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虽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村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村里人新鲜了几天也就过去了。
而自从那天周若若便没再出过门,连带其他人上门也没开过门。
就连黄友明这个舔狗三番五次带着东西上门她也不为所动,好像一副要把自己关死在家的样子。
对此住在隔壁的陆令颐看在眼里却提不起一丝同情。
要不是那天周知衡先中了招,再加上她有小茶这个“精灵牌监控”现在落到这副田地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想让她同情周若若?门都没有!
而且她现在可忙着呢,随着工艺班的结业珐琅作坊现在已经正式开始运作了。
只不过因为还没开春新的珐琅作坊还没动工,所以她们现在依旧只能在扫盲班的教室工作。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凡是正常上工的日子大家都会早早的到教室开始工作,压根不需要陆令颐去督促什么。
而陆令颐只需要把图样发下去,然后坐在讲台上做自己活就好了。
时不时她们遇到什么难题也会上前直接问她,用的材料没有了也可以到她这领用,领用的时间和数量她也会登记好,避免有不必要的浪费。
在这样的模式下作坊的众人都干劲满满,除了第一天有两三个瑕疵品外后面做出来的成品都十分漂亮。
尤其是王绒花做的,除了色彩把控还差了些之前看上去跟她做的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点瑕疵陆令颐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作为一个没有系统学习过美术色彩的人来说能做到这样已经十分不错了。
于是陆令颐也放心的把订单的500个杯垫都交给了她们做,而她则做起了春交会的样品。
经过这些日子的养护花房里的花已经陆陆续续开了起来。
当然,这里面也有小茶的功劳。
为了能让她尽快的看见这些花小茶基本上住在了花房里,每天一睁眼就是提着她的小水壶带着一群小蜜蜂在花房里穿梭。
于是陆令颐的十二花神系列画稿已经完成了大半,目前只剩下一些还未开花的树花稿还没完成了。
不过她也没干等着,而是找林忠华做了新的托盘先做起了那些草花的样品。
“这是啥花,咋那么好看呢”
上来问胶水配比的杨丽芬看着陆令颐手上正做着的海棠花无比惊奇的问道。
相比于她们手上的梅兰竹菊这花看上去更小更精致,一个个肉粉色花苞簇拥在枝头看上去格外好看。
“这是海棠花,以后你们也会做的”
陆令颐见她好奇便笑着解释道。
她这话倒也没说错,要是春交会她成功的拿下订单后她们可不是得做吗。
而且到时候估计还得加班加点的做,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带徒弟呢。
“真好看!陆知青你的手就是巧,这么好看的图样都画得出来”
不像她,画个花就是打五个圈中间再画两道当花心,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画的是花。
不过夸归夸,她一点也没想要跟陆令颐学画的心思。
不仅她没有,作坊的其他人也没有这个心思。
一来是她们真学不会也没那个时间和钱耗费在这上面。
二来是她们也知道这图样可是掐丝珐琅的一大重点,毕竟没有好看的图样掐丝点蓝练得再娴熟也无处做去。
对于这种吃饭的手艺她们还是有分寸的,压根就我没想过要让陆令颐也教给她们。
她们能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的坐在屋子里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干着活就已经很知足了。
更不要说她们还能赚上那么丰厚的一笔工资。
不夸张的说有了这笔工资以后她们的生活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尤其是年龄稍大婆婆又十分苛刻的罗桂芝那叫一个感慨万分。
以前她累死累活从地里回去还得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家里的男人,一个不注意就得挨上一场骂。
再加上她男人也不是勤快人,全靠她又是拿满工分又是勤快的侍弄家里的那点自留地才能勉强吃饱肚子。
但就算是这样她的几个孩子还是成天穿的破破烂烂的,好几年都添不上一件新衣服...
她苦点倒是没什么,只是看着孩子挨饿受冻的样子她背后不知道抹了多少心酸泪。
好在现在她也有工资了!虽然上个月只发了16块的实习工资,但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了。
有了这笔钱她立马找人换了票,去公社扯了好些布回来给家里的孩子一人做了身新衣裳。
可怜她的四岁的小女儿从小到大都没穿过新衣裳。
在穿上新衣服以后竟然问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一问才知道她奶奶说她们都是赔钱货,还说等迟早要把她送到别人家去做童养媳。
罗桂芝还是第一次听到孩子说这些,换从前她肯定只敢和当家的在房里吵吵几句。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自己的收入,不用再看他们脸色了。
于是当天罗桂芝就跟自己丈夫还有婆婆大吵了一架,就连饭桌都被她掀了。
从那以后她婆婆看见她和孩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珐琅作坊,多亏了陆令颐。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把陆令颐当做了自己的恩人。
这不前几天出了那事村里有不少人背地里说陆令颐的闲话,每次只要她听见便会上去帮她说话。
她罗桂芝别的没有,就是这嗓门要多大有多大,就那些老鸡婆压根吵不过她。
一来二去的说陆令颐闲话的人就少了。
和她一样作坊里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虽然她们大多数人日子不像赵家那么难过。
但这年头又是谁家是真的宽裕的呢,所以大家都很感谢能得到这个工作的机会,更感谢给她们机会的陆令颐。
眼见着就要中午了陆令颐放下手里的小铲刀伸了个懒腰准备招呼大家休息吃饭。
一抬头便看见周知衡拎着一大一小两个饭盒站在门口。
大的那个当然是她的,小的那个则是周知乐的。
周知乐跟着她学国画的事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所以现在偶尔周知乐愿意来作坊画画她也由着她。
这样一来她也更方便指导和观察她作画时的一些习惯。
“好香啊,这小周做饭就是厉害,都是些萝卜茄子瞧瞧人家做的,看着就好吃!”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熟了,所以吃饭的时候也会把自己带来的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一块吃。
这不大家一眼就看到了陆令颐饭盒里的饭菜,但大家都很识相的没有上前去夹。
毕竟那些菜虽然不是荤腥但看着油汪汪的,一看就用了不少油炒的,她们可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
但这也不妨碍她们张口就夸。
“可不是,哪像我家那个,一回到家就跟要死一样,别说做饭了让他在炕上翻个身都难!”
“那是咱小陆知青眼光好,所以挑的男人也好!”
“那可不,瞧那身板,看着就错不了,指定哪哪都有劲!”
这些个结了婚的婶子调侃起人来都十分放得开,于是不一会周知衡的耳垂就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