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拳拳到肉的声音,商七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嘴角已经见了腥红。
很快,内厅两队人马便对峙起来。
一对来自凯撒家族,一对来自周聿桉身后不知名但训练有素的人。
原本宽敞透亮的空间霎时变得乌泱乌泱,不少宾客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双方都拿着武器,说不定自己就被当成炮灰了。
“mr. An, it's a great honor to meet you here.”(桉先生,很荣幸在这里见到你。)
“but what do you mean by that?”(但是您这是什么意思?)
台上,手持拐杖的老者走了下来。
老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浑厚有力,确保基本上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what! he's mr. An?”(什么!他居然是桉先生?)
“oh my god! Is it mr. An, the business genius who created a miracle on wall Street?”(天啊,是当年那位在华尔街创造了商业神话的商业奇才吗?)
“Yes!”(是的。)
“oh!It's crazy!”(天啊,这太疯狂了!)
“I heard he hasn't been appearing at any economic forums in North America for years. how could I see him here?”(听说他好多年都没有在北美的各种经济论坛上出现了,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
“It seems...he must be here for that beautiful chinese girl. ”(似乎也是...为了那位漂亮的中国女孩。)
男人间的力量是绝对且狠戾的,黎初只觉得自己从商七怀里很快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头到脚包裹着。
周聿桉抱回她的那一刻,男人身上的风衣就已经将她严严实实遮挡住。
没让她看见令人惊心动魄的外界,同时外界也看不见他。
“乖乖坐着。”
周聿桉没有回答对面老者的质问,相反,而是视若无睹把黎初抱到边上的靠椅上,冷着声线。
下一秒,黎初便感觉到他转身要走。
怕他冲动失去理智,黎初连忙探出手抓住了周聿桉的衣角。
她没看底下那群乌泱泱的人,小鹿般的瞳眸里全身心只有他一个。
也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周聿桉眼底同样是一片猩红,像是许久都没有闭眼过了一般。
下一秒,便感觉自己的唇瓣被男人的拇指大力碾过。
黎初没忍住嘤咛出声。
如黎初所料,周聿桉已经濒临丧失理智的范围了。
“哥哥....”
黎初轻声开口。
下一秒,视野再次变黑,周聿桉把风衣重新给她罩了下来。
“我只是来接回我的妻子。”
“至于凯撒家族的继承人成员劫走我的妻子这件事,请问凯撒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周聿桉当年在国外创业的时候,几乎垄断了北美一半的经济,与凯撒家族的产业链本也是亦友亦敌的关系。
如果不是他后来突然抽身,消失在各大洲上。
那么毫无疑问,他绝对是现在北美经济体系里最大的资本家。
偏偏他在最鼎盛时期回了国,后面的几年甚至于到了现在,都令无数人困惑不已。
这个东方男人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惹上他,于凯撒家族没有任何好处。
再加上,现在凯撒家族内部正在过渡阶段,实在没有必要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对付外界的人。
“mr. An, you're joking.”(mr. An,你说笑了。)
“It's Augustus who was reckless and offended your wife.”(是奥古斯都不懂事,竟然侵犯了你的夫人。)
“today is my retirement banquet. If you're interested, why don't you and your wife stay and join the feast together?”(今天是我的退位之宴,如果你感兴趣,不如和你夫人一起留下来参加宴席如何?)
老人言语诚恳,虽然没有道歉,但却也在众多政客面前给足了周聿桉面子。
“不必了,希望凯撒先生还是好好教育这位刚回归的继承人。”
男人没耐心继续听下去去,这里不是谈判的地方,而他也没什么心思跟这群人耗在这里。
衣角下那双小手还紧紧揪着,周聿桉转身便再次抱起人离开了座位。
一来一去,左不过十分钟的间隙。
见这位祖宗不是来砸场子的,凯撒家族的人心底都松了口气。
在男人离开之后,底下候着的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现场的秩序。
“奥古斯都,你赌输了,现在,你该遵守承诺了。”
凯撒老先生看着孙子,心底对目前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很抱歉,因为我们的原因,出现了一点小插曲,现在,我们继续....”
老爷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见周聿桉离开,便再次游刃有余拉回了现场的主题曲。
商七的伤口被医护人员快速处理干净,此刻已经再次衣冠整齐站在台上。
男人静静面无表情地听着身边的七旬老人宣布奥古斯都·凯撒将正式成为凯撒家族下一届的掌权人。
底下掌声雷鸣般轰响而起,台上的新任掌权者却仿佛听不见一样,眼底依然是一片死水。
他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方向,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送进了规矩与利益绞往而生的牢笼里。
用千分之一的概率去赌,要么是奇迹,要么是深渊。
他都接受。
或许说,在昨天看到黎初眼底的泪水时,他已经接受了。
小姐,你往后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