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眼冰冷,不夹杂一丝温度。
有人先大着胆子开口。
“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您还不信任我们吗?”
“况且,祝氏集团前不久,才被纳入您的囊中。”
“这其中……可有我们不少功劳。”
话音刚落,就听到祝怀砚兴奋的笑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我邀请诸位,就是想请大家帮忙分析分析。”
“我们在座的合伙人之间,究竟有没有叛徒,如果有,又该如何解决?”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全场又冷寂了。
自证清白,说简单也简单。
说难,却也难上加难。
没人再敢出来占风头,枪打出头鸟。
祝怀砚这只疯狗,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还特地带了枪支过来,保不准再多说一句话,就得血洗公司大楼。
僵持了五分钟,祝怀砚的视线落在刚才发言的人身上,凤眼迸发出骇人的光。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说啊。”
刚刚发言的人,立马垂头不吭声。
众人终于明白他开这场会的用意,打的就是出头鸟,压的就是功高盖主。
在场所有人心里各怀鬼胎。
基金公司自成立以来,决策权一直四散在各个合伙人手里,他们一路扶持祝怀砚,利用他的年轻,企图把他做成傀儡。
却没想到祝怀砚藏了一手,反过来利用他们,夺取祝氏集团代理权以后,再把枪口一一指向他们。
会议室内的氛围压抑至极点,犹如一潭死海,清风拂过,不起波澜。
最终,由祝怀砚收尾,言归正传。
“想要保住大家眼下的经济利益,很简单。”
紧接着,真诚给出良心建议。
“要么你们主动把这些年在公司,所掌握的决策权交还我手,还能继续为我所用。”
“要么,我亲自拿回来,只不过手段不会太光彩。”
他长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你们,该让我看到诚意。”
简而言之,借用叛徒的由头,收回实权。
他想到一个词,独裁统治。
独裁者独揽政权,实行专制统治。
-
深夜,绵绵细雨再度袭向大地,又转为大雨,淅淅沥沥地拍打在落地窗上。
沈清沅窝在柔软的蚕丝被里,听着雨声入眠。
睡得正香,忽然一阵惊雷。
把她从梦中惊醒。
四下望一圈,离床不远处的沙发坐着身穿睡袍的男人,恣意散漫。
室内只有沙发旁的落地台灯开着,光线不是很亮,笔记本电脑的光映亮他俊美的容颜。
修长匀称的手指时不时敲击键盘,指节骨骼分明,肤色冷白病态。
她的动静似乎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醒了?”
男人低沉烟嗓自远处传来,松散随意。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
沈清沅缓缓爬起来,坐到床边喝水,看一眼他的行为:“打雷的时候,别玩电脑。”
他是生怕上天找不到他劈?
祝怀砚合上电脑,起身朝她走来。
一米九的身高,携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黑沉沉的阴影逐渐将她吞噬。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
仿佛要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
久久不说话。
最后,是沈清沅别开了脸,神情不太自在。
被他盯着,总有阴恻恻的感觉。
良久,祝怀砚只是摸着她的脑袋,凤眸底下柔情似水,唇角带笑:“我喜欢你关心我。”
他当然喜欢。
就是假的,他也喜欢。
“我开会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噩耗。”
“想听听吗?”
他指尖落到她的下颌,触感冰凉。
顺延下颌弧线向下,轻挑裙带。
指尖划向女人轻薄小巧的锁骨。
再往下……
落雪般的白,寻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细腻柔嫩,如莹白的美玉。
眸光在黑暗的渲染下,逐渐黯淡无光。
女人屏住呼吸,握住他冰凉的指尖。
“什么噩耗?”
却没能成功阻止,换来更加狂肆的,妄为。
沈清沅咬咬下唇,推开他。
拉起裙带,遮掩外泄的春光。
男人笑了笑,屈膝跪在她身前,拉住她的小手。
“mK集团cEo曝出来挪用公款,被抓了。”
“就在今天下午。”
mK集团,不就是Anna所在的公司?
不明白祝怀砚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
没等沈清沅说话,又听到他叹息。
“可惜了,前些日子我正打算与他们合作,毕竟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沈清沅只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终于反应过来。
“你干的?”
男人点头。
玩基金,最不缺乏一手信息。
信息差决定成败。
纯凭运气来权衡利弊,不现实。
要说没有黑幕,有人信吗?就连他自己也不信。
“你的礼裙,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才能到手。”
因为mk现在陷入自查风波,无暇顾及手中业务。
意味着,一周后礼裙无法完成。
男人俊美的面孔,贴近她雪白的肌肤。
“跟秦煜试过这样吗?”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腿上。
沈清沅面色潮红,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扑腾地转身要逃,腰身却被按回来。
“有没有想跟我说的?”
“你如实说,我当一切没有发生。”
沈清沅咬紧唇瓣:“没有。”
“好。”男人声音发冷,手指往下压了压。
她浑身颤栗,挣扎得更厉害了。
又被压制得更为强硬。
柔和的光线下,室内温度直线上升。
他此刻的流氓举止,与他平时的清冷寡欲形成强烈反差。
可他就连做这种事,给人的感觉,也是优雅的。
骨子里的尊贵傲气,驱使他不论做什么事,都尽可能做到完美。
异样的感觉似电流飞窜她全身每一处角落,双腿被死死扣住,掐得泛红。
呼吸不由急促,咬紧牙关,羞愤又委屈。
待他缓缓抬起头,薄凉的唇瓣泛出水光。
她更羞愤了。
“你无耻!”
手脚并用地挣脱要逃,细嫩的脚踝被大手掌住,轻松拽回他身下。
“喜欢,为什么要跑?”他俯身贴近她耳后,嗓音沙哑,夹杂深深的欲。
狭长凤眸倾泻出淡冷的光。
面色如常,衣冠楚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仿佛刚刚戏弄她的人,不是他。
沈清沅绝望极了。
自己就是强权主义者桌上的盘中餐。
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想吃哪道菜就吃哪道菜,她永远是被选择的那个。
被他翻来覆去折磨,最后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耳根。
听到他低声说。
“你知道吗?”
“如果当年我不走,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