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晴迷惑之际,他忽然看到了自己手上戴着的莫若给他编织的红绳,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绳结的编织方式,只不过这麻绳的打结方式更像是街边出售的编织的绳结的饰品。
吴晴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马上就得到的徐萍的肯定。作为女生对这种绳结自然更加熟悉,只不过放在麻绳上,她没有看出来。现在吴晴这么一说,她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当然像秦双月这种对女工全无兴趣的,自然识别不出。
编织的红绳,力气不足。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很可能是个女人。然而,在镜湖县发生的这起案件中,能够接触到红木这种高档木材的人并不多,只有徐萍和巧珍有可能,但她们绝对不会是凶手。以她们的身手,根本不需要如此复杂的手段来杀人。
随着新证据的出现,案件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陷入了僵局。
“不会是女人。”秦双月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仿佛对这个结论充满了把握。“如果仅仅因为力气不足就做出这样的判断,那么很多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比如说老人、体弱的少年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们同样符合这一条件。”
秦双月的话让吴晴感到十分惊讶,他不禁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双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如果我们仔细分析一下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就会发现一些端倪。首先,根据现场情况来看,凶手并没有使用任何工具来辅助作案,而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受害者吊起。其次,从编织绳的痕迹来看,凶手显然具备一定的手工技巧,但这并不足以说明凶手就是女性。毕竟,在现实生活中,许多男性也拥有出色的手工技能,京城里卖编织手串的大老爷们大有人在。因此,仅从这些表面现象出发,并不能得出凶手必定是女性的结论。”
吴晴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认同秦双月的观点。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连忙开口问道:“双月姐,你刚才说什么?”
秦双月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忆着刚才所说的话,疑惑地回答道:“我说不能仅凭力气大小来判断。”
吴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句。”
秦双月更加困惑了,她努力回想着之前的话语,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是……卖编织手串的大老爷们大有人在?”
“就是这句!”吴晴激动地喊道。他似乎抓住了关键线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几人又探讨了几句,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于是李云健便离开继续去查探还有什么忽略的线索。就当秦双月也准备一块离开的时候却被吴晴给叫住了。
“怎么了?”秦双月问道。
徐萍见他们有话要说,于是说道:“你们先聊,我也差不多回去休息了。”说罢便离开了。
待徐萍走远后。吴晴说道:“双月姐,麻烦你件事。”
秦双月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你直说。姐给你办了。”
吴晴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要蔡总督,宋尚书,和樊司长他们三个最全的资料,是最全的。从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详细内容,我都要。”
秦双月问道:“你什么时候要?”
吴晴说道:“越快越好。直接用京畿处鹰隼传信。”
秦双月有些为难的说道:“吴晴,不是姐姐推脱,这宋尚书,和樊司长的都没问题。但是这,蔡总督有些麻烦,他是一品封疆大吏。我虽然是情报科千户,但是你知道的。千户调查卷宗的权限只有三品以下官员。像蔡总督这样的一品官员,我也要按照流程提交申请,由总指挥使同意后。才可以观看。而且不能文字传输。如果需要文字传书,还要报陛下审批。这些流程走完,最快也要三天。这些你是知道的。”
吴晴点了点头,这些他是知道的。本以为秦双月作为情报科千户总会有些特权。想来是吴晴想多了。
按照京畿处的规矩,只有总指挥使和同知才可以直接调阅三品以上官员的全部资料,就算是副指挥使也不可以。
吴晴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写着“同知”二字。
“双月姐,你就拿着这个,写完信件之后,用它印着印泥盖在纸上当做签章即可。”
秦双月看到这同知令牌后,竟直接单膝着地跪了下来。
“京畿处情报科千户秦双月,见过同知大人。”
吴晴连忙将她扶起来。
“双月姐,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之间何至于此。”
秦双月说道:“原来义父把同知令牌给了你,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这同知的位置上再来个废物了。”
秦双月用到了“再”这个字自然说的是京畿处里的那两个副指挥使。
听到这句话,吴晴不禁笑了出来。他自然懂这话里的意思。
吴晴看着眼前的双月,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地说道:“双月姐,这次是不得已我才将同知的身份暴露给你,还请你在我没公开自己身份之前,帮我保守秘密。”
双月听了这话,心中一紧,但还是赶忙站起身来,对着吴晴说道:“吴晴,你放心,最迟明天下午。我一定把你要的资料给你带来。”说完便急忙转身离去。
吴晴看着双月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推动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自己房间的门被自己做实验给毁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回到屋内的吴晴,刚刚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正准备享用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他转过头去,发现原来是陈瑞林回来了。
陈瑞林看到吴晴手中的茶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径直走到水壶前,摸了一下壶身,感受了一下水温,确认刚好合适后,便直接举起水壶,仰头向口中灌去。不一会儿,一壶水便被他喝得干干净净。接着,他又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最后,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辛苦了!先歇会。”吴晴看着眼前这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男子,关切地说道。
陈瑞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气,稍作休息后便向吴晴问道:“你这房门怎么这样了?”
