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宁静的山林中,鸟啼声悄悄传来,溪水悠悠流淌,仿佛伴着人们的梦境栖息。
林惴独坐于磐石之上,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一心追求进取之道,心怀天地,脸上渐渐露出开朗的神情。
繁星在天际闪耀,月华如水般溶溶洒下,一片素晖。
在这静谧之中,他仿佛参透了乾坤的奥秘,智慧的大门缓缓向他推开。
林惴静坐,口中低吟。
“山林悄悄闻鸟啼,溪水悠悠伴梦栖。
独坐磐石思进取,心朝天地渐开颐。
繁星闪闪耀天际,月华溶溶洒素晖。
静中参透乾坤意,智慧之门缓缓推。”
然而,这终究只是细雨淋身的片刻宁静,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随后,他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神色终归于平淡,身形一展,向着隔壁的齐家村飞去。
齐家村中,几棵古老的大树下,一座略显破旧的戏台静静地矗立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戏台上,给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辉。
此时,戏台上仅有一人,孤独地站在那里,好似独角戏的表演者。
此人脸上绘着一幅色彩斑斓且构图诡谲的彩绘,宛如神秘的图腾,神秘莫测,令人忍不住瞩目。
他轻启朱唇,婉转的唱腔瞬间倾泻而出,那声音如潺潺流水,轻柔而流畅,又似悠悠长风,高远悠扬。
时而高亢,直抵云霄,仿佛要冲破苍穹的束缚;时而低沉,如泣如诉,宛如在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
他的身姿随着唱腔摇曳生姿,一招一式都充满了韵味,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欲做神仙,乘鹤翔天,欲做神仙,逍遥无边…”
台下的村民们排排坐好,个个摇头晃脑,口中的小曲哼哼不断,神色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戏曲之中,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已离他们远去。
林惴此时则藏身在不远处的树干之上,静静地凝望着这一切。
心中暗想:“怎么有如此多奇异的气息,难不成这齐家村不是普通的凡人村落,而是那妖族的聚集地?”
想到此处,林惴念及于此,他的神识悄然向前探去,想要证实一番自己内心的猜想。
神识越过繁茂的树木,延伸过村外蜿蜒的小路,可是到了这齐家村村口时,却受到了一丝阻碍,如同遇到了强大的阵法禁制一般。
此地绝非简单!
林惴心中一惊,迅速收回神识。
可就在这时,台上那戏子婉转的唱腔戛然而止,余音却仿佛还在空气中萦绕,久久不散。
原本背对林惴的村民,下身宛如被定住一般,毫无动作。
可那一颗颗头颅却诡异地齐齐向后扭转,竟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硬生生转到了背后!
林惴只觉心头猛地一震,容不得他细想,连忙向后急速倒撤而去。
他本是想着调查狗娃子口中拐子之事,哪曾想竟无意之间撞破了齐家村这等惊天的秘密。
刹那间,村民连同那戏子的身形如充气般暴涨而起,“嗤啦”声响中,身上的衣物尽数崩碎,从中竟如疯长的野草般冒出许多浓密的毛发!
原本倒转的头颅也在不断地扭曲变化,立起的身形开始缓缓弯曲,最终四肢着地。
有狼、有狸、有虎、有豹。
有獐、有狐、有貘、有狮。
形态虽然各不相同,但其周身散发的气息,无疑是妖族!
林惴速度极快,同时神识不断向后散去,大致观察着这些妖族的一举一动。
“砰,砰,砰。”
撞击声不断响起。
众妖庞大的身形,在飞到村边时,像是碰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纷纷止住了身形。
“人族小辈,留步!”
一股极其磅礴的神识传声,从后方猛烈荡来,打得林惴在空中一个趔趄,双耳嗡鸣不止。
林惴手扶额头,晃了晃脑袋,强忍不适,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
“你再胆敢往前走一步,桃源村所有人都活不过明天。”
这道充满威胁的神识再次袭来,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林惴闻言,缓缓停下向前飞驰的身形,下颚微抬,双眼涌出些许凝重,看向远处齐家村的方向。
他的神识同样回应道:“前辈这样以凡人性命相逼,你怎么知道南某,一定会妥协?”
