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倩无言以对。
她算是发现了,南宫姒自打那次落了水,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怼人这方面。
见南宫倩不说话,南宫姒也懒得在这个事情上过多拉扯。
“二妹妹若实在闲来无事,便老实待着。”
丢下这话,南宫姒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南宫倩站在原地。
诏狱—
正堂外,风起带着一群妇人往里走来,公冶祭坐在案上,正看着手中的供书。
这份供书是那衙役刚才写下的。
待全部看完,公冶祭便看出这上面的供述七分假三分真。
他将供书放下,眼中充斥着凶狠,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就在这时,风起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那日在郡王府与士大夫之女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其中有一个今早被发现死在了房里,尸体已经交给仵作了。”
公冶祭点头,继而看向底下的一众女眷。
须臾问道:“说说那日在宴会上发生的情况。”
公冶祭问话,那自然是没人敢沉默的。
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妇人走了出来:“回王爷的话,那日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入府后便一直聚在一起,若当真有人下毒,我们定会看见的。”
“照你这么说,那日一切正常?”风起问。
妇人想了会儿:“我记得宴会途中,那丫头出去过一次。”
“何时?何人叫她出去的?”风起追问。
妇人道:“大概是宴会结束前一盏茶的时间,至于是谁臣妇就不清楚了。”
“大概去了多久?”
“不久,也就几句话的功夫。”
风起扭头看向公冶祭,询问对方的意见。
片刻公冶祭道:“风起,将夫人们好生送回府中。”
风起将夫人们送到诏狱外,吩咐其他人将女眷送回去,自己转身回了公冶祭身边。
再次回到正堂,只见公冶祭面色沉重。
“王爷觉得那夫人的话有漏洞?”风起问。
公冶祭没有说话,伸手将案上的供书递了过去。
风起接过供书细看,须臾道:“这供书上面所述,虚假成分太多。”
公冶祭冷笑:“看来本王还是太仁慈了,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
风起将供书折好:“那衙役的家人已经找到了,属下现在带过去。”
“记住,本王要真话。”
风起走后,公冶祭揉了揉眉心,面上隐隐透出疲惫。
这些日子事情多,休息时间也不够,这会儿身体便开始有反应了。
他闭眼假寐了一会儿,随后起了身。
事情没处理完,公冶祭也做不到安心休息,想起风起刚才所说,他决定去一趟仵作那里。
定疆侯府—
南宫倩与南宫姒前后脚进了府门。
脚步都还没落稳,南宫姒便被婢女叫住:“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南宫姒认得这个婢女,母亲回来那日,身边跟着的就是她。
“母亲可说为何找我?”
婢女恭敬道:“夫人没说。”
想了会儿,南宫姒决定去看看,只是她这次不打算带小竹过去。
转身吩咐小竹先回院子给她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便跟着婢女走了。
徐婉的院子是从南宫韦的侧院分出来的,这也是早年徐婉自己要求的。
在她把南宫姒兄妹俩交给下人抚养后,她便跟南宫韦提出分房而居。
那时候的南宫韦正值上升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思量,便答应了徐婉的要求。
到了院子后,南宫姒的表情就变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淡漠。
徐婉见到南宫姒时,眼神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些许。
但也就片刻功夫,徐婉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南宫姒屈身行礼:“见过母亲。”
徐婉轻声道:“在我面前,这些虚礼就免了。”
南宫姒也不在意徐婉语气如何,对方让自己起来,她就起来。
可起身后,房中便只剩下沉寂,母女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南宫姒也只是表情淡淡的站在那里,视线压根儿就没聚焦在徐婉身上。
徐婉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经书,有点晾着南宫姒的意思。
好半晌,徐婉终是放下了经书,看着南宫姒问:“昨日家宴,为何不来?”
南宫姒平静道:“不想来。”
“不想来?家宴上都是长辈,你一句不想来就算了?”
徐婉语气很平静,但南宫姒知道她在生气。
意识到这一点,南宫姒只觉得可笑。
这府上谁都有资格对自己生气,唯独眼前这位母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