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搬。”宋菱歌补充了一句。
“你不要太过分。”周颂梅咬牙切齿地说。
宋菱歌朝男生使了个眼色,男生便立刻朝小区外走去,不过这次用的是走,明显是在等待周颂梅的答案。
看宋菱歌不依不饶,周颂梅知道今天她是势在必行。
怀里的孩子眼泪巴巴的,刚刚一直在哭,现在哭累了,也可能是被吓到了,忘记了哭。
再跟宋菱歌闹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周颂梅忿忿地说:“行,我们现在就搬。你总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回去收拾东西吧!”
宋菱歌朝自家房子看了一眼:“可以,我们也得去看着。”
为了避免周颂梅耍花招,宋菱歌对那名要出去报警的同学说:“既然他们要搬就不用报警了,不过还是麻烦你出去帮我找一个锁匠,我要换锁。”
孙大爷适时的插话:“门卫室有锁匠的电话。”
宋菱歌笑着回复:“那谢谢你了。”
周颂梅抱着孩子的手往下一垮,差点儿把孩子掉在了地上。
对于这个咎由自取的女人,宋菱歌产生不了一丝同情。
“时间不多,你们得快点儿。”宋菱歌催道。
周颂梅抱着孩子走在最前面,宋菱歌和荆楚紧随其后。
孙大爷也跟着他们,美其名曰他是保安,要维护小区安全。
聂二狗因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所以仍旧被两个男生押着。
当初以为宋菱歌带的是黑社会的那些左邻右舍,看他这副样子,都觉得幸好宋菱歌事先有准备,不然落到他手上,只怕没好果子吃。
宋家没有宋建平在,屋子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孩子的玩具和一些脏袜子、脏裤子。
想到这个房子装修的时候,是宋建平和赵觉雨天天来蹲守的,宋菱歌的心里就一阵心酸。
赵觉雨跟着宋建平在南州中学那个小房子里过了几十年,临了临了,看着能够搬进大房子了,却......
自己的心血成就了他人,却得不到爱惜。
还在这间屋里,丢了性命。
想到赵觉雨,宋菱歌就止不住的难过。
此刻的她,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动手赶走这些人。
她生而普通、怯懦、拖延,但是这都不能成为自己不作为的理由。
最起码这一刻,看到周颂梅和聂二狗被她赶出这间屋子,她的内心是极为畅快的。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在宋菱歌的催促下,周颂梅和聂二狗还是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完自己的东西。
他们本就是拎包入住,除了一些随身衣物,其它所有东西都是宋建平准备的。
聂二狗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所以他的东西最少。
最多的是仔仔的,全是宋建平给他买的衣服、玩具。
周颂梅收拾了好一阵,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带不走。
她抱着孩子,背上一个大包,聂二狗则提着两个大行李箱。
这落魄的三个人,让宋菱歌有种丧家之犬的感触。
将他们扫地出门,宋菱歌笑着问孙大爷:“请问有保洁的电话吗?我想让保洁来做清洁,把这些垃圾都丢出去。”
“有有有,那我先回去,帮你联系了,让她直接过来?”孙大爷做事也很积极。
“好。”
宋菱歌说的那些垃圾,是周颂梅带不走的玩具和他们的一些脏衣服。
看到宋菱歌说是垃圾的时候,周颂梅觉得她说的也是自己。
她狠狠地瞪了宋菱歌一眼,然后便带着一老一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孙大爷通知的保洁原来是他的老伴儿,很快便来了宋家,宋菱歌他们几个连带着将家里收拾了一番。
说是收拾,其实主要是为了清理掉那几个人在这里留下的东西。
等到锁匠上门来换锁,一切才算是大功告成。
宋菱歌离开和乐庄园之前,给孙大爷又买了一条好烟和一箱牛奶,算是答谢他一直以来的帮助。
完成这一切,宋菱歌决定送几个男生回学校,顺便请他们吃顿饭。
当然,最好的地方莫过于“美味宋香”。
路上,宋菱歌和荆楚坐在一起。
荆楚皱着眉头说:“周颂梅的老爹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既然把他们赶走了,你最后还故意激怒他们干什么?”
对于宋菱歌和周颂梅的恩怨,荆楚了解的并不清楚,所以有此疑问也无可厚非。
他是受乔南生之托,来保护宋菱歌。
但是今天的做法,让他觉得宋菱歌有点没事找事,反倒把自己置于危险处境。
宋菱歌望着车窗外,没有情绪地说:“你觉得我把他们赶走,此事就算了结了吗?我和周颂梅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不是我多宽容一点,他们就能放过我。自始至终,都是他们一直在找我麻烦。虽然在你看来,我有激化矛盾的嫌疑,但是与其让他们养精蓄锐,倒不如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啥?啥意思?”
宋菱歌望了一眼荆楚,好吧,他不是乔南生,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他们被我赶走,最近肯定忧心自己的状况,但是一旦他们安顿好之后,你觉得他们会干嘛?”
“报复你。”后座的一个男生抢答。
宋菱歌点点头:“是的,按照周颂梅和她爸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要找我报仇的。”
荆楚还是很不理解:“那你还招惹他们。”
宋菱歌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行行行,是他们招惹你。但是我还是没懂,你刺激他们是为了什么?怕自己睡得太安稳?”
“他们现在带着一肚子气被我赶走,心里会一直记挂着报复我,说不定很快就会对我动手。这种时候无论他们有什么报复,都会被我防范。若是我没有激化矛盾,他们搬走虽然带着怨气,但是怒气值还没有达到一个临界点,很可能他们会率先安顿自己,然后再慢慢部署。而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对我出手,一直活在担忧当中。”
“那你现在还不是要防着他们害你,还不是会一直担忧。”荆楚仍然不理解。
不过宋菱歌也不打算解释了。
就像荆楚说的,她就是故意的。
宋菱歌在以身做饵,诱使他们对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