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幽暗,窗外的月光倾洒而入,隐约能看清楚室内的大致陈设。
沈清沅有被他的荤话无语到,抬手推了推他的肩,锁住腰间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松开。”
想起祝怀砚受过的催眠,鼓起勇气实验。
“祝怀砚,你马上给我。”
“松开!”
说完,深吸一口气,绷紧身体试探他的反应。
预想中的驯服,并没有发生。
他也没有松手,依旧牢牢禁锢着她,脑袋埋在她颈窝。
沈清沅有点绝望。
果然,所谓的催眠,所谓的驯服都是假的。
正这么想着,腰间的力道忽然渐渐消散,束缚也随他的动作逐渐消失。
男人低冷慵懒的嗓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诡异又惊悚。
“知道了。”
俊颜隐在黑暗中,探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隐隐能捕捉到深眸里的复杂情绪,透着几分不甘,无奈。
沈清沅身体绷得更紧了,瞳仁中掠过惊讶,完全不敢相信催眠的效果。
居然……真的驯服成功了。
她勇气更甚,攥紧拳头,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命令。
“你跳两个青蛙跳我看看。”
祝怀砚身体一僵,漆黑晶亮的瞳孔沾染碎光,幽冷的眼神明显闪过惊讶。
随即轻笑出声,声音磁性悦耳。
“我是找人催眠了。”
“不是被人打傻了。”
沈清沅:“……”
谢谢,有被羞辱到。
无趣。
沈清沅懒得再搭理他,扭头转身就要走,身体忽然腾空起来,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幽淡冷冽的气息在鼻尖缭绕,忽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她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
反应过来后,她手脚并用地挣脱。
“你干什么?松开我,松开我!”
“祝怀砚,你要再强迫我,你就是禽兽!滚蛋!你该死!”
祝怀砚将她抱进卧室,轻轻放到床上,单膝跪在她身前。
刚要倾身贴近她的小脸,企图亲吻她的唇瓣,还没触到那抹温热,肩膀猛地被她摁踩,将他推远。
白细的脚踝被大手掌控,拉到身前。
祝怀砚眼底浮起不解与茫然。
“亲一下,也不行?”
沈清沅咬咬牙,硬着头皮回他:“不行。”
只见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很听话地松开她,从地上站起身,眸底布满失落迷茫。
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往门口走去,走了没两步,又僵硬地转回身问她。
“我不强迫你,今晚能留下吗?”
沈清沅动了动唇:“如果我说不能……”
他微微垂眸,嗓音沙哑。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催眠也就没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只能强行恢复神志,再把她抓去m国,关进笼子里,陪他一辈子。
只要她不死,就绝不会步入那个女人的后尘。
此后,他不会再心软,不会再放她自由,任她与外界任何人接触,注定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这种久违的想法,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了,竟让他生出熟悉的渴望。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矛盾感在他体内交织,疯狂逼迫他放弃这种想法,越是这样,他就越兴奋。
强烈的逆反心理竟让他感到出奇的痛快。
是了,早该卸去这一身束缚。
沈清沅神色骤变:“你威胁我?”
“我没有。”他否定。
可她分明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兴奋,事实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
眼见他越走越远。
沈清沅连忙站起身来,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
“你……你别走。”
那抹身影在暗潮中微微僵硬,随即转回身,大步迈向她,伸手紧紧将她拥入怀。
男人嘶哑低迷的嗓音幽幽响起。
“好,我听你的。”
沈清沅对他有些无语,但又不敢骂出声。
“你就催眠下去吧,这样挺好的,真的。”
她的话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反而觉得她的举动,又憋屈又可爱。
祝怀砚轻声笑道。
“好。”
-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没有再逼迫她。
安然地度过这一夜。
第二天清晨,沈清沅起晚了,匆匆忙忙收拾东西。
只见浴室里悠悠洗漱的男人,不急不慢地从里面出来。
他衣衫都没穿好,雪白衬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领口松了三枚纽扣,露出精致轻薄的锁骨,慵懒随性。
沈清沅头皮发麻,绝不可能把他单独留在自己家。
一把抓过他的外套,踮起脚尖将外套套在他身上,手脚麻利地替他扣上扣子。
“迟到了迟到了!搞快搞快!”
祝怀砚被人伺候过,但没被人这么粗暴的伺候过,目光有些惊愕。
“还早。”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拽出门,刚开门就对上助理目瞪口呆的眼神。
“早……上好。”
沈清沅自然而然的关上门反锁,一套流程早已熟练。
转回身对上神情复杂的祝怀砚。
“我送你。”
似乎怕她会拒绝,他又补充。
“不会迟到。”
沈清沅想起祝怀砚那风驰电掣的车速,刺激是刺激了点,但确实真不会迟到。
“送……公司附近就好,别让人看到。”
祝怀砚眸光略略暗沉,似乎有些失落:“好。”
她果然,还是不愿意公开他。
助理已经拿出车钥匙递给他。
也如祝怀砚所言,幽蓝色的阿波罗IE驰骋在城市道路上,沈清沅免费体验了一把心惊肉跳,到底没迟到。
而他也乖巧地把车停在公司附近的停车带,还早到了几分钟。
沈清沅拿起包,道了句谢便匆匆要下车。
手腕猛地被他扣住,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松圈住她的手腕,纤细得一捏就要碎。
抬眸跌入一汪幽邃的深潭。
祝怀砚认真地注视她,鬼使神差地问她一句。
“关悦的订婚宴,你会带我吗?”
沈清沅想也不想地拒绝:“不……”
“人又没请你,带你干什么……”
说完,他已经松开她的手腕,脑袋微低,轻声应道:“好。”
沈清沅微微一僵,确保他没生气,才匆匆下车进公司。
那抹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祝怀砚暗自拿出手机,按了串号码。
那头响了好几下,才接通。
“需要什么条件,才有资格参加你女儿的订婚宴?”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祝怀砚又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搞错了。”
“我对抢婚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