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坦白
作者:月小芽   结婚三天,我被渣男推下山崖最新章节     
    这种事竟然还有下次么?

    我迅速头脑一番,忍不住问:“你……又有需要对付的敌人了么?”

    容熠川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因为理亏,很耐心地解释说:“你说下不为例,是不是又需要挡箭牌了?我是给你惹了麻烦,但容显恭已死,我们的合作也结束了,如有需要,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暂时不想接这个单了,画完画,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各走各的路。”

    我们各说各的,竟然也聊了这么多,这时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不能理解的情绪。

    容熠川近来面色总是很苍白,衬得他越发眉眼乌浓,轮廓凛冽,好看得让人快移不开目光。

    可好看又有什么用?我早就过了会被皮相迷惑的阶段,自认为已经同他讲明了来龙去脉的起身道:“总之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容熠川忽然按住了我的手,他话音急促道:“别走。”

    我拗不过他,更不能在他的地盘跟他争执,只不明所以地叹息:“你有话就说,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至少能合作愉快。”

    容熠川声音很轻,可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谁说我们的合作结束了?你已经同我签了新合同,三个月未到,你哪儿都不能去。”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我索性也使出了杀手锏:“签合同的人是顾晴晴,不是徐泠然,你非要我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我就照着你的话去做,这总可以了吧?”

    我跟容熠川斗嘴的次数不算少,然而输多赢少,这次凭借准备充分的优势,可算是占了一次上风。

    不料容熠川的准备比我来的还要更充分,他沉声说:“你是用顾晴晴的护照和名字在酒店做的登记,现在再否认,已经太晚了,但如果你想用回徐泠然的身份,我也不介意,你别反悔就行。”

    他胸有成竹,一副设了套等我去钻的坦荡模样,看得我心头一颤,非刨根问底一次不可,而他慢条斯理道:“在国内的新闻报道里,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大事不妙,这茬是真的被我给忘了。

    徐泠然在法律意义上已经被定了失踪,要再下落不明四年,才能被定性为死亡,即便我在社会各界的报道中早就是尸骨无存,成了容显和容熠川父子利益斗争中的牺牲品。

    我权衡一番,无可奈何道:“我可以出面澄清这一点,到时候你再想跟喜欢的人双宿双飞,就不必再承担任何道德成本了。”

    容熠川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不需要承担任何道德成本。”

    我扫了眼他英俊的面庞,清醒无比地说:“可你心里早就有人了,她在法国留学,跟你是同门,你为了保护好她,不惜压抑自己的感情,别说向她表白了,连靠近都不敢,那人不是我。”

    末尾半句掷地有声,既是说给容熠川听的,也是我对自己的忠告,再跟他搅在一起,会违背我在心底立给自己的原则。

    一个男人背叛一个女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人渣,但在这根本原因外,也有许多附加因素。

    我见容熠川神色煎熬,以为他是意识到了对莫荔和从前一往情深的自己的背叛,开诚布公补了几句心里话。

    “我被一起长大的朋友背叛过,我当她是妹妹,她当我是傻子,同时被男人和女人一起背叛的滋味要比发现爱人出轨难过得多,我不想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人,更不想再去伤害莫荔。”

    这话听得容熠川拧起了眉头,他咬了咬牙,极为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里的人不是你?”

    我从他眼底望见了一抹痛色,转瞬即逝,速度快得让我差点以为这是幻觉。

    “因为我们从前并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可言……”我一鼓作气地列了好几个理由给他,为免他嫌弃没有说服力,特意举了个重量级例子,“如果你心里那个人是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容熠川向来擅长诡辩,听到这话,声线都变得开始发抖:“或许……我有我的难处,所以不能够让你知道。”

    我不觉得他的假设有任何意义,但还是挤出个微笑说:“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也别忽悠我了,喜欢一个人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她好,你心里的人如果是我,按照你的做事风格,沈承远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我?”

    爱是藏不住的,就算闭紧了嘴巴,汹涌的感情也会从眼里涌出来,更遑论是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跟旁人结婚。

    我猪油蒙了心,非跟沈承远结婚不可期间,确实是遇到过不少阻碍,但没一个跟他有关。

    容熠川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一分,表情也像是被人往心窝子捅了一刀似的,他认命道:“你说得对,喜欢一个人不该是那样的,如果有人那么做,说明他是个十足的懦夫蠢货。”

    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可以走了,但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

    容熠川握住我腕子的手冷得厉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没有生命力的石膏像,他直接放弃讲理,不容置疑地说:“留下来把画画完,剩下的三个月后再说。”

    我试图抗议,他答非所问:“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莫荔,从来都不是,她只是我的学妹,仅此而已。”

    这个误会的澄清让我失去了全部力量,难以置信地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会留下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我的脸。”

    容熠川没有看我,他嗓音喑哑到了某种程度,反而显得细声细语。

    “这么说倒是也没错,那时的我早就不记得莫荔的模样了,留下你是因为……有用,不过后来……我们可以有个新开始么?”

    他把短短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险些让我大脑过载,丧失回应问题的能力。

    我看着他抿紧的唇角和深锁的眉头,反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容熠川不肯说话,单就是点了头,他难得示弱,这次就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让人狠不下心去苛责。

    一颗心不受我控制地紧缩起来,让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顺了他的意:“我爸和你都教过我什么叫契约精神,合同已经签了,我就算熬不住,也会等到把画作完成再离开,但是别的没了。”

    这话说得不能算是太明白,我自己讲完都忍不住要再复盘一遍,免得留下值得钻的空子。

    容熠川却是条理清晰地答应了:“我们本来就没有正式分手,不可能会再有别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