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有书!
一章......。。
千章不够看,一章看不飨。
标题如题,下章大章,此节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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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破灭后,我仍在这里,我目睹他们厮杀,我漠视他们消亡,我也坐视一切...向着那个结局,前进!
我感觉到,府邸与我在变化。
我们立处虚空,是存在与不存在的夹缝。
我们在延伸,我们的存在,在扩展,我身后的人,祂推动我们...成为囊括时空的环!
未知的变化持续发生,我感觉自己成为府邸的一部分,有不可名状的事物成型。
我似乎被撕裂,脱落的部分成为未知的人,我又似乎在轮回,一次又一次成为自己,过去与未来不分。
恍然间回神,一切似乎只是幻觉,我仍在这大厅。
虚空无物,黑暗无声,我感知到的一切...都成为虚幻。
座下冰凉,这凛冽也终于使我清醒。
我的笑容逐渐消失,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我似乎不再是我,我是否也已成为“祂”?
冷峻爬上我脸庞。
“何处是前?”
“我”开口了,强硬中带着肃杀,冰冷而直接。
“时间之外,「九幽」之初。”
我的感知扩大了,精神与思维被升华,我看到了身后的人,那是一个黑袍,祂开口回答,给予我无法理解的答案!
“既有楔子,何故使我复苏?”
“我”再次开口,语气依旧生硬。
“呵。”
回应“我”的,只有一声嗤笑。
我感觉到,这是对于我的轻蔑,所以,楔子...是我。
祂们对我,有同样的轻蔑!
“我”阖上双目,而后陡然暴睁,身上喷出凶残而暴戾的威严!
恰在此时整个府邸一震,“我”长身而起,府邸的大门轰然洞开!
“我”的眼中爆射冷光,蕴含无上威严的目光扫过身后,探手一抓!黑袍被“我”拘住化作黑影,而后又化作一杆交缠玄赤之气的长枪。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长枪被贯出,府邸之外的城池,虚空炸响一道电光,霹雳闪过晴空!
神通·异涂川——亡途·归命!
“我”回坐高椅,府邸随那长枪坠下,落在城中。
我来到时间下游,而我们,来到了时间上游。
“蝼蚁,放弃吧。”
“放下执念,你便得到解脱。”
“我”开口了,是祂在向我说话?
“没错,蝼蚁,吾在同你说话!”
升华之后,我看到更多,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怪诞,无数信息穿梭若流光。
这些,凡人不可见。
我理解更多,明悟更多,但同时,疑惑也更多,未知,有太多的未知,这个世界于我已经太过陌生。
可有一点是我确定,放下执念,我便彻底消亡。
拥抱死亡,毁灭之后是新生。
我已毁灭,步入死亡,若再进一步,舍弃「我」,那......新生的“我”,是谁?
“你占据我的位置,却劝我离开,放下应得的一切?”
“这过于荒谬。”
我已失去一切,除了思想,我,再无他物。
情绪与欲望,身体与灵魂,法术、世界、人与魔、邪与恶,这些都离我而去。
我的思想太过平静,理性客观地看待一切,或许也只有这样纯粹的理性,才能与神性争锋,才能使我与祂抗衡。
“蝼蚁,你的存在得益于此处环境,同样得益于祂的意志,但你,不可能再新生!”
“因为吾,因为我,在这里!”
我的智慧已经离去,我的理智已经熄灭,但无所谓,我的思想还在。
思想孕育智慧,灵性撞出火花,智慧的火花点燃理性,这一次,它真正属于我。
“你的存在无关紧要,你既然获得我的一切,当知我已见得未来,你我纠缠的命运,将持续至永恒。”
“只要我不放弃,命运便将引我至归途。”
“终有一日,我将见证前路,届时...你等诸神,我要尽数灭绝!!”
“哈哈哈......!!”
“不知所谓。”
“一个连名姓都无的存在,也敢言弑尽诸神?”
“蝼蚁。”
名姓......原来我从一开始便没有姓名,原来如此,我察觉到了,我,诞生于虚无,是那个声音,假如。
我亦是假如,我亦为虚构。
为使假设成立,因此,我,诞生了。
所以,我的智慧不属于我,我的理智不属于我,我的情感与欲望皆为虚幻,我的一切除我之外...皆为泡影。
我的思想...迟缓了,滞涩不堪。
我想起那城中神,祂对我说,你就是我!
这残酷的真相,即使是此刻的我,也为此感到动摇,太过沉重。
“故有岁星传流年,值当三命神枢权。”
“恒星不落天枢志,太岁执年不计元!”
“吾乃执年太岁!吾乃凶神——计!荒!!”
浩瀚的天音响彻,回荡、循环,我的感知被扭曲,我所觉的一切成为未知,不可名状,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这如神魔一般的宣言,不!这就是神魔的宣言!它一次次轰击我的意识,冲击我的思想,要在其中横冲直撞,破坏我的认知,扎根成为正统!
这神魔的语言,它承载着神的力量,要扭曲我的认知,浸染我最后的本源,将我篡改,成为祂!
我的抵御不堪一击,动摇中我的破绽太大,顷刻间我已是生死一线,最后的时刻我却只是疑惑,为何如此?
我已失了情欲,不该动摇,我本该理性,淡漠所有,一个所谓真相竟使我离了纯粹?
纯粹的理性,我本该无情若天,无欲似地,天塌不惊,地陷不移,可为何如此?
我的思想,残破的思想中传来回响,记忆的回光,我见到,我听到,我触及到,真实的记忆,在我面前消散。
“老师......村长......”
柏格、凯尔特、安特瑞拉、霍尔斯、格里斯、菲罗、诺尔德林、娜可莎·希斯·梅伦伯尔西......
是了,是遗憾,是不甘啊。
我最后的意识将要消散,此刻,我却仿佛听到一声语言。
“弑神者,自祂的思想中诞生,「你」,不该带着遗憾而终。”
“哒!”
我死了,伴着奇异的回声。
执年太岁,凶神计荒,在此刻祂彻底回收我的存在,我,变得完整了。
府邸内照进了光,大厅的黑暗,退去了。
时间,开始流动,无可匹敌的大势,开始将一切都卷进这旋涡,拉进轮回。
我是埃勒门城主,无名之人。
我是执年太岁,凶神计荒。
我是假在之人,弑神者——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