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闻人轻袖提起此事。君后更是有了兴趣,他只是想不到这颜贵卿竟然也知道了敏君中了胎果的消息。
自己刚才不就是因为黎贵君和敏君的事头疼嘛。于是抬眸认真的听着闻人轻袖继续说下去。
“君后哥哥,您位高权重,尊贵无比,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可您说说,一旦敏君这一胎落了地,陛下对他们二人的恩宠自然更盛。您说像郎弟我这样既位分低微又无子嗣的小人物,在这宫里今后可如何是好啊?郎弟知君后哥哥是菩萨心肠,可倒是帮郎弟想想办法啊!”
颜贵卿故作楚楚可怜求助的样子,又以一只白得快要看出血管的纤纤之手轻轻扯了扯君后的袖子。
君后不得不在心中感叹惊讶这颜贵卿到底是在自己心里放了个蛔虫还是怎地,所说之事竟然便是自己烦忧之事。平日里,倒是没看出他竟有这般本事。
而且,他如此说,又可见他的玲珑心思,显然是打算卖自己个人情,又弯弯绕绕着不直说,还给足了自己身为君后的体面。对方体会到了自己身为君后对烦忧之事难以开口的难处,因此主动提及此事。
君后心想,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自己倒也不妨多一个如同闻人轻袖这样的帮手与自己统一战线。君后面上淡然泯了一口茶才淡淡回道:“本宫亦是觉那黎贵君整日迷惑圣上,甚是不妥。而那敏君,若不是黎贵君扶持,又倚仗陛下,如今也不会走上君位还中了胎果。本宫知轻袖弟弟也是个玲珑的人,况且人又好。倒是觉得陛下身边应该有像轻袖这样蕙质兰心温谦有礼的后宫才好。你如今才是贵卿之位确实有些委屈了。”
闻人轻袖听罢君后的话,立刻更加眉开眼笑:“轻袖不敢居功,还是君后哥哥教导的好才是,君后尊贵仪态万千,才是这后宫之主,那是郎弟及黎贵君和敏君比不得的。轻袖蒙承君后抬爱垂怜,甚是荣幸。”
“你这小嘴可真是能言善道!”君后轻笑。
颜贵卿也跟着笑了,随即道:“不过,如此说来,您这是愿意帮臣了?”
“嗯,本宫一向喜欢聪明人,自是见不得你这般委屈。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君后的话顿了顿,随后抬眸看着闻人轻袖的眼睛淡淡道:“你既如此聪明,可有什么想法?本宫适时助你一臂之力便是。”
君后将话锋一转,把任务再次推给了闻人轻袖,想听听他怎么说。
闻人轻袖思忖了片刻回答:“郎弟倒是有些想法的。只是怕君后哥哥会觉轻袖的办法不妥,怕到时候惹了祸事。”闻人轻袖挑了挑眉毛,表情略似胆怯的看着君后。
“哦?你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闻人轻袖一听昇君后对他所提之事产生了兴趣,便唇角上扬,对身旁的宫郎使了个眼神示意。宫郎会意,转身去了殿内,不一会功夫,那宫郎双手捧了不大的一个盒子放在了君后和颜贵卿中间的茶案上。
“这是何物啊?”君后挑眉疑惑道。
“哥哥打开一看便知。”颜贵卿示意君后打开盒子,自己却拿起了茶盏淡定饮茶。
君后掀开了那木盒的盖子,而其中却是一个塞着木塞的白色陶瓷小瓶。君后蹙眉依旧不知那是何物。
“绿柳,你去叫侍卫立刻逮只小型的活物来,动作快些。”见君后疑惑,颜贵卿吩咐身边的一个宫女道。
宫女立刻去殿外将主子的任务吩咐下去。不一会一个侍卫将一只逮到的麻雀放在笼中送了进来。
看着案子上还活蹦乱跳在笼中扑腾着的麻雀。君后更加疑惑了。
颜贵卿笑着拿起那小瓶,打开塞子,向笼中的麻雀身上倾倒着什么,被倒在麻雀身上的皆是黑色的粉末。只见不一会的功夫,那只麻雀胡乱挣扎扑腾了几下。便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只麻雀竟然如同被腐蚀了一般,变成了一滩模糊的分不清皮肉的黑色血泥,情形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
君后大惊,毕竟是曾出身世家的公子,何尝见得这个。下意识的捂了下自己的眼睛怒道:“怎让本宫看见如此秽物。快拿下去!”
颜贵卿不急不恼,笑着让宫郎将装着一滩血泥的笼子拿走。
“哥哥莫要动怒,哥哥觉得这瓶中之物药性如何啊?”颜贵卿问道。
“你是要给人下毒?给何人下?”君后这才反应过来颜贵卿的用意。
“活蹦乱跳的又有圣上庇佑的自然不易下手。自然要找那未长大成人的了。”闻人轻袖缓缓将瓶子盖上。
“你要给敏君的胎果下毒?”君后本来很大的声音压的很小说道。
“那个人无德无才,挡了哥哥与郎弟的前程,,即便那子嗣出生也不过是来祸害人的。更何况……”颜贵卿故作失落的将话说道一半。
“更何况什么?”君后越发好奇。
“更何况,一是轻袖为了夹缝生存为了自保不得已为之,二是将来后宫之主所出皇嗣继位才是众望所归,臣弟也是如此希望。”颜贵卿道。
这颜贵卿果真是巧言令色,但君后自己心里却也是如此认为的,且不管对方说的话是否真心,最起码听得倒是让人舒坦。
“只是,这件事如何办得?本宫可不会亲自动手,此事若败露,不光失了体面,也……”
“也会失了陛下对哥哥的信任。哥哥可不愿如此吧?哥哥放心吧,轻袖已经想到了皆不会影响到你我的办法。哥哥可曾想过,身居高位者除了您是后宫之主外就是黎贵君。但那江子逸已经被封为了贵君。所以您想想,敏君这次中胎,若一举得女对谁的利益威胁最大?”
“嗯……大概是裕君。裕君有个二皇女。敏君若真的有了皇女,陛下一高兴很可能会封其为贵君。正巧贵君还有一位空缺。目前只有裕君和敏君同是君位。所以这会对裕君造成极大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