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已经明显,南宫姒妥协了,但公冶祭知道,南宫姒不甘心。
可如今的确没有证据,不能随意下定论。
听着南宫姒的话,司空无嗤笑一声:“南宫小姐平白冤枉本世子的属下,就这么算了?”
南宫姒扭头看向司空无:“那世子打算如何?”
司空无看向站在那里的木岑道:“自然是承受该有的惩罚,自古冤枉无辜者,理当受杖刑二十。”
木岑眼神坚定:“小的愿受这二十杖刑,但小的绝没冤枉无辜!”
看着底下闹剧,公冶祭没有说话,只是在观察南宫姒的反应。
可对方却比他想的要沉稳,仿佛之前那般不是她所为。
看得入神之际,他听见南宫姒道:“臣女愿与他一起受罚,以此证明我们并未冤枉无辜。”
听到这话,公冶祭明白了南宫姒的用心。
她想借舆论来主导这件事,所以自请共同受罚,为的就是让人知道,他们没有冤枉无辜。
可此事一旦闹开,若最后南宫姒无法证明这侍卫杀了人,她要遭受的,可就不是舆论这么简单了。
思及此,公冶祭眉头微蹙,注视南宫姒。
南宫姒也没有逃开公冶祭的注视,眼中的坚定诉说着她的决心。
公冶祭不解询问:“值得吗?”
“值得。”
瞧见两人视线相对,司空无心中嫉妒,转而对公冶祭道:“请王爷决断。”
明明只有五个字,可公冶祭就是觉得厌烦,烦这句话,更烦说话的人。
最终,公冶祭开口道:“来人,将两人拉下去,各打十杖!”
瞧见南宫姒被拉走,司空无心中得意,听着院中不断传来的闷响,只觉悦耳。
他转身看向南宫姒打完十杖后苍白的脸,那股子得意压都压不住。
“王爷,十杖已完!”
公冶祭抬手示意,继而看向南宫姒,却见对方眼中坚定仍在。
这一瞬间,公冶祭内心震撼,一丝不明情绪悄然滋生。
“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可以走了。”
司空无转身恭敬施礼,继而离开,走前还极其不屑的看了南宫姒一眼。
待人全部走后,公冶祭抬脚走到南宫姒边上,眼中有一丝心疼。
“这样做,不后悔?”
南宫姒闻言一笑,尽力抬头看向公冶祭:“王爷心中早有答案,何须再问。”
看着南宫姒强撑的模样,公冶祭伸手托住了南宫姒的头。
声音温柔:“还信我吗?”
南宫姒扬眉一笑:“臣女一直信。”
话落,南宫姒彻底昏迷,公冶祭的手始终没有撒开。
他轻柔的擦去了南宫姒额上冷汗,而后将人抱起往外走去。
刚回来的风起瞧见心中一惊:“王爷,南宫小姐怎么伤的这么重?”
公冶祭沉声道:“去一趟城中乞丐窝,调查那些乞丐的死因,不许有任何遗漏。”
风起领命而去,待走出诏狱,公冶祭让守卫将木岑送回定疆侯府,自己则抱着南宫姒回了摄政王府。
公冶祭动作很轻,小心的避开了南宫姒后背的伤。
南宫姒今日穿的是一件淡色衣裙,鲜红的血迹在她后背漾开,入眼很是渗人。
两人出来时,许多百姓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很快便有议论声起。
但公冶祭没有在意,这就是南宫姒想要的,他不会阻止。
甚至还故意让百姓们看见南宫姒背后的伤,这样才能让南宫姒的计划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半个时辰后。
公冶祭的马车带着两人回到了摄政王府。
下了马车,公冶祭让人请来了府上最好的大夫,还嘱咐要用最好的药。
一盏茶后,大夫出来禀报:“启禀王爷,这位小姐背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没有伤及内里,下手的人明显留了手。”
“她何时会醒。”
“这个不好说,伤口已经包扎好上了药,属下现在得去给这位小姐熬些止痛的药,待她醒来,趁热喝下。”
“好。”
大夫走后,公冶祭直到婢女出来才往里走,进去时南宫姒已经醒了。
“你倒是醒得快。”
南宫姒勉强笑道:“心里有事,自然就醒得快。”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难看死了。”
南宫姒无奈抱怨:“王爷,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伤人,我如今可是伤号。”
“你哪里像个伤号?”
南宫姒故作疼痛吸了口冷气,公冶祭无奈认栽。
俯身拿起软枕递了过去:“背上有伤就老实趴着。”
南宫姒绵绵一笑:“这不是怕王爷忘记我是伤号嘛。”