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几人见苏婳小脸红成一只煮熟的大虾,亦是看得担心不已,“婳儿,要不让大郎他们扶你先去睡会儿,大嫂给你煮碗姜汤喝,散点寒气?”
“不用了,我没事,可能是天热的缘故。”苏婳笑了笑制止,目光落在苏白氏手中的红木盒上,“娘,您打开瞧一瞧,里头是些什么东西?”
几乎是盒子一离开身体,手腕处的灼烫感瞬时就消失了。
她有预感,这盒子里一定有古怪。
苏白氏见闺女确实无碍,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下。
“吧嗒——”
盒子卡扣被打开。
一道淡雅柔和的光透出来。
“竟是一套玉首饰!”赵氏惊呼出声。
“我滴个乖乖,竟然是一套玉簪、玉镯、玉项圈!这,这,这……得多少银子啊!”钱氏双眼瞪得老大,往日里最是伶俐不过的嘴都开始变得结结巴巴。
苏白氏亦是心头一片震惊。
小闺女这到底是救了个什么人呀。
光是前头的一盒银裸子,他们老苏家就得攒上十来年。
如今,这一套玉首饰,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她一个乡下老婆子,不懂什么水头不水头的事,可也能瞧得出来这三样玉器价值不菲。
她定了定心神,吊梢眼一竖起,望向屋中几人,“今日玉成小子送来的谢礼,你们一个个把嘴闭严实了,要是知道被谁拿出去瞎咧咧,我老婆子的巴掌可不是吃素的!”
“娘放心,媳妇定然一个字都不会说。”赵氏连忙点头应声。
这覃玉成送来的东西,随便挑一件出去,都能让人眼红,若是让旁人知道老苏家有这样的好东西,以后,只怕真没安生日子好过了!
“奶放心,大郎二郎今日什么都没瞧见。”大郎兄弟俩齐齐点头。
春花亦是懂事地点点小脑袋,“春花也是,什么都没瞧见。”
“娘放心,儿媳绝不会出去乱说。”钱氏讪笑着点头,旋即眼珠一转,“如今婳儿也没成亲,这么多的玉饰,她一个人也戴不完,可否借儿媳戴几天?”
“不省事的糟心玩意!”苏白氏狠狠啐一口,“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这是玉成小子送婳儿的谢礼,以后,便是婳儿的嫁妆了,谁都别想动!”
要不是婳儿救覃玉成一命,她们老苏家便是祖坟冒青烟冒到烧,也赚不来这一套玉饰。
如今,好不容易能有这些好东西。
自然是得全留给婳儿当嫁妆。
钱氏脸色有些不好,眸子滴溜溜转向桌上的一应布匹,开口冒着酸气,“娘,这玉饰是婳儿的嫁妆,这些布总归不是了吧,媳妇嫁老苏家这么些年,还从没有过一件新衣裳……”
“你……”苏白氏气极,正要开口骂人。
却是被苏婳轻轻挽住手臂,只见她笑吟吟道:“娘,我自己衣柜里的衣裳够穿,这些布料收着也是收着,不如大嫂二嫂和您,各拿两匹,另外两匹,我和三哥没成亲,一人一匹,便足够了。”
“不成!”几乎是话音未落,苏白氏抬手便拒绝了。
按她说,这是给婳儿的东西,断没有分给旁人的道理。
可婳儿既然开口了,而且一个个都瞧到这些东西,不分些出去也说不过去。
妇人沉吟半晌,道:“这四匹锦缎留下,留给你日后成亲压箱底用,至于另外的四匹细棉布,冬梅和月娘各拿一匹回去,三虎没成亲,拿半匹便是。”
“娘,我以前的衣裳还能穿,这料子留着给婳儿罢。”赵氏连忙摇头。
她一个当嫂嫂的,哪有道理拿小姑子的东西。
“不必多说。”苏白氏摆摆手,径直让二人去选布,“便是你自己用不着,也可以拿过去给大郎二郎做件衣裳。”
钱氏暗自撇撇嘴,望一眼赵冬梅,眼神很是不屑。
惯会装大尾巴狼!
最终,钱氏挑了一匹浅红色的细棉布,赵氏则是挑了一匹深蓝色的。
剩下的布匹里,除四匹锦缎外,便是一匹天青细棉布,一匹雪白细棉布,苏婳望着最边上的雪色布匹,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之前计划赚了银钱买点布来做内衣,如今,这一匹布倒是正好。
苏白氏将覃玉成送来的七盒糕点锁好放柜子里,留了一盒白糖糕放在外头。
旋即,觑一眼堂屋中央的三个小萝卜头。
一人分上一块。
一边分,一边心疼得直叫唤,“这一盒糕点便是一两银,们可得悠着点吃,吃多了,肚子里可全是银子,到时候都吃不下晚饭了!
要不是你们小姑,你们怕是一辈子都吃不到这样好的东西,以后,你们定要记小姑的恩,待她好,知道么?”
大郎兄弟俩望着手掌上香软的糕点,点头如捣蒜。
“奶放心!大郎定会记小姑的好,给小姑养老送终!”
“二郎也是,二郎也会给小姑养老送终,有二郎一口吃的,定不会饿着小姑!”
春花吸溜一口口水,“以后,我带小姑一起嫁人,定不会饿着小姑……”
一直思忖着空间异样的苏婳,听着这句话,差点一头栽地上。
待小春花嫁人,她只怕是都快儿孙满堂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