢见到我,第一眼迷恋我身上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黎初心里被敲响了一个警钟。
女孩眼底无辜的看着周聿桉,想要他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