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等多久？”庞贝的不耐烦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好的来探索达阿瓦隆，解决利维坦兄弟俩的事情，结果在这片海域停留差不多半个月了。
也不见韩秋发话，只是等。
“主角还没来，急什么？”韩秋说。
“耶梦加得，路明非，他们都到了，难不成你真的要等芬格尔？”庞贝问。
“不止，还有楚子航和他老爸。别着急，他们在路上了。”韩秋回过头来看向庞贝。
宽广甲板上海风微咸，路明非在角落研究着海钓，顺带偷听韩秋和庞贝的对话。
夏弥整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也没别的事情。
“你现在可以派人去拦截了，西边，有一艘旅游船跟着他们一起。我想你也不太希望这里的事情被普通人打搅吧，庞贝家主。”韩秋说。
“行，我知道了。”庞贝死盯着韩秋的眼睛。
“你这几天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韩秋关心道：“没睡好？还是说海上待久了有些不舒服？要注意身体啊，庞贝家主。”
“心情不好？”庞贝冷笑着：“我以为你真的是来解决利维坦的，然而实际上，你是来解决我，顺带解决利维坦，对吧？”
最开始庞贝只是怀疑，在韩秋要求他联系芬格尔的时候，庞贝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芬格尔恨利维坦吗？那是当然的。
但芬格尔也恨“太子”。
现在又提到楚子航和楚天骄，彻底坐实了这份怀疑。
这韩秋一副大办特办的模样，新仇旧怨一起算，庞贝不谨慎实在是不行。
“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韩秋耸耸肩，说：“难不成你还会害怕？”
“我还从来没怕过什么，只是厌烦你浪费时间。”
“时间对你我而言没有意义，活了这么久，还缺这十天半月？”韩秋无意扫向路明非，继续对庞贝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行为，让你很没面子？”
庞贝没说话。
庞贝·加图索这个身份有没有面子是无所谓的，种马可以放下一切脸面去追求一位漂亮姑娘。
但奥丁这个身份……还是需要些威严的。
韩秋几乎是要把奥丁的老底都给刨出来，将那些带有恩怨的故人一个接一个拽过来。
“放心，让芬格尔过来，单纯为了利维坦的事情。至于楚子航和楚天骄为何而来，这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在我的期盼之中。你们的账迟早要算的，顺带的事情，我想你也不会介意。”韩秋走过来替庞贝整理领带，“你可是暗面的君主，别掉自己的身份，像样点。”
“既然知道我是暗面的君主，你就应该明白，你的这些小手段对我而言没有意义。除了让我犯恶心，没别的作用。”庞贝问：“你是想终止合作吗？还是说你现在做好了准备，认为自己和耶梦加得联手能在我这里全身而退？”
不怪庞贝动怒，是这场合作，他全心全意，换来的是韩秋各种鬼把戏。
换谁，谁都不乐意。
“韩秋，你是不是觉得整日拿着掀桌子的筹码来逼我做一些事情，很开心？觉得我真的很怕你？”庞贝接连问道，话语里听不出怒意，只有比这寒风还要冷的肃杀之情。
韩秋的笑意慢慢收敛，凑到庞贝耳旁小声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我，而且我还知道你在哄我，哄小孩。现在小孩调皮过头，你不开心了，对吗？”
庞贝的脸色瞬间变幻。
韩秋继续说道：“好了，作为补偿，利维坦不需要你出手对付。现在到我哄小孩了，庞贝。”
“这是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让我意外。”庞贝轻声说：“即便是我，也忽视了你是棋手的事实，光记得你掀桌子的能耐。”
“我原本是不想下的，是你邀请，我才卖你面子的。你并不想展露出来，那我就逼你展露，我很好奇啊，你把我想要的都给我了，告诉我了，那你所保留的那部分是什么呢？”
“你很聪明，自作聪明。”庞贝又拿出了庞贝的姿态，“合作继续，韩先生，看看你我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吧。”
“你得先过芬格尔和楚子航他们的那关，这是我给你设下的考验。”
“放心，我也给你准备了考核。你要面对的，比我危险。”庞贝不再多言，朝船舱里走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路明非见庞贝离开，赶紧跑上前去。
“你们刚刚聊什么了？后半段，我没听见。”他问。
“没聊什么。”韩秋说：“就是制定下关于捕杀利维坦的计划而已。”
“你骗我。”路明非笃定地说：“我知道你撒谎时的习惯，你眼神飘忽了。”
“你大爷的，你把这些心思放在姑娘身上不好吗？”
“姑娘救不了这个世界。”
“我真受不了你。”韩秋捶着腰部，“师兄和芬格尔快到了，我跟庞贝聊怎么面对他们的事情。”
“估计得……打起来吧。”路明非猜测。
“把估计去掉，是一定。”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是跟庞贝合作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想弄死庞贝。”
“他要是能被那么轻易地弄死，我早就亲自动手了。放心，他不会生气的，他还需要我。至于需要我的意义，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韩秋说。
“我真怕你哪天把自己玩死。”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韩秋问。
“切。”路明非长出一口气，“也许吧，就当我赌错了。你死了，我大概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听起来像是殉葬。”
“滚nm的，殉你个屁的葬。你敢死，老子恨你一辈子。”
“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啊……你恨我干嘛？”韩秋怅然望向天空，“值得你恨的人，你一个都没恨。”
昂热，路麟城，小魔鬼……
“恨就恨呗。”韩秋又忽然改了副语气：“最好是都恨我。我困了，师兄他们到了记得提醒我。”
“哦好。”路明非越来越搞不明白这个家伙了，“你到底怀有什么样的目的啊？”
“秘密，不能说。”韩秋背对着路明非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