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御凤的笑声在严老爷子刚发完言坐下的安静环境下,特别响亮。
“御凤!”严母夏佳琪皱眉叫了她一声,严御凤这才捂着嘴,憋笑憋得厉害。
严御凤实在没见过平时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老父亲能有这种尴尬到脚趾扣地的情况,所以刚才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抱歉抱歉,星星太可爱了,我实在忍不住。”
许雏星有点懵,二姐是在说她吗?今天大家都怎么了,难道她穿的这个衣服有这么好看吗?好看到人人夸她可爱?
严御臣也微微笑着,整理许雏星脸上被些微热气粘住的刘海:“二姐,别笑了,奶奶要说话了。”
“抱歉,奶奶您继续。”
白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严御凤一眼,这皮丫头。
严老爷子的孩子除了严博峰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当年战争频繁,家国穷困,所以生了一个孩子,他们就没有生育更多的孩子,就怕自己有一天会出现意外,而孩子会失去父母成为孤儿。
之后严博峰这一代情况就好很多了,所以他们就多生了几个。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讲,严家的直系亲属不算很多,但是要讲话的人也不止几个直系亲属,还有旁的亲戚。
而在一次次的发言和鼓掌之下,疲于应付这种繁复冗杂仪式的许雏星,眼皮子有些沉重,差点就要被催眠睡着了。
有好几次,许雏星甚至还打了几个哈欠,只是许雏星自己都没有注意,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终于快要完事的时候,严御臣搂着许雏星咬耳朵:“宝宝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带你去休息。”
许雏星倦怠地点点头,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严御臣的脸上,正红色的香唇印在他脸上,将他极为俊美的脸平添一丝香艳和性感。
严御臣十分意外,既惊喜又有些好笑,雏星平时私底下迷迷糊糊的时候总喜欢黏着他又要亲又要抱。
可现在是公众场合,没想到她还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他。于是严御臣也回亲了一口在她唇上,软软弹弹的,腻人极了。
终于有人受不了散发着恶臭味的情侣公开虐狗了。
“喂喂喂!严哥你们这不合适吧,这里还有未成年呢。”
“现在的小情侣可真是够开放,像我们那个年代的,大庭广众地牵个小手都羞死了。”
“唉,不比当年了,我们老咯。”
“天呐,大过年的我不想吃狗粮了!”
“只有我觉得三嫂是快睡着了吗?”
“还真是,哈哈哈,估计是睡迷糊了以为在家里呢。”
“那御臣不还醒着呢吗,他倒是没个正形,这么多长辈还在呢。”
“人家毕竟还是‘太子爷’呢,他也没多少可以怕的人或事吧。”
“说的也是。”
……
严老爷子咳了几声,宣布新年发言这个环节可以结束了。之后就是大家可以随便玩耍,然后等待中午开席。
他站起来的时候瞪了严御臣一眼,严御臣没心没肺地笑着。
一旁的许雏星终于被嘈杂的讨论声弄醒了,然后陷入了尴尬自闭当中。
连清雨欣慰地看着老三和雏星感情如此好,她转头发现严御景冷眼盯着两个人:“御景,御景。”
严御景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连清雨笑着说:“等会儿御臣肯定会带雏星去打麻将,我们也去,如何?”
许雏星会的游戏就两个,麻将和斗地主。麻将这东西很少打,因为人经常凑不齐,且京城不像西南那边,打麻将的不多,所以她早上遇到大嫂的时候就问可不可以打麻将。
严御景很少打这种跟赌博相关的游戏,哪怕他是财政部的官员。但是严御景会打桥牌,因为他认为桥牌益智且用脑。
“不用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儿跟爷爷和父亲商量点事。”
连清雨点点头,本来严御景就很少接触这种游戏之类的。
最后,一个休息室里的麻将桌上竟全是女人,连清雨、严御凤、夏佳琪还有一个许雏星。
许雏星玩麻将一向又菜又爱玩,所以她也没心思去研究其他三个长辈的心思。
夏佳琪一直盯着许雏星的玉龙扳指看,连清雨一直在算要放多少牌能让大家都有好的游戏体验,严御凤则是好奇地观察许雏星有趣的一举一动,而被围观的许雏星则是每次都在祈祷下一张能摸到好牌。
因为她没有技术,全凭运气。
而严御臣这边的男人们却在商量正事。
是的,大过年的,他们依旧还要商量正事。
主要是祝凛肖继任过后,魏家依旧不服,他们频繁地在一些政策上和祝凛肖唱反调,虽然有曹家和孟家跟魏家针锋相对,新账旧账一起算,但是局面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对祝凛肖来说并不是好事。
严家站在祝凛肖这边,就必须为祝凛肖做事。而商量一番后,男人们就相约好一起去看许雏星她们打麻将打得如何。
一进门,他们就听到了许雏星高兴地说:“自摸!”
然后她得意洋洋地笑着往后一倒,接着又翘着两条腿来回晃,边晃还边左右伸脖子去看大嫂和严御凤的牌如何,因为她是第一个糊的人。
赢了游戏就高兴成这样,等会儿输了该不会哭鼻子吧。大家不约而同地都这样想着。
严御臣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撑在她椅子上,看了一眼牌,说实话,就是简单的小胡,也就自摸可以翻倍,然后收三家也就是六倍底价的钱。
“星星走得这么快啊,怎么不等等二姐。”
“大家注意哦,我也要糊了。”连清雨之前已经放过水了,这把她不打算放太多了。
“唉,我这牌都还没听个响呢,今个儿手气不行!”夏佳琪摇了摇头。
严博峰走到她后面,给她拆了牌。
“诶,你动我牌干嘛!”
“你这就是牌技不行,不打这个偏打那个,你没看见桌上的牌都打完了吗?”严博峰无情地教训夏佳琪,夏佳琪一看,果然一四万都快打完了。
虽然是她光顾着看雏星分了心,但是这孩子们都看着呢,这个死老严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你管我你!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算输钱,她也不能把这面子丢了。
严博峰再次无情嘲讽:“朽木不可雕也。”
许雏星悄咪咪地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