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州回国之前,给她发了条消息,告诉她下午回国。
阮栀言:【需要我提前准备点什么给你庆祝一下吗?】
贺浔州:【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阮栀言笑了笑:【那我毕业时候你还给我庆祝来着……】
她只比他小五岁,也早就成年了,其实也算不上小孩子。
贺浔州慢悠悠地回了消息:【栀栀难道不是小朋友吗?】
她望着屏幕中“小朋友”三个字,耳后皮肤微微滚烫。
阮栀言:【大概是几点回来呀?】
贺浔州:【你下班回到家,差不多刚好见到我。】
今天阮栀言工作起来格外有动力,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耗不尽的激情,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她时不时看两眼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
都写完一万字了,怎么还不到五点?
之前都觉得一天的工作时间挺漫长来着。
雪小白敲了敲门,进来之后,她面容严肃而愧疚:“栀栀,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才听说楚总跟你的事情。”
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你跟楚总在度假别墅外面的对话,有人听见了不少,传着传着就传开了。”
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平时兢兢业业工作太过无聊,总喜欢听八卦调剂调剂。
“没关系,小白,已经过去了。”
她相信楚池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她了。
雪小白呼了口气:“栀栀,楚总之前的行为应该对你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吧?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呀?”
“我感觉你挺忙的,而且楚总没做什么,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
雪小白定定地摇摇头:“如果真做了什么那才是真的来不及。”
“说起来,我也对不住你,这段时间我光忙活别的作者了,以后我一定会多多注意。”
阮栀言看出她目光里深深的愧疚,叹了口气:“可是小白,身为编辑,你已经很负责了,在作品方面真的没话说,何况,这其实说白了也是个人感情纠纷,跟工作没关系。”
“你不需要自责。”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温柔地安抚她情绪。
昔日的女强人低头,像是做错了事情,阮栀言看不清楚她镜片后的目光,只能听到低沉像是自省的声音。
“栀栀,我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你受伤害了。”
*
阮栀言回到家就看到穿着一身家居服的贺浔州。
灰色的家居服干净雅致,袖口随意挽起,露出起伏分明的肌肉线条。他皮肤冷白,穿灰色最是合适,温柔看她,人夫感满满。
阮栀言心跳有些怦然。
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记得之前她也很想见贺唯琛,每次约定好了见面也很是盼望,然而从未有过心脏发麻的感觉。
“栀栀,回家了。”
她浅笑着“嗯”了一声,简单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把手,坐到了餐桌面前。
陈姨将菜上齐,笑眯眯道:“贺先生一到家可就等着太太回来呢,太太可算是回来了。”
一到家?
“你几点回来的呀?”阮栀言问,“不是跟我下班的时间差不多吗?”
贺浔州:“三点半到的家。”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贺浔州淡淡道:“怕你着急回来,再影响工作。”
影影绰绰的光晕落在男人清隽的眉眼,他面容英俊,轮廓硬朗,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
脱掉西装的他,更有一种温雅亲近的平和感。
她笑了笑,露出漂亮的酒窝:“那说好了,下次再出差,你告诉我准备的时间,这样我就可以提前回家了。”
贺浔州挑了挑眉:“一言为定。”
阮栀言伸出小手指,清凌凌的眸子俏皮地笑着:“不行,得拉勾才行。”
本以为男人不会理会她幼稚的小把戏,没想到他宠溺地笑了笑,也伸出小手指,与她拉拉勾。
她的心没由来地漏跳一拍。
吃完饭,她猛地想起来一点事,匆忙跑到阳台,端出来一盆特别精致的粉红色森林。
“这个漂不漂亮?你知道是什么吗?”
贺浔州一眼就看到最底层的荔枝核:“原来贺太太那晚突发奇想清洗荔枝核是为了水培。”
她弯了弯大大的眼睛:“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开了。”
“有好几次从微信上我想跟你分享来着,都忍住了,手机拍不出它的美,想着还是等你回来让你亲自看看吧。”
贺浔州扬了扬眉毛,声线低沉缱绻:“的确很美。”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都在书房,等会儿你可以上楼看看。”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的礼物吗?”
“嗯。”
“没想到居然还有礼物,你这一趟行程还挺匆忙的,我以为会没有时间买东西。”
男人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慢条斯理道:“即使再忙,也应该给贺太太准备礼物。”
“这是身为丈夫的本分。”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语调更加低柔,有几分莫名纵容的宠溺感,像是带了小勾子撩拨着她的心。
阮栀言没耐心等太久,赶紧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就往楼上跑,望着她匆匆忙忙的身影,贺浔州无奈一笑。
他给她带来了很多礼物,书房沙发上放着一排礼物盒,难以想象,他这一趟到底是出差,还是专门负责给她买礼物。
暗红色的丝绒锦盒里放着的是女孩喜欢的首饰,两条hw的项链。
书房的灯开启夜间模式,微醺的黄,有种浓浓的温馨感。
偏暗的灯光下,项链周身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芒,亮得出奇,中间点缀着四叶草形状的吊坠,钻石闪耀,璀璨瞩目,只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不敢想象,阳光之下,得美成什么样子。
这两条项链还是稀缺款式,一货难求,如果排队购买需要一年以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到的。
阮栀言继续拆了几个礼盒。
最后黑色长盒子里,放着一支特别漂亮的镂空钢笔。
亮银色的暗纹,交织着暗红色的斑斑点点,上面镶嵌着数不清的钻石,如同艺术品一般。
她甚至舍不得拿起这支笔,生怕一不注意就摔坏了,可钢笔实在精致,她到底忍不住欣赏一番。
鼻尖鼻尖粗,典型的美工钢笔。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明白了男人送钢笔的用意。
“我记得你说过,最快年底可能要给出版书签名,就带了支钢笔送给你,先试试看好不好用,不好用的话,我再给你换别的。”
用心的礼物最珍贵。
能记着她的需要,阮栀言心房满溢幸福感。
“谢谢你。”项链的映照下,她眼底莹亮,似有水波漾起。
收拾好礼物之后,阮栀言洗完澡,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正准备关灯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响起。
门外男人低沉的声线响起:“是我。”
她这会儿穿着保守款式的睡衣,又稍微坐起来刻意理了理领口,简单照了下镜子,不施粉黛仍旧一眼惊艳。
“进来。”
贺浔州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屋外明亮的光线倾泻进来,男人站在明暗光影的交汇处,更显轮廓深邃,俊朗卓然。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今晚,我想跟贺太太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