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力全封的情况下都有如此能耐,倘若有一天破了封印,天下岂不是就要大乱了?”
张云樊目光凛然,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上一辈的预言流传至今,便是为了让我们预防以后的局面。”
“以万千捉妖师为局,他自然不会有翻身之日。”宋祀尘表情从容,“张家主不必过于担忧。”
“世间皆传你们宋家捉妖师仁厚,殊不知,你们更善于控心罢了,比我们这些莽人,高明不少啊。”
“堂主说笑了,对付妖怪能不废一兵一卒,不是更好吗?”
宋祀尘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让人难以捉摸,“只要能保天下太平,些许手段又何妨?”
“此话倒很难不让人认同。”张云樊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其中的分寸,还需宋庄主好好把握。”
“放心,宋某心中有数。”
说话间,擂台上的王诗景,已然被禹卿辞击飞出擂台。
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台下一片哗然。
“看来这次的大比,怕是宋家要拔得头筹了。”
“王家兄妹落败,怕是万师堂要换堂主了。”
“这人如此厉害,怎么之前从未听闻过宋家有此厉害的捉妖师?”
“或许人家并不爱抛头露面吧。”
“这次看来,宋家是要重登上万师主位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现场一片嘈杂。
……
禹卿辞傲立擂台中央,正欲迎战下一场,手臂却骤然传来一阵刺痛。
剑眉微蹙,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臂,竟莫名出现一道伤口,衣袂未损,血水却渗出道道血丝。
眸光闪过一丝疑惑,然他并未过多停留,旋即又投身下一场比试。
然而,后来的每一场,其他氏族的弟子皆竭力拖延他在场的时长。
即便有反击他一两招的契机,亦选择躲避,而不冒险与之拼斗。
更同时,身上时不时突然出现的伤口,令他心中蹊跷不已。
不过结局,终究还是赢下一场又一场的比赛。
另外擂台的宋映月与谢知礼也是如此,三人皆是战无不胜一般。
直至黄昏落下。
王疾山神色肃穆地站在高台上。
身姿挺拔如松,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众人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有力地说道:“诸位,经过激烈的角逐,本次捉妖大比前十的名字已然确定。”
他的目光威严地扫过台下众人。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此刻,就连微风似乎都停止了吹拂,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王疾山那沉稳有力的声音。
“宋家宋映月,宋家谢知礼,宋家禹卿辞,王家王诗景,张家张文松……”
王疾山一个一个地念着名字。
每念出一个,台下便会响起一阵或惊喜或遗憾的呼声。
那些被念到名字的人,有的兴奋得欢呼雀跃。
王疾山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明日,以上十人将入镇妖塔,擒杀大妖。”
“皆以出塔后妖丹强弱为证,重定万师氏族排名,望诸位做好准备。”
台下众人表情各异,有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的则面露忧色,显得紧张不安。
“镇妖塔内凶险万分,诸位切不可掉以轻心。但这也是诸位证明自己,为氏族争光的绝佳机会。愿你们都能凯旋而归!”
说罢,他转身,领着另外几人走下高台。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被选中的几人面面相觑,皆是对接下来的最后一战,充满未知的斗志。
唯独宋映月看向自己的手臂,眸光闪现出一丝狐疑。
人群逐渐散去,喧闹的场地慢慢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片被黄昏笼罩的静谧。
……
后山竹林堂院
宋祀尘立身门外,面上挂着浅笑,目光在迎面而来得三人身上扫过,带着期许。
宋映月率先上前,微微欠身行礼:“爹。”
谢知礼和禹卿辞也紧接着行礼。
“义父。”
“师父。”
宋祀尘领着三人进了里间。
“此次大比,你们表现出色,很为山庄争气。”
宋祀尘一边说,一边在主位上坐下,示意他们也入座。
宋映月则在靠近宋祀尘的位置坐下,谢知礼和禹卿辞则坐在下首。
“月儿,你的剑法愈发精进了。”宋祀尘眼中满是欣慰。
宋映月垂首,谦逊地说道:“爹过奖了,女儿只是勤加练习,而且在比试中也从对手身上学到了不少。”
“嗯,不骄不躁,这才是我宋家儿女应有的风范。”宋祀尘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谢知礼。
“知礼术法运用自如,日后你的徒弟要是勤学苦练,咱们宋家又能出一才干之人。”
谢知礼恭敬地回应:“都是师父倾囊相授,知礼才有如今本事。”
宋祀尘摆了摆手,“莫要谦虚,你们的努力和天赋,我都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禹卿辞身上,“辞儿,你虽入门最晚,但此次大比中的表现最为出色。”
“但,明日镇妖塔,里面的法阵终究对你会有所影响,为父很是担心。”
禹卿辞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义父,不必忧心于我,既已决定相助阿姐,便也不惧那法阵。”
宋祀尘微微皱眉,“辞儿,你生性善良,虽为妖身却一心向善。”
“可那镇妖塔里的法阵终究是专门克制妖邪之力而设,为父怕你会遭受难以承受的痛苦。”
说着他从广袖中摸出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鳞片递向禹卿辞。
“此乃护心鳞,是为父年轻时从一只蛟身上取下的,万一遇至险境,可护你平安。”
禹卿辞见状,双手恭敬地接过护心鳞:“定不负义父期望。”
宋祀尘目光中满是慈爱。
“镇妖塔虽说凶险万分,但是底层离塔顶阵法渐远,力量会削弱这是一二。”
“上层的塔交给你阿姐和师兄即可,你去下层能少受法阵威压,为父才可放心。”
禹卿辞眸光微动,应声道:“是。”
宋祀尘看着他们三人,神色凝重,再次郑重说道:“你们三人,定要平平安安归来。”
“是。”三人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