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包公正在书房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不知不觉间,他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终是抵不住困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包公猛地惊醒,大声喊道:“来人啊!”
一直在外间候着的包兴听到呼唤,如风一般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盏明亮的油灯,忙应道:“大人,我在呢!”
包公揉了揉眼睛,眉头紧皱,问道:“现在啥时辰啦?”
包兴赶忙把油灯凑近,恭恭敬敬地回答:“大人,刚交三更呢。”
包公咂咂嘴,说道:“给我拿杯茶来,这嘴里干得厉害。”
包兴应了一声,转身去倒茶。就在这时,李才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躬身禀报道:“大人,公孙主簿求见。”
包公一听,立刻精神一振,说道:“快请!”
不一会儿,公孙策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衫,面容清瘦但目光炯炯,下巴上那一缕胡须更添几分儒雅之气。公孙策拱手行礼道:“大人,下官拜见。”
包公连忙说道:“公孙先生,不必多礼。听闻你把范仲禹的病给医好了,快给我讲讲,你用的是啥妙法?”
公孙策微微一笑,说道:“回大人,下官用的乃是‘五木汤’之法。”
包公一脸好奇,追问道:“这‘五木汤’是个啥?我咋从未听闻过。”
公孙策耐心解释道:“大人,这‘五木汤’乃是下官祖传之秘方。以桑、榆、桃、槐、柳五种树木熬制而成,其性温和,能通经活络,化淤祛痰。先将这汤放在浴盆之内,让病人搭在盆上趁热烫洗,随后用厚被将其盖严实,只露出面目,务必使其通身见汗。如此这般,方能化解他体内的积痰瘀血,使其心智恢复清明。只是,这一番治疗下来,病人身子还较为虚弱,尚需精心调养些时日。”
包公听了,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先生真乃妙手神医!那后续的调养,还得劳烦先生多多费心啦!”
公孙策抱拳道:“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便领命退下。
包兴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包公接过,轻抿一口,说道:“包兴啊,你去把那面古镜拿来,再让李才传外班在二堂伺候。”
包兴应了一声,很快就把古镜取了来。
包公升了二堂,威风凛凛地坐在案前,大声说道:“把屈申和白氏给我带上来!”
很快,屈申和白氏就被带了上来。此时,包兴已经把那神秘的照胆镜悬挂起来。
包公目光如炬,严肃地说道:“屈申、白氏,你们分男左女右,把中指咬破,将血滴在这镜上,自己好好照照。”
屈申听了,满不在乎地说道:“哎呀,不就是咬破个指头嘛,小意思!” 说着,他用力咬破右手中指,眉头都不皱一下,随手就把血滴在了镜上。
白氏却是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大人,我…… 我害怕。”
包公厉声道:“休要啰嗦,照做便是!”
白氏无奈,只好轻轻咬破左手中指,将血滴了上去。
这血一碰到镜面,就开始滴溜溜地乱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紧接着,镜面上光芒大盛,云翳迅速被驱散,刹那间,光芒四射,亮得二堂之上的众人都难以睁眼,每个人都觉得心胆俱寒。
包公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对着镜子仔细看看!”
二人硬着头皮凑近镜子一看,只见镜中一个是上吊的恐怖场景,一个是被勒得面色青紫的画面,正是那痛苦万分、命悬一线的时刻。这一番景象,让他们顿时觉得气闷神昏,“扑通” 一声,双双跌倒在地。
等那宝镜的光芒渐渐收敛,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再看时,镜子又恢复了原样。
包公吩咐道:“包兴,把这古镜、游仙枕还有古今盆都好好收起来。”
包兴应道:“是,大人!”
再看屈申,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手脚,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叫嚷起来:“好你个李保!你用那‘锁喉擒拿手’把我勒死也就算了,还偷我那四百两银子,简直罪大恶极!我跟你没完!” 说着,他还上下打量起自己来,嘴里念叨着:“哎呀,是我,是我,这肯定是我!” 然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包公叩头:“大人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那银子可是整整四百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时的白氏也慢慢苏醒过来,却是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声抽泣着:“大人,我…… 我知错了。”
包公皱了皱眉,说道:“来人,把屈申带到外班房,白氏交给内茶房的婆子好生照料。”
吩咐完这些,包公这才起身,甩了甩衣袖,说道:“退堂,歇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