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联系不上容云缈,那个男子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定。
这位侯府小姐所走的每一步他都能心中有数。
如今这样反常的音讯全无,大概是这位小姐不听劝,直接将事情在家里捅开了。
千算万算,没料到她最后关头还是不听,唉,也是,人家是受宠的千金么。
按这男子的想法,本不该这个时候说开这事。
而是在她祖母的寿宴上。
她那边婚事的仪程照走,一个多月后,护国夫人寿宴,她订婚的人家,既是姻亲,肯定是要来贺的。
设计让这两家人,或至少一家人,亲耳听到这位千金愿意给他的孩子当后娘。
若是还有其他宾客听到就更好了。
他已经试过一次两次三次许多次了,第一回她似乎难以启齿,但自己的妻子托孤,自己也眼巴巴热望着她,她就答应了。
这以后就容易了,两人私下见面时,他故意引导她说,她也含羞带怯地应了。
既是一遍遍坚定她的心念,也是让这些话多练几遍。
他不想把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告诉她,只想让这一切看上去是巧合,是阴差阳错。
作为嫡亲的孙女,她总能弄到一张寿宴的请帖,以自己的样貌,穿戴好了,不比任何一个世家贵人差。
只要再找个由头哄骗她,那日自己拿着帖子进到南安侯府,见到她本人,那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蒙汗药,迷情药也带上点,见机行事,不但让人听到,还让人见到,这条路就算走通了。
至于后果他不在乎,富贵险中求,若是侯府家壮士断腕,舍了这个女儿,自己也不亏。
若是想杀了自己报复,侯府不至于干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这种事若是捂着,倒真怕她家怒而杀人,但只要揭开了盖子,自己若有什么事,别人还想不到是侯府干的么?
不过是丢脸之后,再背上个杀人的罪名。
她家中的人一个个位高权重,大好的前程,好好的日子,真舍得为自己这么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背上杀人的罪名?
那不值当。
他这么想着,越发觉得按原来的主意,在寿宴上搏一搏,这事儿能成的。
可现在就不好说了。
事儿还没闹大,就已经被她家里人知晓,那如今自己的安危都不保。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自己干的事无异于刀锋上的试探。
他心里盘算着,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她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是不是还能用一用?
罗文良转身去找了妻子姚远。
姚远听完:“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南安侯府门前,把这事儿张扬开来?”
罗文良点头。
姚远叹口气:“我如今这身子,如何有气力去人家侯府门前大吵大闹?”
罗文良道:“不用你大吵大闹,马车送你过去。
两三个丫头扶着你,再有一个专门提着小甜饼。
到那府门前诚心诚意的谢谢她就好,若是不开门,就给路人分发甜饼吧。”
姚远喘息都变得更急促了:“我一个妻子,到人家侯府门前,感谢还是姑娘家,咳咳,的侯府千金。
谢谢她,答应给我的四个孩子当后娘?!
谢谢她,在我还没死的时候,她先进门,就为了让我放心?
这和上门骂她,骂侯府,有不同?”
罗文良道:“你只要诚心诚意的样子,好言好语的就成。
哪怕天下人都觉得你是上门骂人,但总会有人相信你是真心。
而且是骂是谢本也无所谓,只要人人都知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