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想去把挂在自行车上的菜拎过来。
只是朱平刚转身,娄父又叫住了他“站住,怎么说你两句还不行了,还耍上脾气了?我就问你,我刚才说的这些对不对?
还有,你天天往我们家这边跑,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卖菜?我告诉你,少拿卖菜当幌子,打我女儿的主意,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半个月前,我是工厂的老板,而你只是工厂的一个学徒,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吧。所以做任何事之前请你认清楚自己好吗?”娄父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朱平说道。
朱平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自行车旁,拿起土豆,牛肉,还有调料走回来,放到娄父旁边的茶几上“这些是娄晓娥叮嘱我送过来,土豆,牛肉,还有秘制的酱汁。一共50块,请您把钱给了。”朱平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想把气撒在我身上?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十块钱一分钟,刚才正好3分钟。怎么的也得让你心里膈应一下。
“就这点东西,你敢要我50块钱,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娄父蹭的一下再次站起来,怒目圆睁,直视着朱平问道,双手叉腰。
朱平后退一步说道“您是一个生意人,应该知道,我这50块钱卖的并不是物品,而是服务,是我亲自送上门的服务,是我送出的土豆炖牛肉时酱汁的服务。
您看,我和你并不认识,虽说我是轧钢厂的工人,但是您只享有轧钢厂的分红权,并没有管理权,所以,我们也没有任何上下级的隶属关系。
就刚才,您一会说我的菜有问题,一会又说我的人品有问题,一会又说我卖菜,是为了你女儿。你看你说了这么多,我除了站在这里给你骂之外,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你就说我这服务态度怎么样?值不值50块?”朱平不卑不亢地看着娄父,神色镇定。
朱平说完之后,轮到娄父懵逼了。
他心里想着,这家伙话说的好有道理,只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呢?他重新坐下,手指不停地在茶几上敲打着,眉头紧锁,想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后,才缓缓地说道“那你说的服务,是挨我骂的收费?”
娄父说完之后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又接着说道“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现在拿着你的菜给我离开这里,我不接受你的这种服务。”娄父一脸不屑。
朱平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拿起桌上的牛肉和土豆,转身就走,只是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对着娄父说道“哦,我想声明一点,这些东西是你女儿要我送过来的,现在是你说不要,所以并不是我的商品和服务有问题,而是您的信誉有问题。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那么多做生意的人,为什么有的人会受到人的拥戴?为什么有的人成了人人喊打的知本资本家?另外一个商人如果失去了信誉,他还能成为商人吗?”朱平一脸严肃,目光坚定。
朱平说完之后,推着自行车就要离开,他就是明摆着告诉娄父,你就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家,而且作为一个资本家,也是失去了信誉的资家,以后能翻身的机会可能就更加的小了。
“你给我站住!”娄父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站起来冲着朱平离开的背影大骂道,他脸色涨红,好像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朱平本来不想理会这个有毛病的人,但是一想到娄晓娥那个妙丽的身影,还是站在了原地缓缓道“娄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回他连娄厂长都懒得叫了,尊重是相互的,你既然不尊重我,那我为什么要尊重你?难道因为你女儿长的好看?好吧,你女儿确实长的好看。朱平撇了撇嘴。
“你的东西,我要了。”娄父强忍着再次发火的冲动,从怀里掏出十张十块的放在桌上“从今天开始,不许你接近我女儿,不许靠近我们家院子。”娄父表情严肃。
朱平回到娄父身边,把刚刚提起来的菜又放到了桌子上,在十张十块的中间抽取了五张说道“50块钱,让我不再靠近你女儿好像有点少,要是后面再加个5678个零,应该就差不多。
另外,新中国都成立五年了,您的思想意识还没转变过来?我们要走的,是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不是搞西方资本主义那一套,还有一点,难道您现在还没有认清工人阶级的地位吗?”朱平目光炯炯地盯着娄父。
娄父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朱平给破坏了,自己40多岁了,今天被,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给上了一课,他的心情能好?
直到朱平人不见了,他都还没有听到他说不再来找自己女儿的事。娄父一脸郁闷,长叹了一口气。
娄母趿拉着拖鞋,“啪啪啪”的声响从楼上一路传来,随后一屁股坐到娄父一边的椅子上,皱着眉头问道:“大清早的,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哟?”
说着,娄母的眼睛就开始查看起朱平送过来的菜,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小朱送过来的菜就是新鲜呐,看这青菜水嫩水嫩的,就跟刚从地里拔出来似的,还有这牛肉,怕是刚杀不久的,嗯,这酱汁真香,还真是土豆炖牛肉的绝配。。”
“那你知道这些菜我花了多少钱吗?”娄父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没好气地吼道。
“多少钱呀?”娄母顺口接道,眼睛依旧没离开那些菜。
“50 块,太莫名其妙了!说是什么服务费?我就说教他几句,他就敢跟我要钱。”娄父气呼呼地把刚才和朱平谈话的内容一股脑儿全部说给了自己老婆听,满心期待着她能给自己评评理。
娄母听完之后,满脸惊讶地瞪着自己老公问道:“我感觉小朱说的非常的对啊,你难道没发现你自己本身的问题吗?”娄母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娄父,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