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陈晨来家里拜年,苏子陪丘伢舅舅去姑姑家给爷爷奶奶拜年了,苏瞻回姥姥家就不愿意再回来了,苏云庭在医院,家里只有丘妮一个人,陈晨也就没有多逗留,说了一些拜年话,也就走了。
晚上苏子、丘伢、苏云庭和丘妮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丘妮还好一顿夸陈晨,什么会说话了,长大了,成熟了。
苏子不以为然:“就是有点二。”
苏云庭一边嚼着饭菜一边说:“怎么就二了呢?我看人家挺不错的。”
苏子心想:怎么就不错了?
丘伢说:“有山靠山,无山独立。他也没办法,被现实给逼的,不得不长大。”
苏云庭夹一筷子菜放在碗里:“是啊,这孩子不容易。”
苏子不高兴:“怎么就不容易了?比我强啊,最起码还有人给开家长会呐。”
苏云庭看了看苏子:“大过年的,有谁踩着你的尾巴了吗?”
苏子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你踩了,你不知道吗?”
苏云庭看了看苏子,他感觉女儿不开心啊,但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不开心?
苏云庭:“哪天我真得去跟老吴好好聊聊,这孩子要是考不上大学,还真是不好办了。”
这话是跟丘伢说的。
丘伢打趣:“姐夫,说说也就行了,痛快痛快嘴儿得了。谁不知道你,那哪叫忙啊?那是相当的忙好吧?”
苏云庭被逗乐了:“嘿!”
苏子被无视,心里不爽,匆匆的吃完,放下碗筷,滚回402,一边滚一边在心里恨恨的想:你们对陈晨还真是上心啊,既然陈晨那么好,那就让他来洗碗吧,本小姐还不伺候了,谁不知道落个清闲自在。
苏子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看到薄文了,难道说又生病了吗?
苏子找了一个特别蹩脚的借口,敲开了薄文的门:“没带钥匙进不去家,到你这儿待一会。”
薄文把苏子让进屋:“你自己随便坐吧。”
苏子一翻白眼:你总共就两把椅子,你已经坐一把了,我再怎么随便坐,也就只能坐这一把了。
苏子在老板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随意的翻看,薄文坐在另一只椅子上,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苏子偷眼瞄他一下,薄文似乎心无旁骛,苏子更是恨恨: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你生病的时候,我是怎么救你的了?好了就不搭理我了。一副冰山脸,烦死了。我要不是怕你病死在这屋里没有人给你收尸,我才不来呢?
“只是偶然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苏子接通电话:“喂,好,好的。”
向门外走去。
她甚至都没有和薄文说再见,便急匆匆的向外走。
钱加蓓:“苏,遇到问题了吗?”
苏子:“没有。”
钱加蓓:“讲真?”
苏子:“讲真。”
钱加蓓:“那是我的感应错了?”
苏子:“也不是,你的电话很及时,我的确想摆脱一个环境。如果是我自己找借口离开,还有些尴尬。你能明白吗?”
钱加蓓立马来了精神:“呦呵。”
苏子不想过多的和钱加蓓纠缠感应的事儿。
苏子:“你的立世牙拔了吗?”
钱加蓓:“拔了,很简单的。”
苏子:“为什么过年拔?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了。”
钱加蓓:“就是不想吃好吃的。”
苏子:“我知道,怕胖吧?”
钱加蓓:“知道你还说。”
苏子:“哎?你别说,你老爸真的很厉害,捐建希望小学了。”
钱加蓓:“打住,我不想听到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
苏子:“上电视了的。”
钱加蓓:“把你的家强拆了,给你披上一件看似华丽却廉价的外套,这就是他所做的事,也就是你所看到的所谓的慈善。”
苏子无语。
两个人有短暂的沉默。
苏子:“找时间出来聚聚吧。”
钱加蓓:“姐的时间一大把一大把的,看你。”
苏子:“好,人员你来定。”
钱加蓓:“好。”
苏子:“那就电话联系吧。”
钱加蓓:“完了?”
苏子:“嗯。”
钱加蓓:“你老没意思了,你就不能再陪姐唠十块钱的?”
苏子:“大姐,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一寸金呐,得多少克?有没有十克,一克按市值三百计算,十克就三千,我要陪你唠两寸光阴的呢就是………”
钱加蓓哈哈大笑:“苏,我老喜欢你了,你特有本事,无论我怎么不开心,你都能让我瞬间高兴起来,谢谢。”
笑闹过后,彼此说了再见。
钱加蓓看问题未免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总能在事件本身的现象中一针见血的点出事件的实质。
苏子喜欢她的直爽,担心的也是她的直爽,直爽中的那份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