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的东西,自然是不该动,但一本书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吴晴说道:“无妨,等会儿放回原处就行。不过,接下来可别乱动其他东西了。”她并未怪罪徐萍,毕竟这也算是个意外。
吴晴吃过饭后,再次来到戴知府死亡的房间。她仔细观察着门栓上的痕迹,心想应该是刀一的利器所致。门栓当时被李云健一掌震断,如今呈现在眼前的便是断裂后的门栓。整扇门栓断裂得极为不均匀,通常情况下,栓门时会将其卡在两门之间,如此一来,只需一掌便能将门栓击断成五五开。然而,现场的门栓却断得十分怪异,几乎可以说是三七开,甚至连二八开都算不上。这意味着,这个门栓并不能完全卡住门,虽仍能起到一定的锁门作用,但并非无懈可击。
吴晴又把断成两节的门栓拼接起来,忽然他看到了门栓之上多了一个钉眼。原来这钉眼就隐藏在断裂之处,难怪之前没发现,这一下就合理了。吴晴在地上四处找寻。一旁的徐萍很好奇。忙问吴晴在找什么。吴晴让她也帮忙找寻一下,有没有细线一类的物品。
此时夜色已深。二人用烛台照明,在地上仔细寻找,确实不容易。不一会徐萍就在门槛下,找到一根缠着金线的木钉。
“是不是这个?”徐萍连忙将缠着金线的木钉递给吴晴。
吴晴接过徐萍递来的木钉,借着微弱的烛光,反复端详了许久才开口道:“就是这个!密室的手法,我应该已经解开了。”
徐萍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你解开了?就靠这么个小小的木钉?”
吴晴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凶手在杀死戴知府之后,巧妙地利用门栓制造出了所谓的密室。具体来说,他先是将沉重的门栓放置在一个插孔上,接着在门栓的约三分之一处钉上一枚小巧的木钉,然后用一根纤细的金线紧紧缠绕住木钉,慢慢地从屋里退出去。接下来,他轻轻把门关上,再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将金线顺出来。最后,只需用力一拉金线,由于金线的一端绑着木钉,而木钉钉在门栓上,这样一拉便会带动门栓,从而顺利地将门插上。而那根金线则可以顺势抽出,如此一来,就能完美地解释为何门栓仅仅栓上了不足三分之一的位置。”
徐萍一脸疑惑地看着吴晴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这钉子上的线并未被完全拉下,而是缠绕在了上面呢?”
吴晴拿起被李云健破门时用掌力打断的门栓,仔细观察着上面的一处刀痕,缓缓说道:“依我之见,凶手可能在拉线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情况,致使这线缠绕在了木钉之上。在紧急关头,他不得不使用随身携带的小刀等锋利物品,直接割断了细线。由于担心割断的线过长会引起怀疑,所以他紧贴着门缝割断,而这把锋利的小刀或类似的物品就在门栓上留下了一道划痕。想必凶手也未曾料到这一点,毕竟一旦案件被定性为自杀,就没有人会去仔细调查这断裂的门栓。”
吴晴的一番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终究只是一种推测。吴晴深知,只有通过实际操作才能验证这个推论是否正确。因此,他决定采取行动。他带着徐萍来到自己的房间,找到一块木头,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切下一角,然后仔细地打磨成与案发现场发现的木钉相同大小的形状。接着,他在门栓的同一位置,精心制作出一个大小一致的小洞,将木钉插入其中。随后,他找来一根细线,紧紧地缠绕在木钉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让徐萍慢慢地关闭房门,同时小心地拉动细线。他自己则站在屋内,专注地观察着门栓是否能如他所设想的那样慢慢拴在门上。
随着徐萍缓缓地拉动细线,屋内的门栓果然开始慢慢移动,最终稳稳地拴在了门上。当徐萍感到门栓已完全接触到位时,她用力一拉,成功地将细线扯下。与此同时,屋内的吴晴惊喜地看到,门栓恰好能够将门锁住。他立刻让徐萍用与李云健相似的力量将门破开。
徐萍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于掌心,猛地一掌击向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厚实的木板门应声而破,碎片散落一地。吴晴眼疾手快,迅速捡起地上被震碎的门栓,仔细端详起来。他发现这些门栓与案发现场的几乎一模一样。
徐萍不禁感叹道:“这果然是成功了!你这招还真行。不过知道了手法好像也没什么用,还是找不到凶手是谁。”
徐萍走进房间,看着吴晴手中的门栓,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虽然找到了作案手法,但仍然不知道凶手是谁。”说完,她叹了口气。
吴晴深邃的眼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突然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毕竟凶手留下了证据。”
“证据?”徐萍狐疑地瞪大了双眼,然后反应过来,连忙拿起刚刚自己找到的缠着细线的木钉,问道:“难道这个就是证据?”
吴晴笑了笑,肯定地说:“这个自然是证据。”接着,他将刚刚自己制作的木钉递给徐萍,解释道:“这是我刚刚自己随便用木头做的。”然后,他又指了指徐萍手上的木钉,继续说道:“这是在案发现场捡到的。你看看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徐萍将那枚从现场找到的木钉和自己做的木钉放在一起,左右观察着它们的细节。她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突然,她眼睛一亮,兴奋地对吴晴说:\&我知道了!要说这区别嘛,你看,你刚做好的木钉没有刷漆,而这枚现场找到的木钉却刷了漆呢!\&
然而,当她刚刚说完这句话时,心中便涌起一丝疑虑。她下意识地拿起木钉,用手指轻轻捏了捏,感受其质地。接着,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在木钉表面划了一下。随着轻微的声响,她惊讶地发现,这两个木钉的材质竟然有所不同!
