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二级三级客户都有多少家？”

    这个时候，一直在默默做着记录的李菲雪，突然插口询问道。

    王凯看了眼李菲雪，苦笑道：“这位……警官，你太高看我了，这种客户信息都是绝密，我就是一个马仔，怎么能知道这样的信息？”

    “但我知道，我负责三级客户，有6家，这6家中有4家我知道信息，我可以说出来，政府……这是不是可以算戴罪立功啊？”

    王海点点头，表示这可以算是戴罪立功，让王凯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将知道的这4家三级客户信息都说了出来，其中就有谢三这条线。

    “关于拍卖会，你还知道什么？”

    看着王凯说出来的4家三级客户信息，王海又把话题拽回了拍卖会，这个在明天9点的拍卖会，是目前警方关注的重中之重，必须多了解些信息。

    “我参加过2次，每一次参加的人数都不同，一般至少会有半数以上的一级客户参与，能被安排参加拍卖会的女人，都是一些极品，那一个个都水灵得很……”

    说着说着，王凯仿佛眼前出现了什么虚幻的画面，眼神稍有些迷幻，嘴角也有了一丝不明的液体分泌。

    “咚咚咚！”

    李菲雪秀眉一皱，弯曲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击了几下，也将王凯心中的幻想击碎。

    “说正题！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海也是面色一正，语气严肃地训斥道，让王凯有些尴尬，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阶下囚，生死都不由己了。

    挂着满脸的尴尬，王海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了，因为我只是二级客户，因为有关哥，不，关河的关照，参加那两次，只参拍过一次，那些一级客户实力太强，没有成功！”

    王海看着他，认真问道：“关于参加拍卖会的流程，你要仔细从头说，如果有什么不对，你知道后果的。”

    王凯暗暗叹口气，知道想蒙混过去是没希望了，强提精神道：“我之前交过保证金了，所以，在明天上午9点的时候，登录那个网站，输入账号密码，进入会是一个直播间，和常见的直播间是一样的。”

    “其他的流程和拍卖商品没有区别，无非就是将货品展示变成了真人的展示，展示完毕后，挂上链接，我们直接拍卖就行，价高者得。”

    ……

    隔壁房间，正在仔细听着审讯内容的田勇，脸色越来越气愤，最后一拳锤在腿上，气愤道：“这些人，真把人当成货品了，居然还搞拍卖，都是一群畜生……”

    和田勇在一起的几个人，也都气愤不已，也暗暗发誓，一有机会就一定要铲平这个犯罪集团，不能让他们再继续祸害这些普通人了。

    田勇转头看向刘鑫：“刘鑫，你去通知下张金男科长，把刚才的情况通报一下，这个案件已经不仅仅涉及我们一个部门了，网络罪案调查科的同志也应该多参与了，我们明天九点一起登录上那个网站，让网络罪案调查科的同志一起参与。”

    “好的，田支！”

    听到田勇的吩咐，刘鑫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出房间，给张科长打电话了，虽然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但时间宝贵，也不顾的许多了。

    在审讯室内，王海和李菲雪依然没有放过王凯，仍在不断地用新问题，来验证王凯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很多的时候，有些犯罪分子看起来很老实，但实际上一点都不老实，往往会三句真话夹带一句假话。

    作为审讯人员，如果不能及时发现这些隐藏起来的假话，那可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因为这几句假话，造成不可忽视的影响。

    现在的电影、电视剧关于刑侦破案、犯罪经过，都通过各种手段进行了渲染，也将很多隐秘性的知识点传播得到处都是。

    要知道，犯罪分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往也在与时俱进，一些暗语、密语、行为的异常，可能都会成为犯罪分子所利用的工具。

    而这些细小的点，也最是容易忽视的地方，也是李菲雪、王海在持续深挖的地方，随着两人的不断用新问题、老问题的重复询问，一些不易察觉的点就慢慢浮现出来。

    这个过程，就是一个心理战，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

    ……

    “砰！”

    审讯室内，王海猛地拍了下桌面，大喝道：“王凯，我看你就不老实，为什么现在说的和之前说的不一致，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我，我……”

    王凯低下头，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嘴唇喃喃了几下，脸色有些发青。

    “王凯，你不要还抱着幻想，你现在在哪里你不知道吗？”

    李菲雪和王海对视了一眼，声音放缓道：“你现在已经不要存着任何幻想，仅仅你目前这些情况，判你个几十年都有可能，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坦白，尽可能争取立功的机会，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开启第二次的人生，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抬起头，满脸汗水的王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凉，看向王海道：“警官，我可以抽根烟吗？”

    王海从包里摸出一包香烟，从中抽了一根，拿着火机起身来到了王凯身边，将香烟递给了王凯。

    王凯用颤抖的手接过了香烟，借着王海打着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股淳厚的烟气直冲肺腑，让王凯不禁轻松了许多。

    狠狠地抽了几口，王凯紧张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了下来，看着站在一边的王海，感谢道：“谢谢你，警官。”

    犹豫了下，王凯看着王海道：“警官，我坦白，我之前的确有一些情况没有交代，但不是不想说，而是忘记了……”

    “想清楚就说！”

    看了看王凯，王海没有理他，扭身返回了审讯桌后，才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了，不要自己浪费！”

    又抽了一口烟，王凯纠结了好一会，终于长叹一声：“警官，你们说得没错，网站拍卖是有一些防假冒机制的，不是说用账号密码登录，就可以直接假冒的……”

    听到这里，李菲雪和王海相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种侥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