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了简总,看在我为公司效力多年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都是谈序指使我干的,就连迷药,也是他让人给我的啊。我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借睡您上位的。”
接到简尧山暗示的陈助理,极有眼色地上前一步,机械地点开手机录音,里面清晰地传出方琳达的苦苦哀求声。
不需多言,谈老爷子就知道,这事一定是自己孙子干的,但他不能认啊。
他面色铁青地瞪了眼谈序,而后打着哈哈道:“尧山啊,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就凭一段似是而非的录音,就草率地定我孙子的罪,这,这我可不认。”
有谈老爷子撑腰的谈序,腰板瞬间硬了起来。
他戏谑道:“是啊简总,这方琳达可是你的人。你一声令下,她还不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谈总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故意陷害你的?”
简尧山还没天真到凭一段录音定他的罪。这顶多算是开胃小菜,或者说是个提醒罢了。
“一张嘴净胡说。”谈老爷子不轻不重地给了谈序一拐棍,向简尧山致歉道:“我这孙子就这样,一整天都没个正形。”
他表面苛责,背地维护。
简尧山笑笑,回道:“人没正形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怕人坏。”
“谈爷爷,我坦白告诉你吧,我手里的证据不仅是这些录音,还有很多视频。”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睨着谈序道:“比如,他是怎么马蚤扰我妻子的,又比如,他是怎么把药给方琳达的。”
郁棠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她只知道简尧山是来秋后算账的,却不知道他准备的如此充分齐全。
“既然有证据,那不妨都亮出来。”谈序笃定,他除了一段录音,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有,他也不怕。他从没有和方琳达私下联系过,到时候找个替罪羊就是。手下的人干了什么,他日理万机怎么会知道?顶多算看管不利。
简尧山并没有被他肆无忌惮的态度激怒,只是施施然起身,很是淡定道:“谈爷爷,我这次来,是念着咱们俩家过往的交情上,想私下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既然您是这种态度,那我也没有再和您谈下去的必要性了。”
他礼貌告辞后,牵起郁棠的手就往外走,丝毫没给谈老爷子说话的机会。
郁棠懵逼地跟在他身旁,有些看不懂简尧山的操作。他们就这样走掉的话,来这一趟的意义何在?为什么不把视频放出来?
“不许走!坏人!你们不许走,快把孩子还给我。孩子,给我孩子。”
两人还没来得及迈出大厅,就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她力气极大地掐着郁棠的胳膊,声嘶力竭道:“我的孩子,给我。”
郁棠定睛一看,不得了,这女人不正是在尚家寿宴上公然抢夺江时远的疯女人吗?她居然是谈家人!
匆匆跟来的谈老爷子一见这情形,不由得连连“哎呀”几声,急忙吩咐道:“还不快把小姐拉开送回屋里,我不是让你们多找几个人看着她,不许她乱跑的吗。”
闻讯而动的谈家人一窝蜂涌上前,死死按住发疯的谈芮。
“放开我,我没疯,你们还我孩子。坏人,还我孩子。”她死命挣扎着,一个劲儿要往郁棠身边冲。
看着她近乎癫狂的眼神,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郁棠脑海中一掠而过。
她会不会,真的是江时远的妈妈?
怀着这样荒谬的想法,她假装无意地打开手机相册,让发疯的谈芮看到江奶奶留给江时远的那枚玉佩。
如她所料,看到玉佩的谈芮越发疯狂起来,甚至一度冲破众人的阻挠,差点儿飞扑到郁棠身上。
“快,快把小姐抓起来。”谈老爷子又急又气又无奈,好好的孙女却变成了这样,真是造化弄人啊:“尧山啊,今天真是对不住了。你看这……我也不好留你了,改日再登门道歉。”
谈老爷子本想留他再说道说道,争取把误会解开,力求不要影响俩家生意上的往来,可不曾想自己的疯孙女居然跑了出来。
简尧山不是那不懂眼色的人,他警惕地护着郁棠,快步如飞地离开了混乱的谈家庄园。
“你刚刚是故意的吧?”一上车,简尧山就严肃拷问道。
谈家人忙着制服神志不清的谈芮,可他的目光全盯在郁棠身上,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刻意亮出照片的举动。
“是。”郁棠点点头,干脆利落地承认道。
她指着手机相册里的玉佩,说出了自己的揣测:“我严重怀疑,谈芮是时远的亲生母亲。”
“所以这就是你以身犯险的理由?”简尧山有些生气道:“就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猜测,你就让自己身陷险境?”
郁棠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当场就愣住了。半晌后,她才回味过来。
“抱歉,让你担心啦。”郁棠小心翼翼扯住他的西装袖子,可怜兮兮哄道:“人家知道错了嘛,再也不会了。”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简尧山不争气地心软了。
他侧身搂住郁棠,教训道:“她就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万一真的伤到了你,都没处说理去,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啊。”
“我也是太激动了嘛,没来得及想那么多。”郁棠被他的反应惊到了,当下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还好有你在。”
“可是我总有顾及不到你的时候。”简尧山像哄孩子一样摸摸她的脑袋,嘱咐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安分些,没事不要出门。”
依照谈序的个性,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郁棠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她乖巧地点头应下后,又问道:“那时远的事怎么办?咱们就不管不顾了吗?”
“没说不管,我会让人去查的。”简尧山蹙眉叹息道:“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希望时远和谈家扯上什么关系。”
有谈序在,谈家着实算不上什么好归宿。
这话郁棠再认同不过,她故作轻松道:“你别想太多,这不过是我个人的揣测。说不定啊,时远和他们谈家压根没任何关系。”
“但愿如此。”简尧山捏着她的小手,不知在沉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