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最在一阵噼里啪啦中睁开眼。
他有些烦躁的将被子拉过头顶,“晚上放就算了,怎么早上也不消停...”
虞姬轻笑了声,“今天小年,”
“今天一天肯定都热热闹闹的,”
陈最把被子掀开,直愣愣的看向头顶,他以前最讨厌过年。
一是因为没有亲人团聚。
二,就是因为这不停闹心的鞭炮声。
看他这样,虞姬的嘴角不自觉勾起,坐在床边给他捏了捏太阳穴位置,“少爷,起床吧,奶奶说过,让去正房吃饭,”
陈最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穿衣洗漱。
“你也跟着一块去吧,”
虞姬笑着摇头,“少爷,我就不去了,”
不等他说下一句话,她搂着他的手臂撒娇软语:“您就当我躲懒,我是真不想出门,您看啊,我这大肚子,出门不方便...”
看着她讨巧卖乖,陈最轻笑一声,挠了挠她的下巴,“虽说我喜欢你的懂事,”
“但你也没必要事事都这么小心翼翼,”
虞姬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少爷...有些场合,我去真的不合适...”
陈最摸了摸她的肚子,“行,不难为你,”
他往前走了两步,偏头凝视她的眼睛,“虞姬,等我走了以后,你的心态要变一下,”
“不指望你外出交际...但是你就这么待在家里守着孩子?这日子你能受得住吗...”
陈最嗤笑一声:“也不怕闷病,”
虞姬笑嘻嘻的搂上他的腰,“多谢少爷为我着想,我好高兴哦,”
“不过您放心哦,我不会闷坏的,带孩子很辛苦的,更别说两个孩子了,”
陈最出声打断她的话,“没有两个,”
“啊?”
虞姬疑惑的眨眼,“您之前不是说...”
“哦,人家想要自己带孩子,不用我帮忙了,”
“咦?”
虞姬依旧一脸茫然,她还以为这个孩子是少爷外面女人生的呢。
现在看来,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吗?
陈最拍拍她的头,“傻啦吧唧的,在家待着吧,想吃什么让刘婶给你做,”
虞姬将他送到门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少爷再见,”
看着他离开,她转身,再次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怎么又不需要我带了,”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孩子用的所有东西都准备的两份。
甚至想好了如何一视同仁。
把另一个孩子当成亲生的对待。
她都做好当两个孩子妈妈的准备了。
结果又不需要她养了。
这一时间,虞姬内心还有些复杂。
陈最走进正房内院,就看到慕容宴礼喜滋滋的跟慕容暨白说些什么。
看到他,连忙招手,“老三,要不要去看热闹,”
“哪来的热闹,”
“后面书房门口,跪了一大片,”
陈最挑眉,“谁在跪?”
慕容宴礼笑嘻嘻的拉着他,“哎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慕容暨白在后面提醒了一句,“悄摸看一眼行了,别多话,”
站在不远处的角门,能看到书房前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跪着五六个人。
陈最认了认人,是二叔公家的几个兄弟。
他拉着慕容宴礼转身离开,路上问道:“他们犯什么错了,”
“那我不知道...爷爷早上都没露面,寒爷爷出面,让他们在书房门口跪几个小时,”
陈最淡笑:“看来事不大,”
不然慕容恪不会罚这么简单。
返回内院,陈最看向慕寒,“爷爷在哪?”
“在书房跟其他两位老爷说话呢...”
“哦,”
这时候,肯定是在聊跪着的那几个的事。
陈最没往里进,跟着慕容宴礼进了内院找了虞归晚。
虞归晚正跟安锦崋聊着,看到他们连忙招手,“早饭吃了吗,”
“奶奶,没呢...”
“那来吧,一块吃点...”
陈最扫过她院里堆满的花,笑着走上前,“奶奶,您这院里真喜庆,”
慕容宴礼呵呵直乐:“可不喜庆吗,看得人眼晕,你看这蜜蜂嗡嗡的,”
虞归晚拍了他一下,“一年就过一次年,喜庆点怎么了,”
她看向虞芙,“阿芙,把熏香点上,驱一下蜜蜂,”
“不然换个地方呢?”陈最提议道。
毕竟熏香的味道可不好闻。
虞芙看向他,“三少爷,除了房间,老夫人院里都有...”
陈最失笑。
坐在一旁的石桌上,他看向旁边人,“淮之呢,”
慕容宴礼撇撇嘴:“别理他,估计被狐狸精缠上了,”
陈最夹了一筷子蒸饺,素的。
“你看不惯也没办法,温莎以后肯定是二嫂,”
“啊啊啊,为什么,”
虞归晚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瞎叫唤什么,”
她看着他们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丫头挺好的...”
“上次来看我,做事端庄,说话知礼,长得也好...”
慕容宴礼始终忿忿,他忘不了之前这女人是怎么伤害淮之的。
慕容淮之和慕容暨白两人走进来。
看到他,慕容宴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宴礼怎么了,”
“别管他,”
慕容淮之跟虞归晚打了声招呼,就拉着陈最聊起了生意场上的事。
慕容暨白偶尔跟上一句。
虞归晚看向安锦崋,“看到没有,大过年这脑子也不歇着,”
安锦崋轻声笑笑,“男人们聚在一起,不都这样吗...”
“哼,”
时间来到八点左右,慕容恪才出现。
虞归晚站起身,“大忙人可算是来了,该去上香了,”
陈最很不理解,只是一个小年而已,这又是上香,又是食素的。
值当的嘛。
慕容淮之站在旁边给他解释,“小年上香,大年三十你得磕头,”
“那我们要去庙里抢头香吗?”
“不去,我们大年三十只在家迎迎财神,拜拜祖宗,”
慕容宴礼笑着看向他,“之前我到是凑热闹去抢过头香,太闹腾了,根本抢不到,”
走进上香的地方,几人敛了笑意,肃然恭敬的上完了香。
转身走出来,陈最揽上慕容淮之的肩膀,笑谈:“宴礼一直蛐蛐你重色轻弟...”
慕容淮之冷冷勾唇,“别搭理他,”
“他这么一直斗鸡可不行,你改天劝劝,让他跟温莎聚一聚,”
慕容宴礼这是明显的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