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一一汇报完,说的口干舌燥的。
“咳...三爷,我说完了,您还有什么指示,”
陈最指了指对面小桌,“自己倒茶喝...”
“哦,好,”
秦诏也没太客气,连着喝了两杯。
“你放假要留在慕容家吗?”
“不了,我跟着凌霄一块去北角山...”
陈最看向他,“凌霄应该也是今晚回来,你们俩明天带着东西一块去北角山吧,”
秦诏点头,他玩笑的问道:“您给的年货都是什么,”
“采办的人是凌霄,你等他回来看吧,”
“这种事您就应该交给我,”
“不如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秦诏挠挠头,“三爷,我现在是真的没钱了,这过年连个新衣服都没有,”
陈最抬头,目光落在他脏兮兮的衣领子上,他眯了眯眼。
“出去找虞姬,让她从仓库挑出来两匹布,你带走...”
“好嘞,”
秦诏颠颠的找到虞姬,“虞小姐,少爷让你给我挑两匹布...”
虞姬笑着点头,站起身。
“你别动,我自己来...”
她这挺个大肚子,秦诏可不敢让她拿东西。
虞姬站在库房门口给他指着,“那个箱子后面,全部都是布料,你选两匹吧,”
她喜欢刺绣,所以经常跟后勤的人要布。
也不知道谁传了出去,就经常有人给这院里送布料。
陈最的衣服大多数都是慕容家固定的裁缝制作。
这些布根本用不完。
看他就拿出来两匹,虞姬笑着开口:“再拿点,后面那个颜色深的我用不上,”
“呵呵,好,那我再拿点...”
秦诏挑了五匹布,也没拿走,就放在仓库,“还挺重的,等凌霄来了跟我一起拿,”
“秦诏,滚进来...”
书房传来陈最的唤声。
秦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书房走去。
凌霄于暮色落下时回到了慕容家。
走进陈最的院子。
“三爷,这是剩下的钱...”
陈最挑眉,“怎么剩下这么多,你都买了什么,”
“就是一些烟酒、瓜果、肉食之类的...”
他挠挠头,“三爷,我真不知道过年要准备什么,”
陈最啧了声:“剩下的钱不用给我,就当是给他们发的红包....”
凌霄点头,“好,”
“秦诏去后厨吃饭了,等他回来,你们俩一块走吧,”
“那我也去后厨吃点东西,三爷,您还有什么话交代?”
陈最抬抬手,“没,你去吧,”
晚饭后,凌霄看向秦诏,“你拐弯干嘛,走了,”
“哦,三爷库房有几匹布,带着一块走...”
“你真行,怎么什么都要...”
秦诏呵呵:“哥们,你有工资,我没有,你瞅瞅我这衣服...都磨破了,”
凌霄啧了一声:“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一套,别拿三爷的东西,”
“就你瞎讲究...”
秦诏无语的摆摆手,“没必要跟三爷客气,他库房都堆满了,你快点,太多了我拿不动,”
“带回去让齐妈做几套衣服,小崽子们一人一套...”
凌霄跟他并排朝陈最院里走着,“哎,你真缺钱?”
“废话呢吗...咱家爷可是把我这辈子的工资都扣完了,”
“我这有,给你点?”
“得....”秦诏笑了笑,拽着他朝前走,“就你那三瓜俩枣,还是自个留着吧,我用不着...”
“欸,你去买年货,都备了点什么,有酒吗?”
“嗯,”
两人也没打扰房间内的陈最,站在院子里道了声别:“三爷,我们拿了东西就走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哈,年后见,”
房间内,茶香袅袅。
正在看书的陈最听到这声叫嚷,连头也没抬。
虞姬抬头看了一眼,“少爷,咱库房的布留着都发霉了,不如都让他们带走...”
陈最淡淡道:“不是让他拿了吗...”
她柔声笑了笑,“正好给库房腾出地方...这一过年,来拜年的怕是也不少...节礼没地放了...”
他翻出的手指顿了一下,“节礼不都相互送的嘛,再送出去不就行了,”
虞姬抿唇轻笑:“少爷,就算是相互送,也送不完...之前八月十五,那些合作商送过来的月饼礼品,现在还堆在角落呢,”
“明天我想办法...”
实在不行把隔壁的院子打开,反正现在没人住。
又翻了两页书,陈最将书放在一边,“歇了吧,”
“记得把今天的药吃了...”
虞姬倒了两杯温水,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把瓶子里的药丸吃了一粒。
“少爷,也是神了,这药我每次吃完,孩子都要闹腾一会儿,”
陈最闻言笑了一声,“给你吃的,都是好东西,孩子生出来你就知道了,”
她巧笑嫣然的凑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唇瓣贴过来,“少爷对我真好...”
他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鼻息凑近她的耳畔,“身体养好了吗?”
虞姬抬眼,对上他微暗的眼神。
莫名的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吻上他的薄唇。
就像是被打开的阀门,陈最的吻稀碎的落下,由浅及深,慢慢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两人逐渐沉没在暗涌的情欲中。
在这寂静深沉的夜,墨色如浓稠的绸缎,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
突然,烟花炮竹声轰然响起,在空中肆意地回荡、交织,将所有的暧昧和呢喃都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