徐萍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对吴晴说:\&不对,这两个木钉的材质不一样!\&她连忙拿起另一枚木钉,掂量了一下两者的重量,然后仔细观察它们的纹理和色泽。经过一番细致的对比,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案发现场的这个钉子是红木!\&徐萍坚定地说道。
吴晴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他深知红木的珍贵与特殊性。红木一般用于制作名贵家具,其材质坚硬、花纹美观,具有耐久性。而且,红木多产于南国,价格不菲。在整个镜湖县,除了杜县令的府邸可能拥有红木家具外,其他地方很难见到这样的木材。就算有,也不会奢侈到连这种木钉都用红木的。而在场的能用这红木做钉的,除吴晴一行人外。就只有,蔡总督,宋尚书,和樊司长。
徐萍又仔细看了看那红木钉上缠绕的细线,突然开口道:“这线似乎像是工部提供给皇室用的金丝线。”她皱起眉头,陷入思考之中。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宫里的木钉用的好像就是这种。也是工部采办的。”
徐萍说完,目光紧紧地盯着吴晴,眼中流露出一丝疑虑。她自己已经开始怀疑工部尚书了。
“确实宋玉洁有很大的嫌疑。”吴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是也只是嫌疑而已。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能指证就是宋玉洁。而且,能接触到这红木钉和金丝线的,也不一定就是宋玉洁。蔡总督和樊司长也可能拥有这些东西。”吴晴接着说道:“京中官员大多都喜欢用红木家具。而且这金丝线虽然说是提供给皇室用的,但陛下多有赏赐,也不一定只有宋玉洁才有。”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思考。
徐萍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疑惑地问道:“那现在我们岂不是没有线索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和无助。
吴晴皱起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思考着接下来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不,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调查。这里是镜湖县衙,我们去杜县令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也许那里会有一些我们忽略的线索。”
两人立刻起身,朝着杜县令的屋子走去。自从杜县令被下了大狱直至被杀,1的屋子一直被贴上了封条,无人进入。徐萍撕下封条,推着吴晴进了屋子,将蜡烛点上后。亮光驱散了黑暗,光线虽弱,但是也足够照亮整个屋子。当他们打开房门时,屋内的摆设显得有些凌乱,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杜县令的屋子格局和戴知府屋子的格局相同。唯独不同的是这里桌上放的书多一些。吴晴拿起一些随手翻了翻,大多都是一些县务,还有些已经批复好准备上报的奏折。翻看了些,觉的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吴晴就随手将奏折又放了回去。可就是这样随便一放,碰巧碰开了桌上的一份公文,而这公文下面漏出一本书,吴晴将公文拿开,却发现这本书是《千字文》。
吴晴看着这本《千字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吴晴眉头紧皱,心里暗自思忖:“怎么这里也有这本书?”她拿起书,仔细地翻阅着,对着灯光,试图寻找任何异常之处,但结果却令她失望——书中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接着,他用手轻轻地扇动书页,嗅闻着书本的味道,然而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特殊的气息或异味。看起来,这只是一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书籍罢了。
看到吴晴如此专注于这本书,徐萍不禁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之前你就一直留意这本书,现在更是如此仔细地研究它。难道这本书隐藏着什么玄机吗?”
吴晴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这书看上去并无异常。”
尽管心中有些疑惑未解,但吴晴还是决定先将此书放下。毕竟,目前更重要的是找到真凶以及解开谜团背后的真相。而此刻,他们在杜县令的屋子里一无所获,整个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杜县令的屋子时,正巧遇见了同样前来调查的李云健和秦双月。原来,他们也想到了这个关键地点,并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见面后,吴晴便将自己已经知道密室是如何布置的事情告诉了李云健,并详细解释了一番。随后,他还用李云健的房门再次演示了一遍整个过程。接着,吴晴又向李云健分享了他所找到的其他线索,包括木钉和金丝线等关键证据。
与此同时,李云健和秦双月也通过深入调查,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他们仔细观察了杜县令脖子上的勒痕,得出结论:勒死杜县令并将他吊起来的是同一条绳子。此外,他们还注意到一个重要细节,尽管杜县令最终被勒死,但实际上凶手所用的力量并不足以造成严重伤害,如果杜县令没有受伤,可能根本无法杀死他。更有趣的是,当凶手试图将杜县令伪装成上吊自尽时,使用的绳结与一般情况有所不同。
“吴晴,您看!”李云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团绳子,递给吴晴。吴晴疑惑地接过来,仔细端详着那根绳子。只见那绳子打了个结,似乎是某种特殊的打法。
“这是什么?”吴晴问道。
“这就是我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绳子,上面的绳结正是我们要找的关键线索。”李云健解释道。
吴晴接过绳结仔细的看着绳结。觉得这样的绳结似乎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但是可以很确定的是,这不是一般绳结的打结方式
吴晴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种绳结的确有些特别,但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