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听她抱怨,慕容暨白起身:“我有事,午饭您自己吃,”
沈婉如凝视着他的背影,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眼泪滴落在她颤抖个不停的手上。
她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忧伤的开口:“难道...不是吗,”
“士衡...是我,妄想了吗?”
沈婉如十八岁就跟了慕容洧钧。
小女孩最单纯的年纪,交付了自己的心。
她是个小女人,当初跟慕容洧钧,是听了父亲的话,一切为了沈家。
在自己男人有了抱负要离港的时候。
她害怕,不乐意,可是不敢反对。
只是更加用心的伺候着。
男人嘛,床上被缠的有些紧了。
什么话说不出来。
可她竟然当真了。
哦,不,或许她自己心里清楚。
只是不甘心。
坐上车的慕容暨白冷笑一声,“开车...”
“大少爷...去哪?”
“回老宅...”
厨房的佣人做好了饭菜,上前喊了一声沈婉茹,“夫人...吃饭了,”
她无力摆摆手,“没胃口,不吃了...”
“那我扶您回房休息,”
上前扶着她上了楼,佣人本分的收拾着饭菜,该扔的扔,该保温的保温。
一切收拾妥帖,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想了想,还是敲响了主管的房门。
.....
正房书房,慕寒站在书桌对面,静静的等待着。
慕容恪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抬头,“说...”
“大少爷回来住了,”
“这有什么的...”
慕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汇报:“三少爷让慕析查了其他人私底下的产业,”
慕容恪捏捏眉心,淡淡:“连我都不能占他的便宜,查这些不是正常的事吗,”
听到这个,慕寒忍不住轻咳一声:“可是药厂那边正跟研究所合作一个项目,我们....”
“找个差不多的厂子划给他,告诉他...等这个项目结束,药厂会还给三房...”
“是...”
“别让他吃亏,”
臭小子现在正挑毛病的时候,不让他满意肯定又要折腾他。
“大少爷的婚事,沈家好像插手过多了,那边院儿里传来消息,说是沈家那个...对三少爷意见很大,说的话也有些....”
慕容恪手指轻敲桌面,淡然开口:“不着急...先看看他们哥俩的决定...”
“老爷...真的...不管吗?”
他笑了,“先看看...”
臭小子总说他老了。
那就让他见识一下,年轻人的处事方式。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黯淡无光,黑沉沉的夜笼罩着大地。
陈最的院子再次来了客人。
听到凌霄通报的时候,他淡淡勾唇,“请大哥进来,”
他一直在等他们上门,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先上门。
陈最起身迎上去,态度拿的足足的,“大哥...来的真巧,我刚得了一瓶好酒,还说上门去找你喝酒呢,”
慕容暨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也是刚抽出空来,最近太忙了,”
拉着他走进客厅,陈最摆手,“去准备点下酒菜,把酒端上来,”
虞姬先上了一壶茶,这才下去忙活。
陈最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说:“大哥应该多来几趟,我这刚来,一切都是陌生的,”
慕容暨白眼底纠结和阴郁浮沉,最后闪过一丝温情,神色和缓,声音带笑:“不是跟着宴礼出去玩了吗,”
“大哥,您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苦笑一声:“出去一切都不熟悉,说实话,心里有点虚...怕别人看出内心的情绪,只能冷着一张脸,”
“旁系的那些堂哥堂弟说的话,我都不敢回,就怕是陷阱,”
慕容暨白看着他,莫名轻笑:“老三...莫要藏,咱哥俩好好聊聊,”
陈最抬眸与他对视,笑意淡然:“大哥...我没藏...”只是在装罢了。
“你让人查了我们私底下的产业,目的是什么...”
“大哥以为我是什么目的?”
见他不说话,陈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叹:“为什么大哥觉得我一定要有什么目的,难道这不是我该了解的吗,”
慕容暨白微怔,轻笑点头,“你说的对,确实是你该了解的,”
正说着,虞姬拎着饭盒走过来,把几道下酒菜摆放在饭桌上,酒杯拿出来两个,酒打开给二人各自倒上之后就退了下去。
“来大哥,尝尝这酒...”
他抿了一口,赞道:“真烈...这酒够劲...”
陈最大笑:“男人就该喝这样的酒...”
慕容暨白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连着喝了几杯,脸上都晕了热意。
陈最执着酒杯与他碰了一下,轻笑:“大哥对自己的亲事,有什么看法?”
他低头笑了一声,喝完杯中酒后,长叹:“我母亲一直希望我娶方家的女儿...哦,还必须是主母生出来的那个...呵呵呵,说什么嫡女,都他妈魔怔了...”
“说是能让我走的更远,路走的更顺....哈哈哈,”
“嗤,一个州长罢了...还罩不住我慕容家的大少爷,”
听了陈最的话,慕容暨白顿了一下,随即失笑,“对啊,可她就是看不清...”
他看着他,说:“总觉得你回来了...会容不下我,”
“然后我们俩就得斗...”
“她开始找盟友...啧,她要是真有本事,那就去找个真正的高位之女,”
可,以沈婉茹的见识。
嗤,她有什么见识。
沈家教她的就是扒住男人。
学着伺候男人,争个风吃个醋。
慕容洧钧离开后,她就没了主意,战战兢兢的等待着。
被有心之人利用着。
“斗?”
陈最轻声笑了。
慕容暨白脸上却没了笑意,正色的看着他问:“要斗吗?”
“不...”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陈最这里,也不至于斗。
能拉的拉。
拉不过来的,再想办法处理了就是。
眼前的这个大哥,应该被慕容恪刻意教育过。
身上有长兄的道德感。
而且,很强。
可从小沈婉茹在他耳边的絮叨,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他内心在彷徨着。
一方面,他想当一个好兄长。
另一方面,他也是一个男人,不想被陈最压着。
所以在他面前,陈最需要当一个好兄弟,该敬的敬。
该示弱就得示弱。
让他这个长兄,有用武之地。
陈最抬眼看向他,“大哥...我不想斗...”
“你的亲事...别看其他...事关你的一辈子,挑个你自己喜欢的,不管她家地位多高,兄弟我替你去说...咱都娶回来....只要你喜欢,”
慕容暨白直勾勾的盯着他,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