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出生在S市,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里极为落后,小时候爸妈外出打工,就将他扔在老家,由爷爷照顾。
十岁那年,他爸妈在城里发了笔小财,还买了学区房,将他接到了城里读书。
那时候,他还是个地道的农村土娃。刚到城市,还没来得及适应;一边是繁重艰涩的学业,一边是同学们有意无意的孤立。让他在十五岁那年,患上了梦游症。
刚开始,他梦游还只在自己家里走动。
后来慢慢的,发展到夜半醒来,时常出现在不同的大街上。
有回一觉醒来,他睁开眼,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凌晨12点,他竟然站在十字路口上,闭着眼在马路上行走。
来往的司机为了避让他,好几辆车都追尾在一起。
面对众人的指责咒骂,他害怕的抱头缩在地上,被赶来的交警送回了家。
高考的压力,更是让陈长生的梦游症加剧。
他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只要睡着,就会四处乱走动。
他爸妈怎么也看不住,有时候还会做出些稀奇古怪的事,醒来后,又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心理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就是平时压力太大,自己在城市里没有安全感。
所以趁着暑假,陈长生收拾了包袱,逃回了老家。
没想到他刚到家,就遇上怪事!
村里头老李家的闺女儿,今年20岁,听说是在G市打工,被人骗了;大着肚子回了老家。
乡下的妇人最是喜欢嚼舌根,成日里在人家姑娘身后指指点点。
那姑娘一个受不住,在小年这天,穿了一身红衣,上吊自杀了。
现在的农村,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村子里只剩些孤寡老人。
老李家的闺女下葬,连几个像样儿的抬棺人,都凑不齐。
我前脚刚放下行李,后脚就被抓了壮丁。
不想那姑娘看着瘦弱,却是动用八人抬棺,都纹丝不动。
我们几个人反复试了七八回,还是抬不起来。
送灵的众人看在眼底,个个面色苍白。
农村里一直有个传言,横死的人,怨气重!要找个替死鬼躲阴差。
若是抬不起棺,就是她的灵魂不肯离去,将来是要回来索命的!更何况这姑娘,还是穿一身红衣横死的,怨气更重!
领头的黄袍道士有些本事,让人立即抓了一只花鸡公,又找来几个童子,接尿后拌在一起;向着棺材上泼去。
他嘴里念念有词:“冤有头,债有主!人间道,鬼莫停!待到明年清明时,再为尔等立新坟!”
“起棺!家属哭灵!............”
随着老道士一声大喊,我们几个抬棺人,在一片高声哭丧中,轻易就抬起了棺。
老道临走时,再三嘱咐。这李家闺女怨气重,没过头七,魂魄没有下地府,是万万不能动了坟,不然恐有祸事发生。
这会儿外头有人敲锣打鼓的喊着,说是李家闺女儿的坟,被人扒了。
这事儿在村里,像是晴天霹雳,可不得炸开了锅!
“阿爷,咋回事儿?外头吵得人睡不着觉!”陈长生踩着人字拖,下楼就见院子里满地狼藉,他有些心虚的找个话题,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
“唉!抓黄鳝的矮老三,今儿早上去河边收鳝鱼笼子;路过老李家闺女的坟,远远就见着坟包空了,坟上的花圈被扔得到处都是。”
“大家伙的都知道,李家有钱,给这老闺女,陪葬了好几套金首饰;怕是被贼人给惦记上了。天快亮了,一会儿咱们也一起去坟地搭把手,给那姑娘重新下葬。”爷爷一边收拾院子,一边说道。
他有些不解的问道:“阿爷,这重新上坟的事儿,我们去干吗?这不该是老李家亲人,自己的事儿吗?”
农村的规矩,素来是新坟外人建,老坟亲人修的。再说横死的人晦气,一般人都不愿意搭手迁坟。
爷爷摇了摇头,有些同情的说道:“这李家就两个闺女儿,没儿子。他们又是外头搬来的,哪里有什么亲戚?都是在一个村子住着,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天色微亮,陈长生一边陪着他爷爷收拾院子,一边皱起了眉。
院子里的血脚印只有一排,还是自外头向里面的,并没有朝院子外的血脚印。要真是他梦游后,在院子内杀了鸡;那地上的血脚印,也该调转个方向才对!
他心头起了疑惑,悄悄抬头看了眼爷爷,老头儿只顾着心疼,自己养了半年的鸡。并没有注意这些问题,他下意识的就用水,将那些带血的脚印洗去。
“锵锵锵...........”
锣鼓声再次从院外响起。
老爷子放下手中,拎着的母鸡。说道:\&这是村长让大家集合,一起去坟地呢!咱们也快去帮把手!......\&
等陈长生和爷爷背起铁锹,追上大部队;外头已经围满了人。
李家的老人,向着各位帮手的村人,磕头致谢。
村长上前扶起了他后,一声吆喝,众人拿起家伙向河边走。
来到坟地,李家闺女的坟头,直接被人扒开一个大洞,也不知用了什么工具,将棺材给开了道口子。
陈长生壮着胆子,拿起顺手带上的手电筒,向着那道口子里照去。
棺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尸体?
“我可怜的闺女啊!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这畜生事儿啊?”李家婶子受不了刺激,哭喊着一把软倒在地。
她脚下一滑,将坟包给踩塌一片。
“哎!先别哭,这是不是你家闺女的陪葬?”村长拉她一把,指了指那口子里,被陈长生手电筒照着的一个瓷瓶。
众人原是以为,是有人打了陪嫁的主意,才缺了大德给人扒了坟。
谁想到经过陈长生这一照,里面陪葬的瓷瓶,还完整的放在那里。
李家大爷伸手,在棺材里掏了一阵,摸出那个瓷瓶。里面的几套首饰,都还完好无损的放着。
既然黄金还在,那就不该是盗墓的贼才对。
难不成这李家和谁结了仇,被人报复?
众人正议论着,不远处传来了惊叫声。
“啊!妈呀!快来人!......”
众人回头,就见村里的癞痢头,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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