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大家都散了,各回各的房间之后,徐焕神神秘秘的拉着老徐家这些人又重新回到了厨房。
徐焕拿出那两条猪胰子说:“我亲爱的家人们,看看这是什么?”
徐老太好奇的问:“猪胰子,没人要的东西,咋的这还能有啥说道啊?”
李秀性子急,用手里的围裙糊撸了徐焕的脑袋一下说:“你快赶紧的说,别卖关子耽误时间,都给我们整这来了,再让你大舅他们家看见不好,还不得寻思咱们家开小灶啊?!”
徐焕忘了,他们分院子的时候他大舅家在他们家对面那屋,确实容易让人家发现了之后多想。
徐焕赶紧派小宝回去一趟打马虎眼,“老弟,你先回去把咱家这几个屋的灯都点上,把门都关好。”
徐老头没吱声,但是心里猜到这猪胰子绝对会在大孙女的手里变得不简单。
小宝走后,徐焕降低了声调说:“家人们,这东西在别人手里那就是没人要的东西,可是在我手里就能变废为宝。”
大家的眼睛同时都亮了,“啥宝啊?”
徐焕看着她奶奶笑着说:“奶奶,你还记得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省那澡豆,我说我会做比澡豆更好的东西出来。”
徐老太看了看猪胰子说:“难道你说的好东西是用这玩意做啊?”
大家的眼睛同时都挂上了大问号,“澡豆——猪胰子,这也不搭嘎呀!(不搭边,毫无关系可言的意思)”
徐焕挑眉一笑说:“所以说,这里面就涉及到一个大秘密,因此我把咱家人都叫了过来,没敢声张就是为了这事儿。这个秘密只能掌握在咱们自己家人的手里,绝对不能外漏,这才能从中挣上大钱。”
徐老头插了一句:“小丫,啊不,焕,焕,是叫焕焕吧,还没叫顺口,爷爷同意你的说法,现在还看不出来谁可靠不可靠,眼下看着都不错,保不齐以后有钱了能啥德行,这东西就先咱们自家人弄,以后人手不够了再说。”
徐焕给徐老头比了个赞,“对的,爷爷,就是这个意思。”
二婶爽利的说:“那大侄女,咱们就马上开始吧,你说吧咋弄,让二婶干点啥?”
徐焕说:“这一次我们先来做一个简易版胰皂,成本要比澡豆低很多,这样我们寻常百姓家也是能用的起的。
澡豆需要放很多药材可能有的也会用到这个猪胰子,但是咱们上次用的那个澡豆就没放一丁点猪胰子,那个应该会比较贵,放了了猪胰子的就会省下很多的材料相对会便宜点。
等到回头咱们安了家,我还知道一种方法比这个胰子皂要好很多,能卖的贵一点,只不过眼下有些材料不好弄。”
徐焕接下来开始分工,“二宝哥和三宝哥你们俩负责去烧草木灰,别烧大劲了儿,灰白色就正好。
二伯你给咱弄竹杯这么大的杯子做模子,弄五个吧,这两条胰子估计也就能做这么多,到时候再切开分一分。
奶奶你和丫丫去摘一盆花回来,千万别可一株薅,薅秃了咱们不好跟人家牙行交代。
二婶和娘把猪胰子外边的肥油和筋膜剔除干净,然后给胰子切的碎碎的,越碎越好。
爹你把我娘她们剃下来的那一点点肥肉和筋膜用小锅熬点油出来。
爷爷你负责放哨,别让人过来。”
一家人让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而她自己,只负责技术指导,动动嘴皮子就行。
不一会奶奶和丫丫就抱着一簸箕鲜花回来了,徐焕接着给她们安排活,用研钵将鲜花捣成泥。
片刻后,二宝和三宝抱着一盆草木灰回来了,徐焕让他们俩接着把草木灰研磨成细粉。
她娘和二婶没一会儿就将猪胰子剁的跟饺子馅似的,但这还远远不够,这时候他爹就得上手了,毕竟男人的力气还是比女人大。
做什么呢?就是要把胰子肉末再捣成泥,这是一个挺累的活,正常需要捣上半个小时,才会很细腻。
这期间还要往里面加入白糖和盐,给徐老太心疼的直咧嘴,“你还说成本低?这又是糖又是盐的,我看也不便宜。”
徐焕说:“那肯定比那些中药珍珠粉便宜吧,咱这胰子皂比澡豆块大还抗用,去污能力杠杠滴,而且还用不了那老些银子,将来肯定是爆品。我现在还不太了解这边的物价,等回头我研究研究,争取把一块皂卖的价格压到十几文,让咱老百姓都能尽情的洗白白。”
徐田欣慰的一笑说:“听这话,我闺女以后就成不了那种为富不仁的奸商,说的对,咱们自己就是贫民老百姓,要是以后有一天有了些许能力,那咱就要多为贫民老百姓多做点事,好样的闺女!爹支持你!”
