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疗养院
作者:萤绿   撩吻京色最新章节     
    阮栀言耳垂烫得像是燃烧一般,看出小姑娘羞赧的脸色,贺浔州目光中带着欣赏,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你明知道我不会有这么变态的建议。”

    他扬了扬眉:“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说啊?”

    男人掀了掀唇,淡淡道:“因为逗得我太太脸红,还挺有意思的。”

    阮栀言抿了下唇,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巧克力你是怎么买到的啊?”

    她从网上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却被他这么容易就买到了,都有点侮辱她智商的意思了。

    贺浔州笑了笑:“徐伟帮忙买的。”

    “你这个特助真是招对人了,真是能干。”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也得有伯乐发现千里马才行。”

    还挺小气?

    她不过就是夸了徐伟一句,都要被他不动声色转移到自己身上,原来这么成熟的男人也有幼稚的一面。

    “你那边是下雨了吗?”

    贺浔州皱皱眉,隔着手机听到阮栀言这边轰隆轰隆的雨声。

    “白天下了一场,这是今年下得最大的一场雨了,这会儿只是打雷,倒是没有再下雨了。”

    “怕不怕?”

    阮栀言笑了笑:“当然不害怕,我都多大了啊。”

    她又转念一想,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勾唇笑笑:“那我如果说害怕,你会怎么样?”

    贺浔州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乌黑明亮的眸子,思忖几秒,开了口:“现在赶回去不现实,但我可以打电话陪你一整夜。”

    “我之前写的小说中有这个情节,女主因为心理阴影,害怕打雷,于是男主陪她一整夜。”她说,“当时好多读者都嗷嗷说很甜,我还觉得这种情节不接地气呢,没想到真有人愿意这么做。”

    贺浔州滚了滚喉结:“这算什么?”

    “想不到贺太太还挺容易感动。”

    “人容易满足点总归是好事,不然什么都不满意,哪能有真心快乐的一天啊。”

    屏幕中英俊卓然的男人微微颔首,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明显的温柔:“贺某受教了。”

    *

    第二天清早,阮母开车来接阮栀言。

    “妈妈,咱们先去商场买点东西。”

    阮母笑了笑:“不用,我昨天买好了,都放在后备箱里。”

    她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说:“麻烦妈妈了。”

    “我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你还跟我说麻烦,”阮母嗔怪瞪她一眼,笑了笑,“不对,如今你跟你老公才是最亲近的人。”

    阮栀言撒娇一般环住阮母的腰,眉眼染上几分温柔,眨巴着澄澈明亮的眸子:“不嘛,不嘛,妈妈永远才是最疼我爱我,最亲近的人。”

    纵使阮母知道女儿已经出嫁,嘴里说着客套话,可心底仍旧希望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跟她最亲近。

    “好了,别撒娇了,马上要开车了。”

    “对了,栀栀,这件事你告诉你老公了吗?”

    阮栀言垂下头,眸中闪烁着几分犹疑:“没有,他最近出差了,我们联系比较少。”

    而且打电话通常也并不会聊太久,都是聊一些家常,如果正经聊这些陈年旧事,她还觉得挺别扭。

    更何况,过去太多年,即使在她心口烫出伤疤,可若让她旧事重提,她也很难下定决心开口。

    “好吧,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也没关系。”

    沈康年住的疗养院在城郊,是京北设施最完善,风景最好的疗养院。出事之后,沈康年接受了很久的心理治疗,本就内向自闭的男孩受了惊吓,心理防线彻底击垮,之后干脆就退学了。

    这些年沈康年大多数情况都养在家中,但是基本上每年都会复发。

    医生说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还有些神经障碍,这都没办法根治。最近他最近情况又不太好了,所以又住进疗养院,基本一住就是最低三个月。

    将车停进地下车库,阮栀言深吸一口气,脸色惨白。

    阮母握紧了她的手,心疼的目光投射过去。

    这都造得什么孽啊,欠下的债却要本该无忧无虑的女儿来还。

    “栀栀,你如果不舒服,我们先回去,过些日子再来。”

    “没关系,”她强撑着笑了笑,“反正迟早都要来,今天来了也算是将心思了结了。”

    电梯停到十二层。

    母女俩拎着大包小包从走道里走着,目光巡视着门牌号。

    阮栀言:“妈妈,是1217对吧?”

    “对,前方就到了。”阮母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

    1217的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个略微驼背的中年女人,穿着灰绿色外套,下身是一条略微褶皱的牛仔裤。

    女人端着饭盒正准备去外面清洗,看到来人之后,薄薄的眼皮下压,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朝着她们扫射过来,她身体僵了僵,陡然嘲讽地笑了:“我儿子这都住院多久了,你们这才来啊。”

    阮母脸上带了些讨好:“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最近有些事,这才抽出空。”

    沈母挑起一侧唇角,脸色愈发阴沉,讥诮地开了口:“家里的事是事,我儿子的事情就不算事?”

    早就习惯了沈母讲话尖酸刻薄,阮母和阮栀言都没说话。

    沈母:“你当家的怎么没过来?”

    阮母:“他公司比较忙,我和栀栀代表他过来。”

    沈母嗤笑一声,眸色充斥着冰冷:“这到底是我们欠了你们的,还是你们欠了我们的啊?”

    阮母保持着良好的素质,小声说:“当然是我们家欠了你们的。”

    阮栀言深吸一口气。

    她实在是受不了每次阮母都要对沈母卑躬屈膝,自己的妈妈明明年轻时骄傲又明艳,凭什么被欺负。

    “既然明明是你们欠了我们,可怎么感觉像是我们求着你们过来看我儿子呢?”沈母目光锋利又仇恨,含着万千利刃似乎马上要射杀对方。

    “我儿子当年学习多好,你们家栀栀总该清楚吧?”

    沈母一字一顿。

    “一个有希望冲刺京北大学的高材生,硬生生被害成这样,凭什么啊,我们去哪里说理去,难不成你们觉得法院判了就结束了吗?不可能结束,你们害了我儿子的一生,这辈子你们也偿还不完!”

    沈母眼眶通红,一说到伤心处,她痛苦地楷了把眼泪,用愤恨的目光看向母女二人:“我真是恨,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