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可他依旧在不紧不慢挑着衣服,闲适又自得。
丝毫没有时间不够的紧迫感。
脑海中的007看不下去了:【你今天中午不是要请贺延在家吃饭吗?人马上都要到了,还不抓紧做饭啊。】
安澈拿出一条低腰牛仔阔腿裤,无辜又认真:【哦,我不会做饭啊。】
【?准备吃空气】
【这倒是个好主意。】
安澈眯了眯眼,007无话可说。
【好啦,逗你哒。】
安澈又给自己套了个领口极大的短款t恤,一套穿搭骚气至极。
动作幅度大一些便能露出那纤细的腰肢和……
【刚刚我已经点过外卖了,况且……七哥,你还小,不懂,吃饭又不是重点。】
他美滋滋在镜子面前欣赏了一下自己,做出了个亲吻的动作:【唉,有时候自己都想↑了自己。】
007:……
“叮铃铃——”
门铃的声音骤然响起,安澈将衣柜关上,边走边嘟囔着。
“外卖来的还真快。”
他笑着打开了房门,在看到门口的状况时笑容稍微凝固了下——
除了身着明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外,还有个面无表情靠着墙望向他的贺延。
……
请人到家吃饭却点外卖,还被正主抓包了。
007脚趾扣地,他都替无良宿主尴尬。
但安澈的笑容也只僵硬了1秒,随后嘴角咧的更大,他十分自然的接过了外卖小哥手中的袋子,笑着道了声谢。
接着温和从容地将贺延请了进来,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不自然。
“来的这么早啊。”
温和声音响起,贺延抬眼,正见那个漂亮的男人将刚接下的外卖轻轻放到餐桌上,然后弯着漂亮的桃花笑着和他讲话。
语气自然又娴熟。
像是两人是认识多年的好友般。
“嗯。”贺延轻声应了句,面无表情抬起手中的袋子,“你的衣服。”
安澈不知道的是,贺延其实来的比外卖小哥还要早,一直在门口纠结着要不要按下门铃,就这样思想斗争着,直到外卖小哥的到来。
“哦,谢谢。”安澈笑着歪了歪头,“放沙发上就行,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贺延轻轻坐到身旁的沙发上,沉默的看着屋中的装饰与摆件。
简约明亮的色系,交叉的艺术画,很有格调。
像是这人的风格。
左侧茶水间中那个漂亮的温润男人正专心致志泡着茶,脖颈纤细又脆弱,眼睑微垂,纤长的羽扇在眼底留下一片好看的阴影,衬得眼角红痣深情又温柔。
贺延嗓子有些发干……他好像真的有点渴了。
他竭力迫使自己的眼神从那脖颈中移开,却一不小心又触及到了那因弯腰而若隐若现的……
像是被灼烧般迅速移开视线,带着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心跳却越来越快。
“今年的龙井茶。”茶水间中的漂亮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端着茶站到了他面前,笑得漂亮又温柔,“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贺延下意识抬起眼,却正好看见面前的低腰阔腿裤……
他脸色紧绷,双腿交叉掩饰着,浓郁的黑眸迅速撇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试试吧,刻意调成温的,应该不烫。”
安澈目光清澄,眯着眼想要把茶递给他,却忽地踉跄了下,手一抖,满杯茶水尽数撒到贺延昂贵的西装裤。。上,整个人也失了衡般倒在后者的怀中。
贺延心漏跳了半分,下意识接住那个毛手毛脚的人,却触及到……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漂亮温柔的那人桃花眼微睁,慌乱替他擦拭着,指尖若有若无拂过1。
鼻尖又是那股清冽的香味。
贺延的脸瞬间黑了,耳朵却迅速漫上了红。
他猛地坐起身,却又无意蹭到安澈的嘴角。
他浑身一僵,宛如石化般被定在原地,不敢再动半分。
安澈像是感受到什么,愣了愣,接着朝他缱绻一笑,轻轻勾着他的脖子——
“我可以帮你。”
贺延像是被蛊惑般,痴痴地点上了那唇,却一瞬间清醒反应过来,想要逃离,又被那人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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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澈勾着唇笑,却在瞄到。。后白了脸——
“那、那个,等等……你饿了吗?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去吃饭吧……等……”
细碎的声音终究被埋没。
夜一点点变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清脆的电话铃声宛如救星,安澈手脚并用爬到沙发底下,颤颤巍巍想要拿手机,却被那人猛地拉回。
只能含泪看着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我我、我……回个消息”
安澈尚且存着理智,贺延却彻底迷了神——根本不听他的请求。
他只能边躲着边给自家老板发着消息,费了大半天劲颤抖地打出四个字:
“请假一天。”
——
清晨。
安澈浑身止不住发抖,生无可恋看着天花板。
【哈喽,还活着吗?】007问道。
【离死不远了。】
妈的,以后再也不搞猛男了……都tm漏风了。
门被人轻轻推开,进来的人似乎有些羞涩,嘴角却扯着笑。
他轻柔地坐在安澈身旁,带着些亲昵的缱绻将后者扶起来:“我做了些粥,吃点吧?”
“不吃”虚弱沙哑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润清亮,可怜极了。
……看见这粥他就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不行,肚子还是鼓的,他要吐了。
安澈撇过头,一滴热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淌下。
他妈的大翻车。
简直是大翻车。
事实证明,男人并不是越猛越好。
“不吃怎么行”贺延皱着眉走过去,看到安澈眼角的泪水沉默片刻,接着黑眸放柔,缓缓蹲下身替他擦去眼泪:
“是不是弄疼你了?”
大哥,你现在才知道。
你他妈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儿太长了?
安澈深吸一口气,扯着苍白的嘴角,温和的笑了笑:“还好……”
“对不起。”贺延好像有些别扭,耳尖微红:“我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
……
安澈叹了口气。
行吧,他认了。
谁让这副皮囊长到他心坎儿里了呢。
技术可以练,不是吗?
贺延盛了勺粥轻轻吹了吹,又小心翼翼送到他的嘴边,动作有些生疏,显然没有伺候过人,却带了几分讨好:
“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