徐焕心里顿时激荡起了一份使命与责任。
她在这里的家人虽然大字不识没有文化,但却能用最朴实无华的语言讲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道理,三观真的好高大上啊,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还真是一件幸事。
二伯也很快就回来了,没有别的活了就跟着徐田一起捣胰子泥,两个人一起捣还是能缩短时间的。
她娘和二婶不需要剁胰子了就接过了捣花泥的活。
丫丫和徐老太的活被抢了,顺手就开始收拾厨房,该洗的洗,该擦的擦,手里不闲着。
这一切都准备完了之后,把胰子泥、草木灰、温热的猪油、鲜花泥进行充分的融合,需要反反复复的捣来捣去,最后按压到竹杯里,就大功告成了。
徐小宝这一去去了老半天,先去点了灯,然后想来厨房看热闹结果被大舅家的虎子表弟给绊住脚了,缠磨着他玩了好一会才把小表弟哄回去睡觉,然后赶紧往厨房这边跑。
徐小宝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最后一步,小脸儿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有些沮丧。
徐焕赶紧哄着他说:“老弟,这个胰子皂的步骤特别的简单,我一会说给你听,等下次姐姐做复杂的那种皂一定让你从头看到尾,好不好?”
徐小宝立马精神起来,一跳多老高的说:“好!一言为定!”
徐焕跟爷爷奶奶说:“这个胰子皂需要放在阴凉干燥处缓个三天以上才能变成硬的,就先把这些放你们老两口那屋,你们屋没人敢去,就发现不了。到时候咱们先自己用用试试,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东西,脑子里只有方子,怕做出来不准成,咱们自己用的好,再跟他们说是咱们自己做的,分给他们用用。要是失败了,那就等我回头再研究。
奶奶,万一要是明天有人问两条胰子的去向,你就说我拿走了,不知道拿哪去了,遮掩过去就行。”
徐焕看大家都听明白点头了,不自觉的比了一个oK,说:“那咱们就都洗洗睡吧,散会!”
家里人都看了看自己的都手也都比了一个乱七八糟的oK。
她娘跟拿绣花针似的,他爹那比划的像个脑血栓,她两个表哥好像练了六脉神剑,属她奶奶比划的最带劲,跟观音菩萨似的。
………………
作者留言:
有宝子说我书里东北方言比较多,是的啦~我是一个地道的东北人,很喜欢这种叙事的调调,东北方言说起来比较有幽默性,你们不觉得吗?
文中的主角不是南方人哦,再次澄清一下,我的地图是按照历史前燕时期的地图写的,前燕时期属于山东以北至辽宁地区。
所以主角一家子属于山东人逃荒去了河北,文中的博州是现如今的河北地区。
东北话其实是融入了很多地方的方言,其中就有山东话、河北话、北京话、满语以及其他土着民族语言、朝、日和俄语等词汇糅合进东三省的语言里,形成了现代的东北话。
所以文中的人物说东北话就不奇怪了是不是?
后面文中的淮南七国才是真正的南方人呦~
满清时期的东北话曾经也是官话的呦~想象一下乾隆爷一拍桌子大喊一声:“你们这群瘪犊子想嘎哈?!”是不是很搞笑?
所以啦,请不要对文中的东北话有偏见,能逗您一乐是最主要的。
开心,大家今天都开心了吗?
如果不开心,就跟我一起对着烦恼大声的说:“滚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