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懊恼自己的自作多情,害了无辜的人。
也庆幸自己没有强行辩解,因为没有证据指证是伊恩干的。
楼上设有专用的休息套间,沈清沅先跟着服务员上楼休息。
上楼前,她特地绕到刚刚伊恩给她塞名片的地方,扫视一圈。
果然没有监控,这里刚被祝怀砚收购,在装修整改,为保证会所私密性,之前的摄像头已经全部被撤下。
那里面坐的人,全都是会吃人的豺狼虎豹。
从未有过的无助蔓延上心头,她眼睛酸涩不已。
祝怀砚上来得晚,长外套早已脱下,随意地搭在手臂。
床上的人儿还没睡,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
室内没开灯,窗帘朝两边大开,落地窗外是城市辉煌繁华的夜景,繁星点缀,月光混杂着夜市的霓虹照射进来,裹挟她单薄瘦弱的身躯。
“怎么不睡?”祝怀砚放下外套,抬步走向她。
沈清沅转头看他,眸子覆上莹润的水光。
他懂了,俯下身摸摸她的脑袋:“害怕?”
他的五官在阴影中忽明忽暗,隐晦不明。
“嗯。”沈清沅低低地应了一声。
祝怀砚目光柔和,轻声宽慰:“习惯就好。”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究竟有多诱人。
让他想狠狠蹂躏她。
沈清沅想起他的阴狠暴戾,脸色霎时惨白,吓得连连往后缩,背过身要逃。
细腰被扣回,后背紧贴他结实精壮的胸膛。
男人单手将她捞起,拖往落地窗,狠狠将她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身子被他抱紧,怎么也落不了地。
撞得她背脊发痛,眼睛酸楚,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你怕的是我?”男人目露阴戾,不可置信。
“不然呢,你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明知道是误会也不查!”沈清沅忍无可忍,对他大吼。
“所以你要杀了那个人,对吗?”
她强忍恐惧问他。
祝怀砚冷笑,没有回答。
“因为一张名片而已。”
“你就是个祸害!败类!不该回国!该死在国外!”
沈清沅骂着骂着,崩溃地放声大哭。
没想到祝怀砚做人可以这么狠,不动声色就把人拖下去,要杀害!
祝立诚被打得血迹淋淋的场面,反复浮现在她脑海中,就在今晚,可能会失去一条无辜的性命。
而她,也算帮凶。
面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无法无天,十恶不赦的魔鬼。
等她哭到没力气,冷静下来,哽咽着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祝怀砚才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有些好笑:“在你心里,我可真他妈的坏啊。”
“只不过遣送他回国而已,怎么就十恶不赦了?”
沈清沅惊讶地抬眸看他,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要我带你去见见他吗?”祝怀砚笑了笑,说完松开她。
转身去拿外套,披在她肩上,似乎真的要带她出门。
沈清沅摇头,想起什么,又说:“不用了,但你明知道不是他干的,给我名片的人,是萝拉的哥哥……”
祝怀砚眸底笑意更深了,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轻叹一口气:“没办法,他地位比我高,我斗不过他,又不能失了面子。”
沈清沅想起那个男人无所畏惧的模样,发现祝怀砚说得确实有道理,他可能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只能将计就计。
他们的世界她看不懂,但也因为吃下这么一次亏,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知道,给她塞名片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但没想到,连祝怀砚都要忌惮他三分。
“晚上没吃东西,饿吗?”祝怀砚捋顺她额前的发丝,轻声问她。
“不饿。”沈清沅摇摇头,吓都吓饱了。
哪还饿得起来。
祝怀砚在黑暗中笑了笑,重新将她抵在玻璃窗前,声音嘶哑:“我饿。”
她可真单纯啊,单纯得像只无知的小白兔。
说什么就信什么。
不管有没有名片,那个人都留不下来。
当然,这是他们圈子里的事了,沈清沅没必要知道。
关于泄露他做空的信息,私下联合多人通过做多手段,制造股评舆论,意图哄抬股票,让他损失惨重这件事。
对待背叛者,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祝怀砚也确确实实将那个人遣送回了m国,只是未来将背负一身债务,房屋抵押,妻离子散,能不能活得下去,得看造化。
今夜的祝怀砚心情不错,做事格外有耐心。
长指被她的裙摆遮掩,什么也看不清。
室内温度直线上升,气氛暧昧。
沈清沅微红着脸,异样的感觉让她相当不适应,更多源于在落地窗前,视野的暴露,生怕被人发现。
得亏她身后压着祝怀砚的长风衣,遮挡住无限春光。
小手攀着他的肩,几乎快要站不住。
“你指的不喜欢,是这个吗?”祝怀砚瞧见她潋滟的眸子,潮红的面颊,低笑出声。
沈清沅从没被人这么调戏过,羞愤地别过脸:“不是。”
“那是我误会了。”他逆着光,五官逐渐清晰,笑容温柔,嗓音更为低沉性感。
“所以,你喜欢这样,对吗?”
她被激得脸色更为潮红,禁不住在心里吐槽:真下流!无耻!
“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吗?”
祝怀砚眸光微沉,否认道:“我只有你。”
“那萝拉呢?”沈清沅忽然来了兴致,问他。
“听说你在等她长大,未来会娶她。”
她想听听他的答案。
祝怀砚几乎没什么反应,面无波澜。
想起她神志不清时的祝福。
他恶劣地嘲讽起来:“我从没说过要娶她,你也不会有祝福我的机会。”
沈清沅猛地一震,推开他:“你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她在梦里祝福过他?
那场梦真真切切,他跟萝拉结婚,她高兴得不行。
大大方方地祝他新婚快乐,潇洒走人。
没成想,惹怒了他。
祝怀砚冷哼,大手将她背过身,紧贴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冷声警告:“别再妄想能逃离我,也许有一天,你的美梦真的能成真。”
“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的语气愈发阴冷,充满威胁之意。
“腿打断的意思,所以,你想回家不是为了逃离我,对吗?”
沈清沅眼神避闪,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故作镇定:“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