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沉默半秒,还是给了大帅哥一个面子,顺从的张开嘴吞下。
这样子让贺延又想起了一些美好画面,呼吸重了几分。
“我会对你负责的。”
贺延表情郑重又严肃,黑眸中满是认真与缱绻。
安澈却轻飘飘瞥了贺延一眼。
大帅哥,上个说要对他负责的人最后可是哭惨了。
没听到安澈的回复,贺延眉头微皱,以为他不相信,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真的。”
“嗯。”安澈扯开嘴角温和地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反应让贺延无端有些生气。
面前那人明明是笑着,甚至可以说笑的非常完美,找不出丝毫错误。
眉眼弯弯,唇角微勾,眼角一抹泪痣深情夺目,温和又漂亮,可他就是觉得——他在敷衍。
他深呼一口气,竭力抑制住心头的那股怪异,重重摩挲着安澈红肿的嘴,黑眸幽深。
没关系,安澈现在不相信也没有关系,他会让他看到他的真心的。
贺延暗自想道。
安澈哪顾得上贺延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一边享受着贺延的投喂,一边拿着手机给自家老板发着消息。
【小澈,昨天是生病了?怎么突然请假了?】老板消息停留在昨晚。
【嗯。】安澈索性承认,手指翻飞:【老板,我想请一周的假,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那头的老板在听到他身体不舒服,连发数条消息表示自己的担忧,甚至还要来看他。
安澈毫不留情拒绝了,最后老板也只能再三嘱咐他要好好休养注意身体,甚至还想多给他批几天假期。
007很困惑:【请假做什么?】
安澈理所当然:【和大帅哥探讨熟练技术。】
007:……
安澈一直垂眸对着手机发消息,贺延心头却泛起了些不悦。
为什么他在他的面前,他却不和他说话,反而玩起了手机。
说到底,他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温和漂亮的男人任何底细。
他讨厌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去查,不出几个小时,这人所有的信息就会送到他的手上。
可他不愿意,他想自己去了解他,他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这种不太光明的方式,去认识他。
其实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现在不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以后反正有大把的时间。
贺延默默想着,他们要循序渐进。
一般的情侣发展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不出一分钟,他就自己哄好了自己,但看到安澈对着认真专注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开口。
“在和谁发消息?”
安澈抬了下头,冲他温温一笑:“在和老板请假。”
“请假?”
看到安澈抬头耐心回复他,贺延心中的不悦感瞬间消失。
嗯,他的爱人不是不在意他,只是有正事要干。
他应该大度一点,给自己爱人留有足够的空间才对。
他将手中的瓷碗放到一旁,替安澈擦了擦嘴,声音柔到离谱:“为什么请假?”
漂亮的男人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贺延难得开窍了回,红着耳尖磕磕绊绊:“是不是……那里……疼?”
“嗯,有点。”
和贺延的一脸羞意不同,安澈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回复。
“我、我去给你买药!”贺延轻咳一声,连忙起身,想也不想就往外冲。
“等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拉住了他,有些沙哑的温和嗓音响起:“知道买什么药吗?”
贺延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确实不知道,只能满脸羞愧地摇头。
床上的温润漂亮男人也没有恼,反而轻声安慰他:“没事,你第一次不知道也正常。需要买的药发你手机上了,除了药之外,还要再买些……”
贺延根本没有心情管安澈后面要说些什么,有些吃味地别扭皱眉。
“好,我知道,先走了。”
说罢,居然直接转身离开。
安澈:……?
【七哥,这人渣男,一点都没有耐心呜呜呜。】
【哦,那你甩了他。】
【干嘛,什么甩不甩的?我们没说在一起。】
007无语,好像相比之下是自己的无良宿主更渣。
贺延面无表情坐在车上,看着安澈发来的消息,全身上下散发着寒气。
前面的司机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少爷,您不开心吗?”
“没有。”语气冰冷至极。
司机:……很好,今天少爷不开心,他还是少开口为妙。
贺延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又将安澈发来的消息看了一遍。
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他……以前有过很多恋人吗?那他算第几个?
心中的猜测让他涌出股巨大的危机感。
是啊,他的恋人那样漂亮,脾气那样好,自然会让人无数人痴迷。
他那么优秀,以前没谈过人才不正常吧。
况且……以前有过恋人又怎么样?现在是他在他的身边。
贺延竭力劝说着自己,可一想到安澈以前和别的人一起,一起做着他们昨晚那样亲密的事,然后露出微红的眼角,惹上情 ,他就止不住难受。
心头还有些酸涩。
贺延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理智与冷静。
没关系,他不是第一个,但他能做最后一个。
他要大度,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他和恋人的感情。
对,要大度。
贺延告诫自己。
于是,将那满腔酸涩压到心底,屁颠屁颠去买安澈发的东西。
等他满脸通红亲自买完那些东西后,又亲自挑选了一大堆昂贵食材,准备为他的恋人做一顿美味的午餐。
当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再次来到安澈家,看到床上又安静睡着的恋人时,心头的甜意再也止不住,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他们像是老夫老妻,他出门采购,他的恋人就在家乖乖等他——好乖。
他动作轻柔将膏药放到床头,可还是不小心让床上漂亮的恋人醒来。
“回来了?”带着些刚睡醒的鼻音,自然又娴熟,却透着无尽的亲昵。
“嗯。”
贺延为安澈拨了拨眼前有些杂乱的发梢,感受着乌发扫过手心,黑眸含情,没忍住俯下轻亲吻了下他的额头,几乎是虔诚的姿态——“回来了。”
他拿起药膏,耳尖发红,轻声细语问道:“药买回来了,我帮你涂?”
安澈没有拒绝,笑容温和又干净,自然大方地转了个身:“好,麻烦你了。”
面对这样直白的恋人,贺延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与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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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澈涂完药,贺延却满头大汗,呼吸沉重。
“我、我去洗个澡!”
说罢,就红着脸冲到浴室,几乎是一瞬间,淅淅沥沥的水声便响起。
安澈有些好笑地看着磨砂玻璃上那个模糊高大的身影。
大帅哥真是意外地坦率和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