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觉得管的太多了吗?父亲都未开口责怪,您有何可责怪的?”
南宫姒这话一出,徐婉神情瞬间转变。
“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顶撞长辈,不尊手足,睚眦必报!”
南宫姒心中不悦:“父亲教的很好,母亲没有资格对父亲评头论足。”
“你说什么?”
徐婉有些不敢置信。
南宫姒本来就不想跟徐婉有过多接触,眼下徐婉句句都想调教,她早就不爽。
见徐婉这样,便不再忍耐。
“姒儿不知母亲今日叫我来究竟为何,也不想知道。但母亲若是想在姒儿面前议论父亲与兄长,那就别怪姒儿说话难听,您没资格。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毕竟您一心向佛,只生不养!”
瞧见徐婉神情复杂,南宫姒毫不在意:“若母亲无事,姒儿以后就不过来了,你我都清净。”
丢下这话,南宫姒不给徐婉反应的时间,冷着脸走出了院子。
母女俩的言语对撞,自然也没能躲过院子里下人的耳朵。
见南宫姒一身寒意的走了出来,下人们心中隐隐发慌。
这位大小姐,当真是与以往不同了。
但他们也很快想通,夫人这些年是真的狠心,大小姐出生至今,夫人一点都没有管过,就连一句关心慰问都没有。
不管换了谁,心中定然都是怨恨的。
幼时得不到母亲的疼爱,长大后有些怨恨也是能理解的。
这里的事很快传到了南宫韦耳中,得知此事后,南宫韦第一时间找到了徐婉。
“听说你叫了姒儿过来谈话。”
南宫韦与徐婉并肩而坐,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方桌。
“侯爷消息挺快。”
“能不快吗?姒儿那冷心冷脸的样子,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怎么?侯爷是来问责?”
南宫韦沉默片刻:“问责不至于,但你确实过了。”
徐婉不解:“一个母亲想见自己的女儿,如何过了?”
南宫韦放下手中茶杯:“前提是你有将她当女儿。”
徐婉蹙眉凝视:“侯爷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有些话我不挑明,但你也别将所有人都当傻子,一盆花放在那里,你不浇水、不施肥,怎能花开?”
话落,南宫韦起身离开。
徐婉视线一直跟随,直到南宫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
想着南宫韦的话,徐婉陷入沉思,很快又从沉思中拔出,起身走到了佛堂,静心跪坐。
初阳苑—
南宫姒回来后一言不发,直奔盥洗室。
小竹想跟上去,却被南宫姒阻止,无奈只能站在门外候着,心中担心。
浴室里,南宫姒褪去衣裳,一头扎进了水里。
直到自己快窒息才从水中探出头来。
她本以为自己重生后便不会对母亲抱有期待。
可今日同徐婉那几句话的瞬间,南宫姒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前世种种。
她的确不再期待母爱,可她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徐婉。
一看见她,南宫姒就会想起前世那些受尽委屈、无处诉说的日子。
就会想起幼时自己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望天的日子,想起那些自己得不到疼爱的日子。
她明白,自己应该放下那些过往,可有些东西,随心不随人。
南宫姒在浴桶里泡了许久,直到水彻底凉透。
出来后,南宫姒穿好衣裳,心情也已经平静下来。
既然事不随人,那便坦然接受,总会得到结果。
想通这些,南宫姒不再纠结,穿好衣裳打开房门,瞧见小竹眼中那真切的担忧,让南宫姒心中温暖。
“别担心,我没事。”
小竹依旧皱眉,小姐刚才的状态是真的很吓人。
“我真的没事,安心吧。”
得到南宫姒再三保证,小竹总算松了口气:“小姐,您刚才那样太吓人了。”
南宫姒微微一笑:“那你还不躲着点。”
“奴婢要是躲了,小姐身边就真的没人了。”
南宫姒闻言伸手抱住小竹,轻声道:“不是还有你吗。”
这话是在安慰小竹,也是在安慰自己。
须臾,南宫姒放开小竹道:“去库房找些好的东西,我们去看看那些婢女的亲眷,之前就说要去,总是被耽搁,趁今日时辰早,我们去一趟。”
小竹瞬间来了精神:“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诏狱—
公冶祭刚从仵作那里回来,手中拿着仵作给的验尸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