吴晴目光扫过地上房门的残骸,语气平静地回答道:“这个一会再说,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这时,陈瑞林终于缓过气来,他伸出手指比出一个四的手势。“四匹马,我跑死了四匹马。”陈瑞林擦去额头的汗珠,接着说:“我先后去了池州、六安、铜陵和安庆。果然如你所料。”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这本账册正是他出发前特意抄写的。
陈瑞林翻开账册,将其中几页展示给吴晴看,并指着那些被朱砂笔划过的部分。他解释道:“朝廷的拨款确实与这上面的数字相符,但这些钱款并没有用于应该使用的地方。甚至当地百姓根本不知道有这笔钱。”
吴晴看着手上的账册陷入沉思。他知道他的方向是对的。现在就是要等,等秦双月的资料。等对方露出马脚。等有没有新的线索。
吴晴也简单的说了下发现了门的事情和绳结的问题。之后便让陈瑞林先去休息,陈瑞林也没有拒绝毕竟这往来的奔波已经让他劳累不堪。
等陈瑞林去休息了,吴晴看着地上的门,心想:“这可怎么睡觉啊?”于是他决定去找个衙役帮忙修一下门。不一会儿,一个衙役扛着两扇门走了进来,并转达了蔡总督的话,邀请吴晴过去一趟。原来,蔡总督得知吴晴的房门坏了,担心修门时发出的噪音太大,特意邀请吴晴到他的屋子里暂时休息。既然这位一品大员都亲自开口了,吴晴当然不好拒绝。于是,在衙役的带领下,他来到了蔡总督的屋子。
衙役将吴晴带到蔡总督的屋子后便退了出去。还没进屋,吴晴就闻到了一股极品铁观音的香气。
“贤侄来啦!我听人说你的屋门坏了,那些衙役修门的时候总是粗手粗脚的,我怕他们会打扰你休息,所以请你来我的房间里先歇息一下,等门修好之后再回去。”
吴晴连声道谢:“多谢蔡总督!”
蔡总督笑着摆了摆手道:“贤侄呀,在我这里不必如此拘谨,放松一些便好。”说罢,他指了指桌上刚沏好的茶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喝铁观音,特意让人给你泡了一杯,尝尝看是否合口味?这可是陛下先前赏赐给我的,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喝呢,今日专门拿出来招待贤侄。”
吴晴轻轻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显然是在自己到来之前就已经泡好了。这茶与他往日所喝的是同一种,茶汤清澈透明,香气浓郁,带有明显的花香气息,口感醇厚纯正。
自从从北国回来后,吴晴随身携带的茶叶早已喝完,就再也没有品尝过这样的味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怀念之情。于是他又多喝了几小口,感受着茶香在口腔中的弥漫,心情也渐渐愉悦起来。
见吴晴甚是喜欢,蔡总督又从一旁拿起一盘糕点,放在吴晴面前。然后说道:“这铁观音是今年的新茶,虽然口感清淡,但是不可多饮用,否则会有一定程度的伤胃,失眠。搭配些糕点。会好些。”说到这里,蔡总督笑道:“哎呀,忘了这贤侄家传渊源,精通医理,我这可算是班门弄斧了。”
吴晴连忙行礼道:“多谢总督大人提醒,吴晴定会注意。”
“哎…贤侄不必客气,快尝尝这糕点如何。”蔡总督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吴晴拿起桌上的糕点送去嘴里。一口下去,竟然和平时所吃的红豆糕大为不同,入口极为软弹,却不黏牙,红豆的甜味,恰到好处,丝毫不腻,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不觉中吴晴已经吃了好几块。
他忍不住赞叹道:“这糕点真是美味!”
蔡总督满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看来贤侄也很喜欢。这糕点,在别的地方还真吃不到,这可是跟了我不少年的一个厨子做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
吴晴感激地说道:“多谢总督大人厚爱,吴晴何德何能,值得大人如此对待,实在是让吴晴惶恐了。”
蔡总督亲切地拍了拍吴晴的肩膀:“贤侄不必过谦,我对你可是十分欣赏啊。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蔡总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吴晴的反应。他见吴晴一脸谦逊,心中暗暗点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性格沉稳,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杰出的人物。
接着,蔡总督话题一转:“贤侄啊,早在京城,就听闻你的棋艺高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也想与你切磋一下,看看谁更胜一筹。不知贤侄是否愿意?”
吴晴欣然同意。就在蔡总督拿棋具的时候,吴晴忽然看见在棋具下有一本书。这本书的封面有些破旧,但上面的字却清晰可见——《千字文》!
此时的吴晴心头一震,他意识到这本书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线索。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这时,蔡总督已经将棋盘拿了出来。他将棋盘放在桌子上,然后笑着对吴晴说:“贤侄,请坐吧。我们开始下棋。”
吴晴点了点头,坐在了蔡总督对面。两人开始下起了围棋。
与此同时,蔡总督又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去准备一些糕点,等会方便给吴晴打包带回去。”
吴晴听到这话,连忙站起来向蔡总督道谢。蔡总督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