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大吃一惊!
昭阳公主是她新店铺的广告代言人,决不能在今日被毒蛇咬死!
沈薇抄起桌上的花瓶,扑过去想要砸死那两条蛇。可距离太远,眼看那两条蛇就要咬上公主的脸。
噗嗤——
发簪刺破毒蛇躯体的声音。
只见那位文静的孙夫人孙轻眉,迅速拔下头上的两支白玉发簪,手法精妙地一戳。
咻咻——
一支发簪直接扎死一条蛇;另一条蛇受伤,哧溜钻进丛林深处。
沈薇看得目瞪口呆,她忍不住再次打量这位文静娴雅的小镇南侯夫人。长了一张文静秀美的脸,居然还会精妙的功夫!
禁军匆匆赶来,昭阳公主脱险后,愤怒地质问:“把负责宴席的管事打三十大板!本公主早吩咐过,在宴席周围洒驱蛇鼠虫蚁的药粉,竟出了这种篓子!”
禁军和管事纷纷下跪请罪。
昭阳公主还是很生气,想到那只逃跑的蛇:“马上搜,一定要把那只逃跑的毒蛇抓住!”
禁军领命,开始寻找那条逃跑的毒蛇。一场宴席不欢而散,受惊的贵女们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
昭阳公主上前,握住沈薇和孙轻眉的手,感动道:“危机时刻,只有你们二位敢冲上来救我。此恩,昭阳必报。”
沈薇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公主又欠了自己一份恩。
昭阳公主的性子洒脱,热情开朗,适合当闺蜜和靠山。
孙轻眉则是提醒:“公主殿下,臣妇幼年同父母住在边关,见过这种小蛇。此蛇并非野生,乃是家养。豢养者每日给蛇喂养各种毒物,慢慢把蛇养成剧毒的蛇王。”
荒郊野外,怎么会出现家养的毒蛇?
还是,有人在故意投毒?
沈薇后背忽然浮出一层冷汗,她忽然想起燕王。燕王前几年来东山狩猎,总是会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险。
这两条毒蛇,会不会是准备杀燕王的?阴差阳错,袭击了无辜的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脸色渐冷,想起差点被毒蛇撕咬的经历,至今心有余悸。昭阳公主问孙轻眉:“若是被这毒蛇咬伤,可有救治方法?”
孙轻眉从兜里摸出一个装丹药的小瓶,温和道:“臣妇出嫁前,偶遇了江湖的莫神医。他送了我三颗解百毒的丹药,臣妇送公主一枚。”
昭阳公主眼睛亮起来:“莫神医?是那个医毒双绝的莫神医?”
孙轻眉温和点头。
昭阳公主也没推辞,欣然接受孙轻眉赠送的丹药,打算回宫之后,派人送孙轻眉厚礼表达谢意。
下午,昭阳公主派宫女来邀请沈薇和孙轻眉,去她的营帐里午休,聊聊体己话。
昭阳公主的营帐里有两方冰鉴,冰块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凉气,整个营帐温度冰爽。
沈薇特意拿了文房四宝,在公主的营帐里练字,写的还是《春日宴》。
孙轻眉则是带了针线,坐在柔软华贵的软榻上,一针一线密密缝补做鞋子。
两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昭阳公主摇晃手里的团扇,觉得很无聊,她问沈薇:“你为何会练字?”
沈薇如实回答:“王爷每日都要查看妾身的练字进度。”
老板喜欢检查工作,员工必须得努力。
昭阳公主又问孙轻眉:“你给谁做鞋子?”
孙轻眉浅笑,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夫君在边关征战,靴子磨损,臣妇想多做几双耐穿的靴子,遣人给夫君送去。”
孙轻眉和小镇南侯是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妇。虽然丈夫在新婚之夜出征,孙轻眉也没有半分埋怨。
她盼着丈夫早日从边关归来。
昭阳公主托腮,目光在沈薇和孙轻眉之间流连,艳羡道:“若是晏云亭愿意娶我,我也愿意陪他练字,给他做靴子。”
可惜,晏云亭眼里只有那个柔弱可怜的澹台柔。
昭阳公主爱得热烈,追了晏云亭多年,依然无法融化他冰冷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也许有一天她坚持不住了,会无奈地选择放弃晏云亭。
世上男儿多俊秀,总有比晏云亭更好的男儿。
这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禁军在外朗声禀报:“公主殿下,已经抓到逃走的毒蛇。毒蛇咬伤一个樵夫,已经被樵夫打死。”
昭阳公主松了口气:“把那樵夫带进来。”
营帐帘子掀开,禁军把奄奄一息的可怜樵夫抬进来。沈薇放下手里的毛笔,打量那个可怜的樵夫。
樵夫看起来二十出头,衣衫破烂,脚踝有被毒蛇咬伤留下的血痕。令人意外的是,樵夫长得居然还挺高,一张脸由于中毒,变成可怕的青紫色。
若是满脸的青紫色散去,他的容貌也许很不错。
只可惜,他命不久矣。
隔着一道晶莹的白色珠帘,昭阳公主安静片刻,随即吩咐她的贴身宫女:“云儿,把解毒丹药给樵夫服下,再让禁军把他送回家。”
沈薇心里惊讶,昭阳公主居然把珍贵的解毒丹药,送给了一个普通的樵夫?
真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值得深交。
宫女云儿连忙劝阻:“公主,解毒丹药难得一求。那樵夫命贱,把药给他实在浪费。”
昭阳淡淡一笑,看得很开:“毕竟是一条命。”
云儿无奈,只得把那枚珍贵的解毒丹给樵夫服下。那青年樵夫意识尚存,他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珠帘,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道倩影。
樵夫猝然晕过去了,被禁军抬下山。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悄然散去,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
狩猎营帐偏僻的角落,两道声音低声响起。
有男人低声怒斥:“那两条五步蛇,是为了毒杀燕王李元景!你居然用它毒杀一个小小的昭阳,还失败了!”
另一人自知理亏,主动认错:“我知错了。”
男人冷笑:“明日还会再安排一场刺杀,抓住机会,一击致命。”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