“就凭你现在停下的脚步。”那道神识此刻针锋相对。
“南某从来不喜旁人威胁,何况我观前辈,受困于此。怕是也只能威胁。”林惴丝毫不惧,语气平稳而坚定。
“你这黄毛小儿,爷爷我当时一人就能压得你们人族抬不起头来,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另一道充满愤怒与不屑的神识传来。
“晚辈非要逼我将话说得这么难听不成?即便那样,现在不依旧在这里凭栏听曲,毫无用处?”林惴不屑再与其多言,准备继续向前飞去。
“人族小友,按照你们的称谓,我应该称你一声南道友。刚刚众位兄弟也不过是气话,还望南道友不要放在心上。”一道极为粗犷的神识化声传来。
“哦?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林惴停下脚步,侧头回应,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哈哈哈哈,南道友就把我们当作是东西好了,我们有一秘宝想要送给道友。”
那粗犷的声音显然比其他众人显得更为圆滑,没有一丝愤怒夹杂其中。
“无功不受禄,为何送我?我又为何要拿?”林惴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我们本是南域七十二路妖王,因一意外受困于此。”
“其境界皆是凝聚妖丹修为,也就是你们人类修士的结丹境界,我等愿意主动开放心神,让南道友种下奴印,供你驱使百年。”
粗旷声音没有一丝犹豫,缓缓开口,仿佛这是一个极大的让步。
“虎哥不可啊!我们妖族岂能受人奴役,又是百年之久,要是让北域那些家伙知道了,不得笑话我等!”
“是呀虎哥,还需要多多思量啊。”
其余反对的声音,不断传出。
“不愧是喜欢看戏,这等说辞要是放在他人身上,估计就信了,但是南某看来,你们的演技实在是太为拙劣,想要骗我,可还差了不少。”
林惴负手而立,神情淡然,早已看穿了一切。
“这……”
被称为虎哥之人显然是没有料到这只有筑基初期修为的修士,竟有如此警惕之心。虽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但是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回答。
“各位前辈没有其他要事,南某那就先行一步。”
林惴说完又欲向前飞去。
“且慢!”虎哥声音再次响起。
“我等愿意带领自方势力,推举南道友南域称王,如何!”虎哥似乎做出了重大决定,语气敬畏而迫切。
“哦?你的意思是你们一群结丹修为推举我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为王?哈哈哈哈哈……”
林惴哈哈大笑,显然这话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诱惑。
“南道友,那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等拥有,定当双手奉上。”
“先说说你们的要求,我才无非就是想脱离此处,找到你们口中的意外,从而报仇罢了,是与不是?”
林惴深谙人心,这种老生常谈的事情,根本不需过多的推理。
“嗯……”虎哥一时凝噎,此人不仅丝毫不为诱惑所动,心思更是如此深沉,自己想说的话都被一字不落的说出。
“看来说中了,讲讲吧。但是你们要清楚,南某能力有限,超出我能力范围之事,我会拒绝。”林惴语气冰冷,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
“我们被北域一自称为正道修士所擒,关在此处已经约有五百余年。”
“此人极其阴险,知晓我们妖族不会轻易受人奴役,所以设下一道只有妖宠才能通过的强大禁制,所以我们只需要南道友给我们种下奴印,让我等成为你的宠兽,助我等脱离即可。”
虎哥此时话语中显得十分激动,仿佛看到了脱离困境的希望。
“我不信这五百年来,只有南某发现此事,其他人呢?”
林惴自然是察觉到里面的漏洞,开口问道。
“这……”虎哥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哼,说实话!”林惴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南道友息怒,南道友息怒。我这就说,此处需要道友施展特殊血祭之术,燃烧自身精血化作攻势,从而破开阵法。”
“奴印之事我没有骗你,还是需要种,只是燃烧精血后修为将会在百年内难以寸进丝毫。”
虎哥的声音逐渐变小,似乎有些心虚。
“仅此如此?”林惴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只是一具分身而已,修为增长不了,本体再分就是,这些难倒前人的难题,在林惴这里可丝毫构成不了问题。
“可曾听闻分身之法?”林惴继续淡淡开口,身形向着齐家村飞去。
“不行不行,普通分身术法,只是神识所化,并不能成为有血有肉的修士……”
“不对!你是说你这具身躯是分身!”虎哥看着飞来的身影,眼中充满震惊。
“既然结丹修为都看不出来,看来南某这分身能力,自然是不俗。”
李惴站在村口前,看着形态各异的妖族兽物,心中暗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