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个毒妇!”
再三刺激之下,俞三郎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大堂之上,双眼怒目睁着。
俞承业吓得一直往族老身后躲。
衙役上前探了探俞三郎的鼻息,回禀道:“回大人,俞三郎已死!”
池青青听了,仰天大哭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喊完这一句后,径直撞上了大堂的柱子上。
吓得清雪躲在清漓身后,蒙上了眼睛。
清漓紧紧抓住清雪的胳膊,安抚着她。
县令看到这一切,忍不住唏嘘,“人生在世,还是与人为善些好,唉~”
县令叹了一口气后,对着俞家唯一的子嗣,俞承业说道。
“你是选择留在俞家,还是选择回到何家?”
春雪抢先一步开了口,“回大人,小姐活着的时候,悔恨自己嫁错了人,所以希望小公子能回到何家,不再姓俞!”
俞家族老厉声反驳:“岂有此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承业到底是我俞家子孙,如何能改姓!”
“逼死妻子,霸占嫁妆,虐待亲儿,俞三郎他配做父亲嘛?”春雪毫不客气回呛。
“可他骨子里流的毕竟是俞三郎的血!”
“另一半是我们何家的血!”
“……”
见春雪与俞家族老争吵个不停,县令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
“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没问你们,我问的是俞承业。”
俞承业看看了春雪,又看了看身边的族老。
想到自己对待母亲那混账样子,不禁愧疚万分,逐渐靠近了春雪。
“我跟……”俞承业刚刚想说话时,被俞家族老急声打断。
“俞承业,你可想清楚了,你大哥身份有疑,你可是俞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俞家族老身边一个跟俞三郎面貌相似的人,也开了口。
“回到何家,何家族老不一定会承认你,再说,俞三郎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包括你母亲的嫁妆!”
俞承业停了脚步,犹豫了许久,对着春雪说道:“对不起,春雪姑姑,我姓俞!”
春雪见状,满眼失望,拿出来一封绝笔信呈给县令。
“小姐当日已猜到自己会死,所以命我苟且偷生,待小公子体会人间险恶再出手……”
原来当日,艳娘自知不是池青青的对手,跟俞三郎的情谊也早已泯灭。
所以暗中留下一封绝笔书信,嘱咐春雪好好保管。
在艳娘死后没多久,春雪就被池青青发卖到偏远地方去了。
事实上,春雪被卖了没多久,就遇上一伙强盗,坠崖而死,书信也被深埋在一个山洞里。
信中的内容就是对于艳娘嫁妆的处置。
如果俞承业回归何家,那么嫁妆就是俞承业的。
反之,则将嫁妆变卖,捐给寺庙,庵堂,义庄等一些机构。
俞承业听完不敢置信,大声质问春雪:“有她那样做人母亲的嘛?”
后面的族老更是一脸阴霾,他之所以抢夺俞承业,就是因为艳娘的嫁妆十分丰厚。
俞三郎的家业,早就被霍霍光了,所以俞三郎才处心积虑骗艳娘。
俞家族老愤恨了几声,转身就走,理都不理俞承业。
俞承业跪在春雪身边哭嚎:“春雪姑姑,我错了,我求求你,我不想再回俞家了……”
看着五岁的俞承业,变得如此世俗,清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看,这就是你认为的,无辜的孩子,你还觉得他无辜吗?”清离抓着清雪的手说道。
“姐姐,我错了……”清雪低头道歉。
“好了,也算是涨涨见识了,现在我们出发,去南阳谷吧。”
清漓说完,就带着清雪出了衙门。
刚刚出发的那几天,清雪一直都很安静。
她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翻脸就跟翻书一样。
俞成业那件事,实属给清雪的三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不过,好在江南的景色很好,清雪沉寂了几天,又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这几日,清漓几人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距离南阳谷不过两百里路。
因为山路崎岖,所以清漓把马车收了起来,几人徒步攀山。
好在几人不是修仙,就是修炼武之人,山路相对来说并不那么艰难。
爬到一处断崖,清漓本打算飞过去的时候,结果闻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
清漓定睛一看,就见对面山崖上,有一株火红色的小草。
此时清雪也看到了,惊呼了一声,“炽焰草!”
炽焰草是真域世界的植物,清雪曾在笔记里看到过。
而且恒真仙人就是火灵根,经常使用炽焰草辅助修炼。
“奇怪,炽焰草怎么会在这个世界?”清漓疑惑地问道。
“管他的,我们既然有缘遇见了,那就是我们的。”
清雪说完,一个飞身就要去摘炽焰草。
还不等清漓提醒,清雪的后背就被一道利爪划伤,划出了一个三十公分的口子,清漓瞬间昏迷了过去。
凶手正是一只大鸟,模样很像是蓝星的鸵鸟,但是通体火红色。
大鸟虎视眈眈地盯着清雪,如果清雪再进一步,说不定就要划破她的咽喉。
清漓赶忙去查看清雪的伤势,后背流出鲜血的地方隐隐发黑。
更重要的是,发黑的地方暴露出了清雪的莲藕身。
清漓从空间内取出一片荷叶盖在了清雪的后背上,然后又施加了枯木逢春,但是效果不大。
没办法,清漓只能将清雪送进空间,安置在冰棺上。
冰棺是恒真仙人搜集来的宝贝,叫冥玉寒棺,主要的作用就是延缓伤势,净化心魔。
将清雪安置好以后,清漓再次出来,祭出了青霜剑。
“好你个凶兽,竟然伤我妹妹,找死!”
清漓说完就提剑刺了上去,三两下,那红色大鸟就被清漓褪光了羽毛,光秃秃的站在崖边。
清漓将剑横在了大鸟长长的脖子上,厉声说道:“说,解药在哪里?”
那大鸟害怕地呱呱了几声,裴鸿煊连忙上前说道。
“小姐,它只是一只有毒的大鸟,不是精怪,不能说话。”
清漓听到裴鸿煊的劝解,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自嘲道。
“嘶~我真是气糊涂了,竟然跟一只鸟要解药。”
清漓说完将手中的青霜剑放下,继续说道。
“俗话说,一般有毒药的地方就会有解药,所以,这解药不会就在这鸟身上吧。”
清漓眼睛眯了一下,紧紧盯着大鸟。
大鸟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向后面悬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