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的眉头微微上扬,显露出一些疑惑来。
若自己是江浔之,是会做出抛下所有人独自脱身的事来的。
甚至...
甚至会拿家人们做掩护自己的工具。
可他生性就是这么凉薄自私。
平时该如何交好是一回事,可他若真的到了绝境,是不会有什么人性的。
可江浔之竟然也能做出这种事吗?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不都是忠孝节义为先的...吗?
陈最自顾嗤笑一声,人性这东西,最是说不清了。
一切皆有可能。
“凌霄,找盯梢的好手,盯着江家一众人...看他们接下来要去哪...最重要的是,江浔之有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是...”
“我记得,除了正常的货运乘船港口,还有一些道可以出海吧...”
凌霄点头,“对,有一些黑船...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让他们九龙的人出面,所有的路都给我盯死了,给他们一张江浔之的照片...”
陈最要堵住江浔之所有的路。
他这条命,只能留在港都。
“我这就去,”
“你自己忙不过来,去宿舍多找几个人,”
“少爷,不然还是把秦诏从北角山喊下来吧...他跟九龙的人比较熟,”
“可...”
陈最似是想起了什么,“你先下去忙吧,我给他打电话...”
拿起呼机给他发了个消息。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秦诏的电话打的过来,“少爷...”
“你去找凌熙...让他带着人把所有出港的路都守好...”
“盯谁?”
“江浔之,问问山上那几个,有谁善于追踪,也带上...记住,我说的是所有出港的路,包括黑道,把人给我盯死了,”
“好...我这就下山,”
挂断电话,陈最把腿翘高放在桌子上,抽出一支烟点燃,淡淡的吞吐着烟雾。
虞姬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少爷,正房让您一块吃午饭...”
“嗯,”
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起身走出书房。
慕容恪和虞归晚一块儿回了家,多日不见,就让他们几兄弟一块过来吃个饭。
看到陈最一人过来,虞归晚嗔了他一眼,“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您这话说的,我不自己过来,还跟谁...”
“怎么没带虞姬一块过来,”
他慵懒的坐在躺椅上,随意的摆摆手,“她不想来...”
虞归晚笑着拍拍他,“她怀了身子,你可得对她好点,”
“奶奶,我对她好着呢...”
老人就喜欢子孙多,再过一年,她就能抱重孙了。
想想就高兴。
慕容暨白走进来,慕容淮之两兄弟紧跟其后。
“奶奶...您可回来了,我想死您了...”
听着慕容宴礼的叽叽喳喳声,慕容恪从书房走出来,“准备饭菜吧,”
虞归晚笑着拍拍他的手,“你这皮猴子,想我怎么也不去看我...”
“孙子的错,”
他挽着她往饭桌上走,嘴巴甜的把虞归晚哄得乐呵呵的。
饭菜上桌,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很是温馨。
“暨白,没事了请那个安家小姐到家里吃个饭...”
慕容暨白含笑应下,“好的奶奶,”
“你们没事了也出去约个会,多交流交流感情,”
慕容宴礼呵呵的笑了,“奶奶,您懂的挺多啊,还知道什么叫约会?”
虞归晚给了他一个白眼,“去...”
“你们大哥现在已经定了,你们两兄弟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她看向慕容淮之,“淮之,你比他懂事...多上点心,”
他笑着点头,“知道了奶奶,”
虞归晚又看向陈最。
他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奶奶,吃饭,”
“臭小子,我才不管你呢,但是你生的这个孩子,得留在我身边...”
“肯定的,我走了之后,虞姬到时候就劳烦奶奶多上心了,”
“老三,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
陈最刚开口,慕容恪就皱眉看过来,“行了,食不言...”
他这口一开,饭桌上安静了下去。
虞归晚瞪了他一眼,真是煞风景的老头。
安静的吃完午饭,慕容恪带着他们几人进了书房。
他看向陈最,“江家有没有找人盯着?”
“嗯,”
慕容暨白端起茶抿了一口,“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江浔之,”
陈最点头,“找了九龙帮的人,所有能出港的港口,都让他们盯着了...”
慕容恪看了一眼慕寒。
后者上前,“江浔之那边...有老爷的人在盯着,”
陈最看向慕容恪,轻笑:“爷爷,你找人盯他多久了...”
慕寒回应道:“一个月前就让人盯着了...”
慕容恪做事,喜欢考虑远处的忧患,让孩子们玩归玩,他得保证不会出现失误。
在他看来,江家最容易出现失误的,就是这个江浔之。
所以其他事,他都没有插手。
只是在江浔之这里,做了点什么。
就是怕陈最处理不干净。
“江家那两兄弟不是去m国了吗,江浔之应该也会往那跑吧...”
听了慕容宴礼的话,陈最不置可否,“不一定,”
“他已经知道这一切事的背后有慕容家的推手,m国有二伯在,他怕是不会往险地里去了,”
慕容宴礼挠挠头,“那他干嘛让江家那两兄弟去m国?”
陈最意味不明的笑笑:“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之前他是不知道江浔之已经察觉这背后有他的谋划。
所以才会觉得,他会等江家兄弟报了平安之后才会将财产转移。
可既然江浔之已经察觉。
那让江家兄弟去m国的动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有点像,用他们铺路的意思。
慕容恪看向慕容暨白,“跟安家确定婚期了吗?”
“安家人说,尊重我们的意思,我已经找先生合八字了...先看看有什么好日子吧,”
“嗯,”
看着他们几个,慕容恪笑了一声:“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几人看向他。
“有了你们父亲的消息...”
听到这话,陈最放下茶杯,挑了挑眉:“他的消息应该是绝密吧,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门路,”
“通上信了?”
慕容恪摇头,“没,只是一则消息,他们应该这一两年就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