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包公早早醒来,在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前,喝了口茶,对一旁的包兴说道:“包兴啊,你去公孙先生那儿问问,范仲禹的身子如今咋样了,能不能下地行动?”
包兴连忙应道:“大人,小的这就去。” 说完便一路小跑着去了。
不多时,包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大人,公孙先生正带着范公子往书房这边来呢。”
说话间,公孙策就领着范仲禹缓缓走进了书房。范仲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眼神已不再如之前那般疯癫无神。他一见到包公,“噗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大人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此等大恩大德,范某此生无以为报!”
包公赶忙起身,快走几步,双手扶起范仲禹,说道:“范公子,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救你乃是职责所在,无需这般客气。”
范仲禹起身之后,包公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着他,眼中满是欣慰,说道:“看你如今这精神头,想来是好多了。”
公孙策在一旁说道:“大人,范公子经过这几日的调理,脉象虽说还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我用了些滋补气血、安神定志的方子,像是八珍汤之类的,再加上针灸推拿辅助,这病情才稳定下来。不过还得好生将养些时日。”
包公点了点头,转头对范仲禹说道:“范仲禹啊,你且放宽心,好好调养。待你身子骨硬朗了,把考场里写的文章抄录出来,我自会向陛下具本题奏,保你这状元之位稳稳当当。”
范仲禹眼中含泪,激动地说道:“大人如此厚爱,范某定当铭记于心。我定会听公孙先生的话,悉心调养,尽快恢复。”
包公微笑着说道:“好啦,你先回去歇着,公孙先生,这后续的调养,还得劳您多费心。”
公孙策拱手说道:“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说完,便带着范仲禹离开了书房。
这边刚走,王朝和马汉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大人,葛登云那厮已经被我们捉拿归案!”
包公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道:“升堂!”
大堂之上,葛登云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他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昂着头,大声说道:“哼,是我干的,我全认!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包公怒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葛登云,你作恶多端,以为仗着自己的权势就能逍遥法外吗?来人,让他画押!”
葛登云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画了押。
包公黑着脸,大手一挥,厉声说道:“请御刑!”
王、马、张、赵四人齐声应道:“是!” 只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将御刑抬了上来,掀开龙袱,露出那寒光闪闪的虎头铡。这虎头铡锋利无比,刃口透着丝丝寒意。此乃首次启用,没想到就用在了葛登云这恶贼身上。
葛登云看到虎头铡的那一刻,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地说道:“饶命啊,大人!我…… 我后悔了!”
包公冷哼一声:“现在后悔,晚了!”
随着一声令下,“咔嚓” 一声,葛登云便身首异处。
紧接着,又换上狗头铡,将李保也铡了。葛寿被判了斩监侯,李保的妻子李氏被判了绞监候。那个盗尸的业道士被发配到陕西延安府充军。屈申和屈良当庭把银子领走。因为屈申贪便宜换驴,他的花驴被收归官府。那黑驴伸冤有功,由官府负责喂养。
范仲禹同白氏、玉莲来到大堂,范仲禹再次跪地叩头,说道:“大人清正廉明,为我等伸冤,范某感激涕零。”
包公说道:“快快请起,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你们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
范仲禹等人谢过包公,然后和白雄一起前往八宝村居住调养身体,等待皇帝的旨意。
且说包公处理完此案的第二天,就写了一封奏折呈给皇帝:“陛下,威烈侯葛登云作恶多端,罪行累累,已被下官处以御刑。新科状元范仲禹因探亲遭遇不白之冤,身心受创,如今病未痊愈,恳请陛下宽限十日,待其康复,再行金殿传胪,恩赐琼林筵宴。”
仁宗皇帝看了奏折,龙颜大悦,称赞道:“包公秉正除奸,实乃朕之肱股之臣。所奏之事,准了!”
另外,还有个夹片,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因回原籍祭祖,请求告假两个月。皇帝也准了他的假。只要是包公所奏请的,皇帝无不应允。真可谓是君正臣良,天下太平。
且说展昭请好假后,便准备启程。公孙策等人给他设宴送行,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公孙策说道:“展护卫,此去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展昭拱手说道:“多谢诸位,展昭定会速去速回。”
又过了几日,展昭收拾好行装,出了城门。到了一处幽静偏僻之地,他换上武生打扮,身背宝剑,腰缠镖囊,直奔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而去。
到了门前,展昭抬手敲门。只听得屋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我这门从来没人敲过,我又不欠账,也不和人打交道,谁在敲门啊?”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瘦削的老者出现在眼前,他一看到展昭,惊讶地说道:“哟,原来是大官人回来了!你这一去就不回来,家里的事啥都不管,全扔给我这把老骨头。以后我要是忙不过来,可咋办哟!哎哟,又多了不少开销。又是带人,又是两匹马,买下来得花一百五六十两银子。这一天的花费可不少啊!” 老者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展昭笑着说道:“刘老,您别埋怨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刘洪义继续说道:“哼,你回来又能怎样?这家里的事还是得我操心。”
展昭也不生气,心里想着:这刘老乃是世仆老奴,为人忠义持家,说的也都是实在话,不好反驳他。于是便岔开话题说道:“房门可曾开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